第82章 中转⑥(第2/2页)
连带着,又想起了那个不可描述的梦。
那真的是梦?
他觉得去烧香拜佛或者找驱邪的道士什么的,应该没啥用。
另外十分奇异的,是他的个人感觉。
他居然没怎么感到恐慌,要说的话更多的是头疼。
黎穆的副本缪出现,西泽的副本黎穆跟缪一起出现,以此类推的话,他的下个副本很大概率要面对四个啊!
这一起打麻将都还超出一个。
卜楚看着身上的这些“纹身”,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这事情本身就已经不科学了,不是用“BUG”就能解释的。
他在想着要怎么将这件事告诉台继同。
说来惭愧,他现实中的能说得上话的人,并且是一起通关副本“战友”,貌似也只有台继同一个人了。
说好要当独狼的,独到现在实在独不下去了。
卜楚叹气。
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二天他如约去找了台继同。
地点是台继同选的,相当符合他富二代的身份,看起来十分高大上,起码他是从没来过这种地方。
卜楚被服务生领进了一个包间,见到了等在里面的台继同。
包间里的装潢同样豪华,跟那种海底餐厅一样,桌子旁的一整面墙都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游动着的各种鱼类,还有五颜六色的珊瑚,仿佛真的海底世界。
尽管他已经对海失去了兴趣。
“楚哥!”
原本还无聊的在玩手机的台继同一见到卜楚,立刻就站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台继同的老板。
“你怎么约这种地方?”
要说的话其实也无所谓。
“啊,那什么,总觉得上次招待不周,”台继同挠了挠头,“也没什么,安静一点的幻境不也方便说事情么?”
他口中的“上次”指的是线下活动的时候,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忙着去看发病的闵阳成,卜楚后来一个人就出去了。
想到闵阳成,他又长叹一口气,觉得心累无比。
卜楚注意到台继同的神色变动,看见了他眼底的青黑跟掩饰不住的疲惫,问:“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总不能是因为要见他了太激动所以睡不着吧?
他不至于蛊到这种程度。
卜楚这么问,台继同想到他也是认识闵阳成的,便提起了闵阳成的事情。
线下活动时闵阳成的种种异样被判断成精神病发,台继同虽然感觉他是有点怪怪的,可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有精神方面的问题,而且不知为何撞见卜楚之后,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
闵阳成当即被送进了医院,他总是胡言乱语,说有什么东西要加害他。
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在医院里面治疗,而游戏跟现实的时间流速不同,台继同跟卜楚在线下活动之后进入副本,然后昨天又出来,也才过了五六天。
然后就在昨天晚上,就在他们昨天刚从副本里出来,卜楚约台继同今天谈事情的时候,台继同收到消息,说闵阳成不见了。
他从医院里面逃了出来,不知去向,哪里都找不到他。
所以台继同就很头痛。
他一边想着闵阳成的病,一边又担心有可能会有无辜的人碰见闵阳成病发,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这就导致他没睡好。
他跟倒苦水一样跟卜楚诉苦,又道:“真是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是些什么东西,还老说要你很危险,要见你,保护你什么的。”
卜楚一愣:“我很危险?”
“说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之类的,唉,不用太在意,都是一些没有根据的话,胡言乱语罢了。”
卜楚沉默了一下。
怎么说呢,他的确没把闵阳成的事情往深处想太多。
可是他自己身上的事情,确实是……说“危险”吧,好像也挺“危险”的。
“就提这么一嘴,楚哥你找我是想说什么呀?”台继同打住了有关闵阳成的话题,今天他们的重点并不是讨论这个。
“我说之前,你做好心理准备。”
台继同:“……啊?”
他有些懵,不知道是要做哪种心理准备。
卜楚把自己发现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说了,当然,梦境的事情不可能说,也说不出口。
他深处左手,张开五指,给台继同看自己手指上的“纹身”。
台继同听完后,眼神呆滞的落在那圈红痕上,随后猛地一哆嗦,接着连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哆嗦。
“楚、楚哥,这种恐怖的桥段……”
“你在副本里跟我待了那么久,应该很清楚我手上没有这个东西。”
[青碟]里的玩家全身都会被扫描,然后一比一完全复刻进副本里。
在副本时没有,现实里自然也不可能有,卜楚也不可能是特意在这段时间里去纹了身,接着过来吓唬台继同。
“这、这……”
信息量太大,太过骇人,太过难以置信,台继同这会儿都有些不会说话了。
他再一次佩服起了卜楚的心理素质,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将这种可怕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用这么冷静的语气说出来的。
卜楚给时间他缓了一会儿,刚要开口,隔间的门被敲响,随后一名服务生带着甜美礼貌的笑容,推着小餐车走进来。
“您好,先生,给您上一下赠送的甜……”
她的话没能说完,不经意间一抬头,表情变得无比惊讶,瞪大了眼睛。
“这是……”
“什么?”
卜楚见她的样子不对,便顺着他的视线往自己的身侧望去。
如今他跟台继同面对面坐着,左侧边挨着透明的玻璃,右边则是那名服务员。
他望的是左边,对上了那面玻璃墙。
刚才因为一直在跟台继同说话,所以并没有留意。
一看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左边都是鱼。
密密麻麻的,仿佛整个空间的鱼都聚集在了这里,挤挤挨挨的贴着玻璃,无数双恍若无神的眼睛注视着他。
与他只隔着一道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