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3页)

“12月底。”沈渊说:“中旬就到考试周了。”

研一阶段最重要的还是做课题,发论文,考试倒显得没那么重要。

但进了考试周,什么都逃不脱。

尤其沈渊还有医院的事,一个人得掰成三份用。

言忱点了点头,“那你加油吧。”

沈渊狐疑,总觉得她不像是就简单问这件事,但见她犯困,也就没继续追问。

言忱闭着眼装睡,脑子里却有些乱。

算了,等过段时间再告诉他。

现在才是初试,之后还有筛选,节目组弄场地,各种各样的事儿很多,开始也得一段时间,所以等他忙完手头的事再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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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河的手术进行了9个小时。

那把刀的位置插得很危险,稍有不慎就威胁到生命,再加上那三人还对着沈长河拳打脚踢,导致他右侧肋骨骨折,胸背部有多处外伤,做手术时还要尽力处理他的外伤,也是件麻烦事。

期间还下发过一次病危通知书,不过幸好,最终还是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只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沈长河这一休养,外科的工作量肯定是增加了不少,科室里的人都对那三个病人恨得牙痒痒。

他做完手术以后被推到无菌室观察了一天,席露赶着中午的飞机回来,那会儿沈长河还没醒。

沈渊和席露在外边吃了饭,两人都一夜没睡,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但谁也睡不着。

趁着沈长河还没醒,两人去找院长聊了一下沈长河的事情。

这肯定是属于工伤,他的医疗费用都可以报销,包括后续的补贴都不会少,但席露和沈渊更关心那三个人如何处置,是由医院提起诉讼,还是家属提起诉讼,反正一定不会原谅他们。

医院经过协商以后,决定由医院提起诉讼。

顺带,席露还借此机会和院长说了想拍一个医疗行业纪录片的想法,到时会借三院的场地一用,院长说之后可以详谈。

席露明白,这算是答应了。

但现在确实不是商谈的好时机,席露手头还拍着一个野生动物保护的纪录片,暂时也腾不出时间来。

拍医疗行业,一方面是因为现在的医患关系紧张,另一方面也有她的私心在,她每年在家的时间太少,沈长河一直对此颇有微词,但两人再怎么吵,她也没想过放弃工作。拍一个这样的纪录片,正好一举两得。

如果有了这样的纪录片,那以后就会少一些紧张的医患关系。

病人不再把医生神化,不必再将他们架在道德高地上,能够多一些理解和包容,像沈长河今天这种情况,不必一次又一次地发生,让医务工作者感到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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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河隔天才醒,他已经脱离危险,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醒来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沈渊,然后沈渊直接摁了床头的铃,让徐医生来帮他检查。

等徐医生走后,父子两人相对无言。

隔了会儿,沈长河才虚弱地开口:“你怎么不去学校?”

沈渊:“……”

哪怕生病了,人都已经躺在了病床上,说话声音不大,但仍旧气人。

沈长河还是一如既往地能做到,一说话就让沈渊想顶撞他。

不过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沈渊还算好脾气地回道:“这几天做课题,不用上课。”

“哦。”沈长河盯着他看,“那怎么不去实习?”

沈渊:“……”

要是去医院了,谁在这看他?

沈渊懒得搭理他,从桌边拿了本书看。

等了几分钟,席露打完电话从病房外进来,看见沈长河醒了,一时间眼睛一红,“你还能醒啊?”

沈长河仍旧虚弱,“你这说的什么话。”

“我以为明天我就能收拾东西二婚了。”席露吸了吸鼻子,“你可真是能耐。”

沈长河:“我没死在别人刀下,也得被你气死。”

“行了。”席露问沈渊:“别说话了,老徐来看过了吗?恢复得怎么样?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什么的?”

“还好。”沈渊说:“你看他这样就知道恢复得不错。”

沈长河:“……”

席露坐在病床前,“有什么想吃的没?”

“暂时不能进食。”沈渊说:“一周内都得靠吊水维持生命体征。”

“成吧。”席露说:“好好养着吧,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有得受罪。”

沈长河:“……”

他作为一个病人,已经没有了发言权。

席露跟他说:“我得回组,那边拍摄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先让你儿子照顾你十天半个月的,我再帮你找个护工,我那边抓紧时间拍,拍完就回来。”

沈长河哀怨的眼神看着她,席露叹气:“没办法啊,你这事出突然,我那边也走不开。”

“那我要是死了呢?”

席露一怔,“哎,别说这种高兴的话。”

沈长河:“……”

席露笑了笑,“好好活着吧,你儿子成天跟你聊天,培养父子感情还不好?”

“他不把我气死就不错了。”

“我这么乖的儿子。”席露坚定地站在儿子那头,“你好好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问题。你看你那驴脾气,还有你倔强的样子,要不是因为这些,你现在能躺在这?”

沈长河:“……”

“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沈长河批评她,“是那些人不讲道理。”

“对。他们是不做人,但你也不懂变通。”席露也怕真惹到他,及时转了话题,“你就好好养伤,等我回来,到时候等圆圆寒假,我们一家三口出去旅游。”

沈长河这才有被安抚到。

晚上沈渊送席露去机场,席露叮嘱他别跟沈长河吵架,凡事让着点。

沈渊面无表情答应:“知道了。”

临走之时,席露把新买那辆宝马的钥匙给了沈渊,让他先开。

母子两人又聊了会儿,最后在席露依依不舍地上了飞机,沈渊回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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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病人是件很考验耐心的事情,但沈渊实习两年以后,好歹也算把耐心培养出来了。

但没想到,照顾一个倔脾气又大男子主义的老头儿,沈渊的耐心几次都到达临界点。

后来干脆也懒得忍。

父子两人仍旧呛声不断,病房里时不时就响起争吵声,尤其是沈长河恢复得不错的那段时间.

沈渊常说:“都怪我把你照顾得太好了。”

沈长河:“……没把我气死就算好,谢谢你嘞。”

“不用谢,应该的。”

两人虽然互呛,但沈渊常在病房里看专业书,进了12月以后要忙着做新课题,偶尔还要去实验室跑记录数据,时间根本不够用,所以等帮完沈长河后,他就会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沈长河毕竟做了三十年的外科医生,当初也是名校毕业,见沈渊遇到瓶颈以后也会主动问一句,他的一句点拨比沈渊闷头想一个小时都管用,父子两人的关系也没那么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