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3页)

言忱静观其变,但看了眼表,离她所说的11点半已经超了3分钟。

隔了会儿于清游才走过来,开口就不友好,“听说你又玩消失?”

言忱皱眉,“跟你有关系?”

“这倒是没有。”于清游朝她笑,“不过沈渊找岑星都找到我这里来了。”

言忱闭口不言,只听他说。

“没什么大事。”于清游仍旧是笑,但这笑在言忱看来不怀好意,“你怎么那么紧张?”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言忱面无表情地说,说完就往楼上走。

但她一边走,于清游就在她身后那级台阶上,不疾不徐地跟着她上楼,刚才他朋友也是去了二楼,此刻他上去也不奇怪,但他跟在她身后,言忱怎么都不舒服。

在迈到最上边那级台阶时,于清游忽然低声说:“听说你要进娱乐圈?”

言忱脚步一顿,手紧紧抓住了身侧的木质扶手,眉头微皱,回头紧紧盯着于清游看,带着怒气。

“别这么看我。”于清游轻笑:“好歹也是同事,你参加节目的事儿大家都知道。”

言忱瞬间警惕,声音很冷,“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于清游说:“就是好奇。你进娱乐圈,都不跟沈渊说?”

言忱硬邦邦地回答:“与你无关。”

于清游没少在她这儿吃亏。

但他也没打算和她长聊,只是笑了笑,笑得有几分轻蔑,“同学、同事一场,好心提醒你一句。”

言忱警惕地看着他。

于清游却拍了下她的肩膀,凑近了低声说:“那里扒人可有一套,你家住哪里,身份证号,想扒什么就能扒什么。”

言忱:“……”

他说完以后就去了右边走廊的包厢。

喊住她就是为了给她添堵。

不得不说,这堵添得很到位。

言忱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她都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走进那间包厢的,进去以后看到坐在桌前的沈渊,眼睛忽然就红了。

沈渊自然也看见了她。

许久未见,她瘦了。

戴着褐色的鸭舌帽,这会儿看上去倒像是明星。

不过……她怎么看起来要哭?

沈渊下意识就要站起来,但只动了一下又坐好。

被二次抛下的人是他,怎么搞得像是她受了天大委屈一样?

沈渊坐在那儿等。

言忱倚在门上,寻了个支撑,隔了会儿才平复好心情坐到沈渊对面。

包厢是和式风格,原木色的桌子看着很有美感,言忱以前常和贺雨眠约在这里,倒是第一次和沈渊来。

沈渊等她来了以后才点菜。

点菜过程中两人也没有交流。

直到服务员出去,两人面对面,谁也没有说话。

结果仍是沈渊先开口:“叫我来就是吃饭?”

一开口就有了针锋相对的潜质。

言忱却没有顺着他的语气说,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地回答:“不是。”

她是来解决问题的。

“我报名了《金曲之星》。”言忱说:“9月份报的,但报名之后等待了很长时间,具体联系在11月份,那时你爸出事,我好几次想跟你说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是。”言忱怕他又说什么伤人的话,于是主动承认,“我是在很多次见面的时候都能跟你说,但你的状态能接受吗?我想着迟一点跟你说,没有不信你,也没有打算瞒着你。”

这是她酝酿了一晚上的解释。

她来回修改措辞,在便签里改了数次,最平静的、也是最不容易让两人吵起来的解释。

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但刚才遇到于清游还是影响了她的情绪,这会儿说话语气也还是硬邦邦的,不过表情自认还是诚恳。

沈渊却看着她,“所以为什么你都住到那边的酒店了,你还没跟我说?”

“你期末,再加上你爸、医院,那么多事,你又忙不过来。”

“但你的事比较重要啊。”沈渊说:“那些事情可以稍微搁置一下,但你现在已经参加了节目,到时候你要让我到哪找你?直接在电视上找吗?”

“没有,我会在节目正式录制前和你说的。”

“可那时候我完全没有发表意见的机会。”沈渊轻嗤,“你只是通知我,在这么大的事情上,从来没想过和我商量。”

言忱:“……”

这是真的。

她十岁就是自己做决定了。

她所有事,全部都是自己扛着。

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帮她扛,她可以对自己的人生做出规划,没有人管她。

她不需要同任何人商量,因为不会有结果。

所以在这件事情要发生之时,她依照往常一样独立思考,独立做出决定。如沈渊所说,她没想过跟沈渊商量,她能做的也只是通知,就连通知都迟了。

像是捏到了她的软肋,沈渊步步逼近,“言忱,所以我算什么呢?我认栽,我在这段感情里无数次后退,你不道歉我来低头,谁让我爱你呢。你不辞而别,一走六年,只要你回头,我就在这里等着。我没等来你的解释,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我以为能让你依赖我,能让你信任我,但现在呢?你还是这样,你从来,从来就没信过我。”

言忱捏着杯子,手指泛了白,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她盯着沈渊看,声音颤抖:“所以?”

“你真的没想过进入那个节目会发生什么吗?”沈渊说:“当初为什么离开北望,你忘了吗?你离开北望以后,那些人说你是什你知道吗?关于你的流言在那个夏天从未停过,所有人都以为那些是真的。重逢以后你和我闭口不提当年,我只想从你嘴里听到事实,或者不是事实也行,你骗骗我都可以,但是呢?”

沈渊和她的动作如出一辙,两人紧紧望着对方,眼里都有晶莹闪动。

“你没骗我。我后来想,这些事情对你伤害太大了,好不容易过去,那就让它过去,我不问。”沈渊哽着声音说:“可现在你在做什么?那些你不愿意跟我提起的事,在你进入那个圈子以后可能会被扒出来,你会被一次、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到时候你百口莫辩。以你的性格是不是又要一个人躲起来哭,你能跟一个人吵架打架,你能隔着网络跟那么多人打吗?所以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言忱的眼泪落下来。

在沈渊说话的时候,她都没眨过眼。

他的话就像一把刀子往她的心上扎,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扎在了最深处。

他一句句的反问,言忱都想回答他。

她不知道吗?她知道。

她不过是抱了一丝侥幸在做这件事。

她没办法放弃音乐,也不想放弃沈渊,更不想就这么认命。

所以她抱着侥幸去做,她根本不想大火,就像贺雨眠说得,她从酒吧转成歌手,签公司跑音乐节,她不用有那么多粉丝,只要能从地下转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