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5/5页)

秦玉紫走到了内室,站到了衣架旁。

衣架上挂着她一针一线绣好的嫁衣,大红的嫁衣经过这些年月仍旧红艳耀眼。

秦玉紫伸手轻摸着那嫁衣上的并蒂莲花,深吸了口气。

在来济南府之前,她已经做了很多关于韩平宇的功课。

这位归宁侯爷是最适合她的人,也是能和她最早成亲的人。

她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人,不愿意再继续等下去了,她不许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出了差错,导致她生生又被拖延到二十七岁。

那简直是一个徐娘半老的年纪!

她可不想被人指指点点的说笑!

她要成为归宁侯夫人,就在今年!

… …

很快,秦玉紫得到了消息,韩平宇从程家离开之后,就在街市上的酒楼中独自饮酒。

她立刻换了一身衣裳,直奔那酒楼而去。

韩平宇的雅间就在酒楼二楼,他的近身侍卫在门前站着。

秦玉紫另外开了一间雅间,静坐着等了一会儿,直到天都快黑了,韩平宇摇摇晃晃地从雅间里面走了出来。

秦玉紫立刻起身,装作不经意,险些与韩平宇碰了个正着。

只是韩平宇到底是习武之人,哪怕是喝醉了酒,也一下就闪了过去。

秦玉紫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在了地上。

幸而她转的快,一把扶住了楼梯,这才从韩平宇对上了面。

“侯爷怎么独自一人在此喝酒?”

她问了话,韩平宇却没将她认出来,侍卫在旁小声提醒,他才想了起来。

“哦,秦司衣,失礼了。”

他竟不记得自己?

秦玉紫心下微沉,又想着韩平宇从程家出来之后,就来酒楼喝酒,可见在程家碰了壁。

她对这男人万分珍重,程玉酌却瞧不上吗?

不对,是不是欲拒还迎的戏码?

秦玉紫一时怒起,又被她迅速压了下去。

宫里是个磨人的地方,要想活下来,十分的性情,需要隐藏的半分不剩。

秦玉紫细细去看韩平宇的神色,醉熏熏的韩平宇仿佛已经喝没了魂,脸色垮着,错开她继续向下走。

秦玉紫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侯爷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这般回去一定要让老夫人担心了,我记得附近有个茶馆,好像卖解酒汤,不若我请侯爷去喝一碗。”

她将韩平宇的母亲老夏氏搬了出来。

韩平宇自幼丧父,是他母亲老夏氏一手抚养他长大,韩平宇待老夏氏孝顺,是济南府都知道的事情,也正是因此,韩平宇同元配大夏氏不睦,也大多不愿当面争吵,怕伤了老夏氏的脸面。

同样,老夏氏因为侄女与儿子夫妻做的不好,便也不肯为儿子续弦娘家人,这才有了秦玉紫的机会。

她搬出老夏氏来,韩平宇确实愣了一下,只是立刻又摇了头,说不必,“秦司衣的好意心领了,韩某自去旁处歇一宿,不回家让家母担忧。”

他说完又要走,秦玉紫好不容易等到他,挡着他的去路不退开。

“侯爷这又是何苦?遇到了什么事,这般有家不能回?”

她说着,目光温柔地看着韩平宇,“侯爷有什么心事,若蒙不弃,可与我诉说。”

话音一落,韩平宇看住了她。

秦玉紫立刻面露娇羞,半垂了头。

只是在她垂下头的时候,韩平宇一步从她一侧跃了过去。

秦玉紫愕然,“侯爷… …”

韩平宇脚下微顿,想到了程玉酌拒绝他那时的干脆。

他酒醒了大半,回头干脆利索地说了一句。

“韩某私事,不劳费心了!”

言罢,迳直离开了酒楼。

秦玉紫愣在当场,她知道此时此刻自己不能再厚着脸皮追过去。

手握在楼梯扶手上面,红艳艳的指甲扣住了扶梯。

弄成这般局面,是不是拜程玉酌所赐?

可笑她第一次在济南遇到程玉酌,还信了程玉酌的鬼话!

秦玉紫返回来自己的雅间,思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也叫酒楼的伙计上了酒。

一杯酒水下肚,思绪跃动了起来。

看眼下情形,韩平宇定时对程玉酌上心了。

只是老夏氏必然不会让韩平宇娶永兴伯府姨娘的姐姐,可万一他突然犯轴,非要娶程玉酌怎么办?

秦玉紫并不想同程玉酌正面过招,同为宫里人,她晓得程玉酌必然也不是吃素的。

若能逼迫程玉酌离开济南就好了!

怎么才能让程玉酌离开呢?

如果程玉酌在济南府没有了盼头,混不下去,自然也就离开了。

可又怎么才能让她混不下去呢?

秦玉紫捏着酒杯思索,一低头,看到了窗外街上的一群流氓闲汉。

她忽然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