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3页)

“快走!”

章择大喊,程获立即向前跑去,身后瞬间短兵相接,乒乓声起,已经乱做一团。

程获不停向前跑着,终于在路口有人牵马而至,“快上马!”

他飞身上马,却在向后看时愣住了。

章择没跟上,他落在了混战之中。

不知是不是程获看去的原因,他竟然也看了过来。

程获只见他突然掏出腰间药瓶,向程获扔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程获接过药瓶的瞬间,一刀闪着冷光瞬间而至。

“小心——”

几乎与此同时,他听到了那刀插进章择后背的声音。

“章择——”

章择抬头看他,他想跳下马去就,章择却朝他摇了头。

“快走!记得我的托付!”

“章择——”

章择最后勾起一抹笑,“我自由了… …”

他轰然倒下。

程获惊愕。

混乱中,有人抽了程获的马,马儿吃痛飞快地奔跑了起来,在一片厮杀叫喊声中,程获离开了襄阳。

… …

襄阳城的恶战来的猝不及防。

章择没了,程获带着章择九岁的侄儿藏在山间。

解毒圣手熬了三夜解开了程获身上的毒。

在章择手中的药延续到第六天,也就是最后一天的时候,解药配了出来。

程获吃了解药,果然解除了所有痛感。

多年夙愿一朝成真。

猎猎山风从四面八方刮来。

程获感到山风在指缝游走。

他不喜章择,这个监视了他十年的人,在他眼里好像是襄王的化身。

可章择为他出逃拚杀,死在了襄王府侍卫的刀下。

章择的侄儿穿起了孝衣,程获无法再对这个人怨恨分毫,一切好像都随着山风去了。

他摸着章择侄儿的头,“你叔父求仁得仁,他追到了自由。”

男孩哭着将纸钱洒在了半空中,纸钱自由飞舞。

*

几日后,徐州。

程玉酌已经在门前等了太久。

赵凛拿了风衣替她披上。

“阿娴何时这样等过我?每次我回来,还要去寻你,你才露面。”

赵凛抱怨,“等你弟弟来了,你眼里更没有我了。”

冯效在一旁想咳嗽。

太子爷可真是… …这是一国太子吗?这是深闺怨妇的做派啊!

程玉酌也觉得他实在不像话,说话越来越胡扯八道。

“太子爷还是收敛收敛,我眼下只是皇后娘娘派来照看的宫女。”

程玉酌言下之意,若是她同赵凛的事情被皇后娘娘知道,说不定会被误以为勾引太子。

程玉酌虽然不同赵凛对着干了,却还没想好怎么办。

然而赵凛却让她不必担心,“等我解决了襄王,就把咱们的事提上日程。”

提上日程,怎么个提法?

程玉酌暗暗摇头,“太子爷顾虑一下杨大人吧。”

杨柏泉也在此处,他还只以为程玉酌是宫女,仅此而已。

谁料赵凛可不依了,“先生听到又如何?早晚我要立你做… …”

话没说完,程玉酌已经露出了惊吓的表情。

赵凛早就料到她会有如此反应,他心中的想法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她的好。

可她眼睛越瞪越大,连一旁的冯效都满脸惊讶。

赵凛暗自叹气,他们二人尚且如此,就不要说其他人了。

他想怎样揭过这一茬,正好远处已有人打马飞奔而至。

“阿娴,你家弟弟来了!”

程玉酌睁大了眼,果见那一行来人,当头便是程获。

“阿获!”

声音传出去,人已飞至她身前。

程获翻身跳下马,程玉酌快跑迎上前去,姐弟两人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阿获!”

“姐!”

姐弟两人泪流满面,这次终于不再害怕被人发现。

赵凛也有些动容,想到自己突然离世的皇长兄,他甚至没能见皇长兄最后一面。

… …

赵凛叹气,却又在那姐弟两人的相拥中瞧住了。

他拧着眉头想到了那次在大明湖的船上。

她拿出派头压他,让他叫姐姐。

怎么他就

没有这个待遇?

既然她当他是弟弟,是不是也该有疼惜程获这般模样?

赵凛竟醋了,干咳了两声。

然而程玉酌根本不搭理他,还是程获瞧见了站在一旁的他。

程获不知太子相貌,可一眼看去通身气派,便猜到了。

程获同程玉酌松开,程玉酌也才想到了太子,低声告知。

程获连忙跪地要给赵凛行礼,此番能脱身,是太子的恩赐。

他跪了,程玉酌也跪了下来。

赵凛可舍不得她跪下,快步上前,一手托了一个,要扶起两人。

然而两人是真要给他磕头感谢,都不肯起。

赵凛觉得程获磕头也就磕了,可这里风大地上又冷,他哪里舍得程玉酌磕头。

他不去管程获了,拉着程玉酌起来,“阿娴不必!”

这一句“阿娴”,真把程获吓了一跳。

不过程获也是多年装扮襄王练出了面不改色的本领,只瞧了程玉酌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正经给赵凛磕了个头。

“谢太子殿下大恩大德!”

太子让他起身,他才站了起来。

他特特不去看程玉酌,尤其在太子的手还握着程玉酌的手腕时。

可程玉酌自己却尴尬了,要躲开赵凛,急急忙忙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此处风大,太子爷快回去吧。”

赵凛晓得她定然和程获有话说,也只好领着众人回了。

他让冯效给程获安排住处,自己扯了程玉酌到一旁。

程玉酌不知他这又是何事,“太子爷有何吩咐?”

“什么吩咐?!”赵凛生气,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不想告诉你弟弟,你同我的关系?!”

程玉酌愣了一下。

赵凛已经生气了,“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这一问怨念十足,程玉酌当然是听出来了。

程玉酌低着头,“我同太子爷是什么关系,恐怕连我自己都说不清… …”

赵凛一口气没上来。

但她说的还真就没有毛病,她看过来,赵凛气哼了一声。

“也是,等立了你再说吧!”

可程玉酌觉得“立”这个字让她有无限惊恐,她脸色为难。

“我是皇后娘娘的人,还得看皇后娘娘的意思,若是娘娘不答应,我还是… …”

“你还是什么?你还想跑?!”

程玉酌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这许多日子也没想明白该同赵凛如何,她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可她同他的关系通向的前路让她迷茫。

她从未想过还会再进宫,还是以这样的方式进宫。

她叹气,“太子爷还是不要说这件事了,眼下解救了阿获,大闹了襄阳,襄王必然要坐不住了。太子爷还是以江山社稷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