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3页)

“孤也不为难你,不过换孤来审你,终归要审出些什么来。”

穆弦闻言,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是… …太子?”

赵凛任他打量,甚至走到他身边,“怎么?你还认识孤?”

赵凛说着,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你不认识孤,但认识孤的准太子妃。”

话音一落,穆弦大惊失色。

赵凛提醒他,“莫要如此明显,继续守口如瓶即可。”

言罢,赵凛又回到了太师椅上坐了回去。

“想好了再说。”

穆弦神色复杂,半晌,摇了头,“我是不会说的。”

冯效跟在赵凛身边,附在他耳边,“爷,咱们的人到位了,现在动手吗?”

赵凛既然接手了厌真生,自然不是为了审他,而是要把人弄出来。

赵凛看了一眼忽明忽暗的烛火,在地牢里晃动着。

“等等吧。”

冯效不明,但也不敢动手,向各处使了眼色垂首站到了一旁。

不多时,地牢外有了动静。

很快声

音传了过来。

“皇上驾到。”

冯效深思一凛,庆幸地看了一眼厌真生。

赵凛并无太多意外,他没有立刻替换掉厌真生就是因为皇室一定会来的。

他起身恭迎。

“太子此番辛苦了。”

幽幽的话语声在牢中回荡。

赵凛半低着头,“儿臣不辛苦。”

“那太子可有问出些什么?”

赵凛道没有,“这厌真生只道写书乃是意外,至于影射朝政并没有多言。”

赵凛感到了皇上的目光,而皇上又掠过他看向了穆弦。

穆弦用几乎是最后的气息哼了两声。

皇上笑了笑。

“年轻人,年轻气盛的很,如今这般还不肯说,倒也算是有一把硬骨头了!”

太子顺势道,“父皇说的是,只不过这厌真生恐怕熬不过两日了。”

一路被抓,一路被审,到了京城更是严加审讯。

穆弦本就有伤在身,能撑到如今已经不容易了。

皇上不在意,“既然如此,明日就处置了他,可不能让他随便死了便宜了。”

赵凛抬眼看了皇上一眼。

“父皇要将厌真生凌迟挂城门?”

皇上哼笑,“太子不同意?”

“儿臣不敢。”赵凛想到了这些年皇上拼了命的施行仁政,“父皇一世仁名,儿臣不想因此人有碍。”

皇上没有回答,看了厌真生一眼。

“此人也惯爱皇帝的仁政,太子呢?要像你先去的长兄那样?”

赵凛听到他提起先太子长兄,默了一默才开口。

“先太子为仁是本性便为仁,如若不然也不能被襄王等宵小所害。儿臣也盼仁政,只是儿臣非是先太子长兄那般禀性,所谓仁也许与百官期盼不同。”

皇上瞧了他一眼。

“你这般年纪,倒有这见地。看来太子真的长起来了。”

这话前半句,赵凛只当夸他,后半句却有些耐人寻味。

皇上示意太监上前,不由分说照着厌真生抽了一鞭子下去。

“朕问你,到底为何要写那些东西?”

厌真生吐出一口血来。

“随意写来,没有目的!”

“哼。”皇上转了身,“谅你也没有,这天下是朕的天下,不容任何人置喙,你写了便是错了,错了便是死。明日行刑。”

皇上负手离去。

赵凛恭送。

他看着皇上离开的身影,细细品着那句话。

赵凛总觉得那句话仿佛是在有意解释为何置死厌真生。

不知为何,总有股欲盖弥彰的感觉。

皇上已经走远了。

牢内恢复了幽静。

穆弦被这一鞭子抽的连连吐血。

赵凛递给了冯效一个眼神,冯效手下立刻有人调开了旁人,将一个半死不活的死

囚换了上去,此人已经被打得面目模糊,只身形与穆弦相仿。

冯效的人又将穆弦迅速换下来,带走了。

… …

*

“弦哥!弦哥!”

有人替他轻轻擦拭着手臂上的伤。

有些疼有些痒,那人的动作轻柔,耳边的呼唤让人熟悉。

穆弦挣开沉重的眼皮,恍惚看到了床前的人,床前的人摸着眼泪。

她落泪的样子,让穆弦心下一疼。

“菱菱… …”

“弦哥!你醒了?!”

魏丹菱惊喜到差点扑到穆弦身上来。

她说着要跳起来去叫大夫,穆弦伸手轻轻拉住了他。

“你怎么在这?不,这是哪?我在做梦?我死了?”

魏丹菱捂着嘴哭了出来,“弦哥!你没事了!太子殿下把你救出来了!”

“太子?!”穆弦震惊,忽的又想起了什么,神情复杂地看着魏丹菱。

“你竟让太子来救我吗?你可是日后的太子妃,太子以后如何看你?”

他只觉一阵阵心痛,“菱菱你本不必如此… …”

魏丹菱见他错怪了,连忙道,“弦哥,不是这样的,太子爷他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

穆弦却叹气,“那不过是说辞,你还不明白吗?你这样嫁给太子爷,他能没有芥蒂吗?”

他还要再说,却突然被魏丹菱抱住了脖子。

“弦哥!我不嫁太子,我只嫁给你!”

穆弦震惊错愕,他感受到抱住他的人哭泣颤抖,

话没说完,只见一人走了进来。

来人穿着玄色金线衣衫,穆弦看过去,倒抽一口。

是太子。

太子若是见到菱菱这般… …

穆弦已经不知是该推开魏丹菱替她请罪,还是该就此揽下求太子给他们一个机会。

谁想太子恍若未见一般。

“醒了便好,孤有事要问,你可莫要再闭口不言。”

穆弦闹不清状况了。

他的菱菱这才从他身上起来,给太子行礼。

太子只点了头,吩咐魏丹菱先去外面候着,又道,“请程姑姑过来。”

程姑姑又是谁?

穆弦晕头转向,太子已经自顾自地落了坐。

赵凛见他迷糊,跟他解释了一句,“孤与魏丹菱已经准备退亲,你仍可与她再续婚约,只是孤有事要问,你要如实说。”

穆弦震惊。

旋即又见一女子也走了近来,太子见她来了,目光瞬间柔和起来。

“阿娴,他醒了,你有什么要问的?”

女子温温柔柔地,顺着太子的手坐了下来,“太子爷先问吧。”

“好。”

穆弦恍惚中明白了过来。

待到太子问及他

为何写那《祸乱野史》的时候,藏于心中多时的秘密终于说出了口。

“… …我父亲是被人毒杀在狱中的,当时我见到父亲的尸首呈现奇怪之态,并没有往深处去想,直到家中想要为父亲的官司讨个说法,求了魏家去问,魏家却被骂回来,我才觉当年父亲的死应该不是病逝,我偷偷寻了当年牢中的狱卒,多番问询终于得知,竟是中毒… …我父亲所写美人辞没有证据证明他影射朝政,可他还是被处决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