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梦魇 有种令人心惊的美貌(第2/2页)

大皇子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长相算不上俊朗但也有一番英气,他顺势就看向了已经面红耳赤的冯清雅。

“这个妹妹确实有些眼熟,长得很像冯将军。”大皇子这般说着,眼神却不住的往阿瑶身上瞟。

冯清雅羞答答地应了。

阿瑶似乎未曾察觉,扭头和小樊氏说起了话。

皇后见了,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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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冯秉怀在静尘院发了好大脾气。

王氏在烛火下哭泣,“老爷你真是好狠的心肠,只会怪妾身!雅姐儿要说话,妾身也不能堵了她的嘴,皇后要做的媒,谁拦得住啊!”

说来说去,总之就不是她的错。

冯秉怀铁青着脸,低声道:“出发前,我是百般嘱咐,你!哎!”

如今天子态度暧昧,太子之位迟迟不定,朝堂上下人心浮动。京城外大旱死了不知道多少百姓,土匪遍地都是。头顶上这把椅子,多的是人虎视眈眈。这种时候站队,那可真是和大皇子绑的死死的。可大皇子性情暴躁,为人刚愎自用,不堪大任。

这是条贼船啊!

“雅姐儿这个性子,真要给大皇子做了侧妃,怕是活不过一个月!”

王氏止了哭声,“怎么会如此,我今日看见,那大皇子对雅姐儿也是十分热切……”

冯秉怀心想,他哪是对雅姐儿热切,他是对雅姐儿父亲留下的那只军队热切!

见王氏只会哭哭啼啼,全无大妇风范。冯秉怀直觉心累,他突然想起冯老夫人当年说过的话。

当时他执意要娶出生不好的王氏,冯老夫人见拦不住了,警告他,“王氏小门小户,替你掌掌家还行,大事不可托付给她,”

冯秉怀想起就觉得心中烦闷,已经不想多解释了。

临走前甩下一句话,“这门亲事百害而无一利,决不能成!”

见冯秉怀走得头也不回,王氏哭着绞了条帕子,“谁懂我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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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沐浴过后靠在临窗的小榻上,拂冬拿着小香炉给她熏头发。

“二姑娘今天可算是尾巴都翘起来了,瞧着恨嫁得很。”

今日大皇子来了以后,两人就毫不避讳地打起了眉眼官司,全无贵女的矜持,庭中长了眼睛的就知道她恨嫁了。

阿瑶摇了摇头,“以后别说这些了,对二姑娘名声不好。”

连带着府里名声也不好,损人不利己罢了。

阿瑶支着下巴看话本,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无意间问起,“隔壁院子住得是谁?”

宫中拨院子都是一家一家地分,她只知道隔壁住得是冯家人,却不知道是谁。

知夏道:“是大少爷。”

竟然是庶兄。

阿瑶抬着脑袋往对面看了一眼,对面的院子黑乎乎的,也不见下人走动的声音,怕是早就休息了。

今天庶兄无意间帮她出了回气,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给冯清雅难堪,但阿瑶心中依旧感激,想着上门送些点心过去聊表谢意。

谁知他休息得这么早,阿瑶吃了口栗子糕,只得遗憾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头发熏得半干了,阿瑶就让两个丫鬟下去休息,这别院里冰块紧缺,怕是只有宫里的贵主子才用得着。虽说气温比京城里低些,但是动不动也会惹出一身汗。

阿瑶也不想折腾下人,让她们早些休息。

阿瑶自己点了烛灯,看话本看到了将近子时才慢慢睡去。

室内忽然起了一阵微风,烛灯一闪就熄灭了。

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用刀挑着门栓,咯吱咯吱的滑动声响在寂静的夏夜里。

下人住的厢房在西侧,隔得有些远了,竟然一点动静都没发现。

男人专心手里的动作,不知何时,身后突然多了个人影。

男人终于挑开了门栓,屏着气想要推门而入。

门忽然被一只手拉住了,一道有些疑惑的声音响在他耳侧,“是冯清雅给你递的小话,大皇子你怎么到阿瑶的院子来了?”

大皇子吓得一个激灵,反身一拳打过去,被男人轻而易举制住了,掐着脖子按在门上。

黑暗中看不清来着的相貌,大皇子被捏着脖子,差点呼吸不过来,惊慌道:“你是何人!”

冯久知轻笑了一声,手里的力道不松,“大皇子先回答我的问题。”

大皇子挣扎一会,见实在打不过这个人,想当然地把这人当成了冯家的护卫。

只好拼命掰着男人的手,故作羞恼道:“夜深了,本皇子见只有这里有烛火,就以为是清雅的院子,并非故意所为!”

大皇子一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子,在冯久知的手中像是个没有发育的小鸡仔,挣扎半晌,只能瑟瑟发抖。

冯久知看着他手里专门用来开门的长刀,慢条斯理地哦了一声。

接着抬眼看向他,笑道:“有道理。”

大皇子挣扎着呼了口气,道:“还不快把本皇子放开,迟了,清雅也饶不了你!”

冯久知抬抬手,屋顶悄无声息地跳下几个黑衣人,他一本正经道:“怕大皇子走错了,还是让人送你吧。”

几个黑衣人围上来,大皇子惊惶地睁大了眼睛,却被一双手捂住了即将出口的呼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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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好似夜里吃多了栗子糕,这一晚睡得不好,还迷迷糊糊做了个噩梦。

梦里土匪闯进了京城,城里的人这才知道外面闹了饥荒,冯府也被抢了,阿瑶还被土匪绑走了……

梦中十分的无助彷徨,耳边乱糟糟的仿佛有人一直在轻声说着什么,醒来头都是疼得。

阿瑶流着汗,心有余悸地叫来拂冬,像小时候一样窝在她怀里,撒娇道:“我做了个噩梦,梦见我被土匪抓走了……”

拂冬心疼地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姑娘是堂堂二品大官的嫡女,未来夫婿是镇南王世子,您是在皇后娘娘面前挂过号的人,哪个土匪这么大的胆子敢绑您?”

“只是个梦罢了,姑娘别多想。“

梦中那种无助绝望的感觉还萦绕在心头,但是拂冬的话成功让阿瑶安了心,她在拂冬怀里蹭了蹭。

是啊,哪个匪徒敢这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