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欺负 如月生晕的面庞(第2/3页)

“嬷嬷放开这个姑娘吧,带姑娘去个就近的院子换身衣裳就是。”这是个穿着玄色长袍的男子,生得俊秀,气质十分儒雅,从小廊后边走来。

男子含笑看着阿瑶,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十分坦荡地道:“姑娘生得貌美,确实要小心谨慎一些。”

“只是姑娘确实误会了,这个嬷嬷怕是热心肠了些,想叫姑娘去前头院子换身衣裳罢了。”

老嬷嬷见了这男子,立刻放了手,连连附和。

这男子好似好心出来解围,可这地方偏僻,到不知要有多闲才会走到如此之远,怕不是同这老嬷嬷是一伙的。这老嬷嬷前言不搭后语,心里也不知藏了些什么。

阿瑶不假辞色,并不给他好脸看,一时间觉得这曹府真是什么牛神鬼怪都有,连句话都不想同这男子说,只带着卷碧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眼见主仆二人走远了,男人眯了眯眼睛,突然道:“这就是李淮修的妹妹?”

嬷嬷点头称是,“回陆公子,方才老奴称她兄长叫她,这姑娘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

陆同和点点头,眼中露出两分兴味,“挺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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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也不认识路,还穿着脏衣裳,走到小亭前就叫住了一个丫鬟,叫她去男客那边告知李淮修,她有些倦了,先回一步。

谁知过了一会,阿瑶还未出二门,李淮修就跟着这小丫鬟回来了。

阿瑶原本想着回去换身衣裳,不要让大当家的看见自己衣着不雅的样子,而且她总想着省事一些,谁知李淮修竟然跟着来了,她这幅模样正好叫他撞上。

李淮修该是喝了点酒,明明离阿瑶不近,阿瑶却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男人见她这般狼狈,眼神暗下来,声音比以往沉很多,“怎么了?”

李淮修问的是卷碧,眼神却停在阿瑶身上。卷碧不敢抬头,直觉这个看不出情绪的男人该是生气了,于是小声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阿瑶看着李淮修,心里有些抱歉,她不想给大当家的惹麻烦的,方才曹文英那样阴阳怪气,她也没有过于计较,只想着不要挑事,谁知道接着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淮修看他一会,忽然靠近一些,男人身材高大,表情被面具掩住,从背后看像是紧密地,将阿瑶拢在怀中。

可事实上他只是抬手,拨了拨阿瑶腰间的长带。

原本束在女孩腰上,十分纤细秀雅的物件,李淮修出门时看过两眼,觉得很衬她,这会也被粥水染得变了颜色。

“伤着了吗?”阿瑶听出他的声音,低沉平淡地响在头顶,带着股微醺的感觉。

“没有。”阿瑶也垂下头,跟着看腰间,有些犹豫道:“大当家的,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李淮修退后了一些,淡淡地否认。

他收回去的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顿了顿才放下来,笃定道:“是他们要有麻烦了。”

阿瑶原本还有些忐忑,闻言立刻就抬头看着他,眼神亮晶晶的。大当家的没有怪她,还这样……像是在保护她。

夜色慢慢深重了,宴会还没有散的征兆。

李淮修并不高兴,他本该接回一个交到朋友十分欢快的女孩,而不是被污了衣裙怏怏地想回家的小娘子。

他垂下眸子,不叫阿瑶看到他眼中的戾气。

“先回家。”男人慢慢道,“换身衣裳。”

天气炎热,可依旧会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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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修带着阿瑶回了府上,柳嬷嬷早早得了信,连忙伺候着阿瑶洗漱。

这些日子哪里都缺水,阿瑶也并不娇气,柳嬷嬷要给她倒满一浴桶的水,阿瑶连连摇头,“来一盆清水擦擦就是。”

柳嬷嬷也不勉强,但还是叫厨房多送了几桶温热的清水来,好歹灌满了半个浴桶,能叫阿瑶好好洗一洗。

阿瑶脱了衣裳,在烛光下擦身子。

柳嬷嬷拿着巾子,在一旁瞧她。

阿瑶从小叫人伺候惯了,这样到也没什么不习惯。

女孩从小不缺吃食,叫人细致地养着,一身皮肉养得像细腻的雪,像是一按就会留个红印。如月生晕的面庞下是细嫩的脖颈,雪白的皮肉裹着莹润玲珑的锁骨,手臂细长线条漂亮,女孩发育的很好,胸前圆润柔滑却不夸张。

柳嬷嬷看了会,见她身上确实没被烫伤就收回了视线。

阿瑶把脑袋靠在浴桶上,歪着头有些害羞地望着柳嬷嬷,细声细气道:“大当家的待我真好。”

阿瑶在宴上喝了些果酒,现在叫热水一熏酒意就上头了,她一副欢喜又腼腆的样子,乌溜溜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柳嬷嬷,叫柳嬷嬷看得好笑,耐心地哄着。

“姑娘招人疼,谁都想对姑娘好些的。”柳嬷嬷说得真心实意,漂亮又懂事的小娘子,谁不喜欢呢?

阿瑶闻言摇摇头,不知想到什么,心情突然低落下来。

沐浴过后,柳嬷嬷替她穿上干净的亵衣,阿瑶钻进被窝里,把酡红的脸颊埋在被子上,觉得头脑发晕,有些懒懒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盖在脸上。

见她似乎要睡了,柳嬷嬷小心翼翼地灭了灯,阿瑶就缓缓伸手,将枕下的小葫芦勾了出来,在手里摩挲两下,这才真正睡着了。

柳嬷嬷出去便去了隔壁院子,进去时,李淮修已经散了酒意,正随意地靠坐在书桌后,卷碧跪在下头。

见柳嬷嬷进来了,李淮修才抬眼询问似地看向她。

柳嬷嬷俯身行完礼,并未多看一眼跪着的卷碧,只道:“姑娘未受伤,许是在席上喝了些酒,这会就睡着了。”

李淮修嗯了一声,又转过头去,目光沉沉地看着卷碧,接着问道:“一个穿着玄衣的男子?”

卷碧连连点头,她第一天同小娘子出门,就差点让小娘子被人冒犯了,只求李淮修看在小娘子未曾受伤的份上,放她一马。

李淮修闻言垂下眸子,过了半晌,慢慢地蹙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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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第二日用午膳的时候,李淮修已经出门了。

阿瑶昨日饮了酒在马车上没反应过来,今天就想问问昨天那个陌生男子是谁,为何一副早有预谋的样子守在哪里,现在也只能作罢。

李淮修不在,李戾就巴巴地凑到阿瑶院子里同她一起用膳。

“你要和我一起玩吗?”李戾吃着小菜,一双眼睛时不时看看阿瑶,像是在拿她下饭。

阿瑶闻言一下端出了师长的气势,放下筷子规劝道:“你还是要以学业为重,先将那些诗词背完再说吧。”

李戾好似没有听见,立刻埋头专心致志地吃起饭来。

过了会,阿瑶又有些好奇地小声道:“玩什么呢?”

李戾立刻自动忽略她前一句话,他看着阿瑶,不知想到什么,叹了口气,有些别扭道:“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