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落水(双更合一)……(第3/3页)
“刚刚在外面,左都大人大骂九殿下妖孽,还说自己忧国忧民,两袖清风,”陆韶捡最难听的说给他。
皇帝果然狠拍桌子,“他忧国忧民?他只会上奏骂朕骂姮姮,让他做点实在的,根本做不出来!若不是都察院职位特殊,朕直接罢了他!”
都察院内属三司,往上可监督君主,往中监察百官,往下可探听民意,职位所在,即使骂了皇帝,皇帝也不敢拿他如何。
陆韶说道,“刚刚看尚书大人也过来……”
“今年幽州重灾,朕让他免了幽州百姓农税,让他们好生养一养,”皇帝缓缓说,他对百姓向来仁慈,看不得百姓遭难。
陆韶琢磨一回,笑起来,“陛下受了气,大臣们也说自己心疼百姓,臣寻思,您给幽州免了税,这国库总得缺一笔款,不然就把他们的俸禄填补进国库,这算疼爱百姓,他们哪儿会不愿意呢?”
皇帝点点头,蓦地发出笑,“脑袋转的快,他们嘴上爱民,现下也叫他们拿点钱出来,不能老是朕被牵着鼻子走,得叫他们也栽一回跟头。”
他提起笔准备写御旨。
陆韶急忙道,“陛下!”
皇帝挑眉笑,“你还有什么好主意要说的?”
陆韶温温勾唇,“您是一国之君,这要钱的勾当还是找个人来做吧。”
皇帝拍拍头,有点道理,这跟抢钱没区别,虽说他不待见那帮臣子,但也不愿意被他们揪着话柄,指不定还要说他穷奢极欲,不舍得掏钱,只会抠臣子的俸禄,这话不好听。
陆韶又道,“方玉林方大人是向徳书院的学生,跟朝臣算是同门,不如叫他去游说,让大臣们自发献上俸禄,岂不两全其美?”
皇帝眉微皱,“方爱卿也是出身向徳书院?”
陆韶两手互揣,极为拘谨道,“臣先前去五柳斋听戏,不巧遇到方大人在斋内跟人清谈,偶然得知他幼时在向徳书院启蒙。”
皇帝微眯起长眸,一手抚须,“那正适合他去游说。”
如果能说服朝官捐款,这人堪用,说服不了,就直接弃置。
——
晚间潮白河沿岸聚满了人,都是看热闹、放河灯,河面上飘着舫船,有些舞女在船头跳舞,身姿轻盈灵动,惹得围观者喝彩。
“河里也就这点看头,殿下在府里憋久了,臣倒是想带您出燕京转转,就是空不得功夫,”陆韶剥了荔枝喂到姬姮嘴边。
姬姮张口吃掉,汁水甘甜,她吐掉籽,“你想把本宫拐哪儿去?”
陆韶看着她的侧脸,心间柔软,“臣想带您回老家见见母亲。”
在他心底,姬姮迟早是他的人,带回去给母亲看一眼,也让母亲认个脸熟。
姬姮转过来脸望他,她的眼中含笑,红唇浅勾,是真真切切的温软鲜活,似乎抱进怀里就可以宠溺,半点桀骜也没有。
陆韶瞧着不自觉发痴,抬手在她眉眼间描摹,“臣喜欢看您笑。”
姬姮挥开手,勾起来他的脸,往左往右看一遍,啧一声,“本宫不喜欢看你笑,也不喜欢回你的老家,你的痴心妄想收收,省得本宫不高兴了,就踹你下河。”
陆韶眼中划过一丝暗,转眼扬起唇,“您这样的宝贝,臣想想怎么了?”
姬姮哼一声,按着他的脸倒在后方的窗台上。
外面的舞月还在奏,他笑的舒朗温润,手已经揽到她腰上,笑她,“您这么豪放,小心被人瞧见了又添一笔风流情。”
谁家姑娘这般凶残,强迫起了男人。
姬姮呵呵两声笑,手将他眼睛覆住,唇近他脸侧,似吻未吻,“再吵,本宫扒光了你的衣裳,让这外头都看看,太监生的什么模样。”
陆韶的身体微僵,旋即又放松,娇贵的公主才不屑于碰太监,撕太监衣裳更不可能,她就是逞强吓人,非要他害怕。
陆韶做出怯怕的神色,“殿下饶过臣吧,臣再不敢忤逆殿下了。”
他装的一点也不像,姬姮看着就很厌烦,干脆一口将他的废话堵回去。
陆韶震颤,很快抱她起来坐好,方便她在嘴巴上啃。
他们这样的姿势有些危险,窗台是竹子做成的,陆韶一个大男人仰躺在上面,还得抱着姬姮,两人这般叠着,那底下窗台便不停在颤。
陆韶被她啃笑了,哄着她,“进去吧,这里危险,没准就掉水里了。”
姬姮嫌他话多,手抠他脖子,威胁他不准说话,唇还老老实实啃着,她倒是啃的起劲。
陆韶一脸煎熬,勉力撑着身纵容她玩,微一侧脸,就见隔壁船舱的窗开着,王欢和韩凝月看着这边目瞪口呆。
陆韶警告性的睨他们一眼。
两人慌忙退回船舱。
王欢隔着窗户缝还想朝外看,韩凝月拽着他道,“你别看了,小心殿下知道发火。”
虽然她也很震撼,没想到殿下跟陆总督是这样的关系,这都男女对调了吧,还是太监都好这套。
她不禁瞅了瞅王欢。
王欢一脸红,急忙拿起桌上的冰糖葫芦递一串给她,“这,这是冰糖葫芦,姐姐尝尝……”
韩凝月也脸上火烧,接来冰糖葫芦咬一口,闷闷想,她才不要这样呢,这女人怎么能……
她又偷偷瞅着王欢,臊的没处躲,连嚼了两口冰糖葫芦。
哎呦,酸的眼泪都流出来,哪儿好吃了!
她将冰糖葫芦扔还给王欢,自顾抱着腿坐到旁边竹席上,满脑子都是方才看到的情形。
虽然不雅,但殿下那样漂亮,陆总督也俊气,好像怎么着放一起都养眼。
王欢宝贝似的从兜里摸出来一只碎玉簪子,蹭过去小心翼翼递给她,“我,我晓得姐姐嫌弃我是太监,但我见姐姐第一面就喜欢上了,你就像天上的仙女儿,我想跟姐姐过一辈子。”
韩凝月耳朵泛红,揪紧那只簪子直发抖,半晌准备吐话时。
那头姬姮啃的气性消了,才准备起身,不想窗台底下的木钩子咔嚓一声,她目中一惊,垂头看向陆韶,陆韶哭笑不得道,“完了。”
只这一声,两人就不着力的跌进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