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蛇母2(第2/4页)
而后,歪头去看萍月:“难不成她不愿意?”
萍月咬牙,死死瞪着她。
狼牙小小声说,“很明显就是被逼迫的……”
另外三个也齐齐点头。
巴献玉抬起一只眉毛,俊秀邪气的脸蛋显得略有些滑稽,“那该怎么办啊?”
獒牙道,“拿勾不是说,她有心上人,而且还是是那个全中原人女人都想嫁的男人吗?”
巴献玉道,“那我比江映更让人想嫁一点,是不是她就情愿了?”
獒牙猛地点点头。
巴献玉道,“那要怎么做?”
獒牙很努力的思索,接着说,“首先,你要富有魅力。”
巴献玉猛地坐直身子,认真的聆听。
獒牙道,“然后,你要讨她欢心。”
巴献玉仔细想了想,提出一个问题:“怎么讨她欢心?”
獒牙道,“就是,把你最厉害、最擅长的东西,展示给她看。”
“我擅长的?”巴献玉略一思索,“我擅长杀人,特别是杀江湖人。”
说完这话,屋里四人都吃吃笑起来。
巴献玉接着俯身去看萍月,问她,“想看我杀江湖人吗?”
……神经病。
叶玉棠相当费解。她觉得这群人都有病,统统都该塞回女娲手头,回炉重造。
巴献玉问萍月,“想不想看啊,嗯?你说句话,你怎么哑了?”
他伸手去萍月鼻息,她立刻屏住呼吸。
“真不能说话?”巴献玉定定的看了她许久,一双略浅的眸子,睫毛却异常浓密,故令他瞳孔显得格外幽异诡谲。
萍月也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麟牙“遭……”地一声,脱口而出:“她莫不是来的路上,遭山上那些毒物给蛰了?”
龙牙突然说道:“她被猫鬼震晕过去,也有快有两日,总该饿了吧?”
巴献玉道:“去,将厨房昨日卤好的松桃鸭起一只过来。”
龙牙狼牙颠颠儿的去了,端了几瓮烤肉、几碟子水果回来。
巴献玉一声令下:“吃,吃吃吃!”
四个少年端着盘子,在她跟前炫耀似的,大吃特吃起来。
萍月饿了好些天了,整个人已有些虚弱。她定定的看着面前这些人,始终不为所动。
少年人们吃着吃着,渐渐就停了下来,觉得没劲。
手里捉着羊腿,一阵交头接耳:“接下来该怎么办?”
獒牙道:“早晨刚宰的那头羊,羊头、羊眼和羊心还在案板上没动……”
巴献玉没吱声。
獒牙就当时默许了,当即吹响巴乌,几只蛇人疾步而来,手上各抓了把羊眼和羊心。
羊眼上红蓝血丝密布,黑眼仁大大的瞪过来,模样很是惊恐。
羊心上连着红筋,仍还一下一下动着。动一次,鲜血泵出,是生命作的最后垂死挣扎,有如此刻的萍月。
巴献玉抓起几只羊眼,在她眼前捏碎一只,崩出白浆黏在他手指上。
叶玉棠心口作呕,反出的酸液几乎涌到咽喉。
巴献玉朝萍月走来,展开手心,将一摊腐乳似的东西摊到她眼前,“想吃吗?”
萍月胸如擂鼓,叶玉棠听得一清二楚。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点了点头。
巴献玉面无表情的说:“张嘴。”
萍月照做。
旋即,他将羊眼,一粒粒喂到她嘴里,而后捏住她下巴,晃了晃。
萍月嘴里鼓鼓,就着他的手,大口大口嚼、咽,几度噎住。
巴献玉眼睛渐渐亮起来,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獒牙忍不住献计:“既然已成蛇人,放红蝎再蛰她一下,倒也没什么大碍。以防万一嘛……”
巴献玉回头,轻飘飘看他一眼。
獒牙立刻闭了嘴。
巴献玉道,“刚被蛰两天,皮肤还没裂,倒和寻常女人没什么两样……你说对么,獒牙?”
獒牙道,“那是自然。”
巴献玉便又有些不悦,“那就陪我玩不了几天了。”
而后又咧嘴一笑,“无妨,我们就继续。”
回头又问獒牙,“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獒牙回过神来,“要讨她欢心!”
“讨她欢心……给她看自己最擅长的。”
巴献玉皱着眉,毫无头绪。
在屋里来回踱步,而后又一筹莫展的走了出去,四牙紧紧跟了上去。
萍月旋即低下头,一手抠住咽喉,疯狂干呕起来。
·
阿嬷进屋来,领萍月去温泉洗澡,给她换上一身干净丁香紫的蜡染裙,披了青帕,一席长发挽作高高发髻,尔后,给她戴上高而厚重的鸾凤交颈银冠、并蒂桃银珈、项圈与披肩,连带着项链、牙签、髻簪、耳环与手镯在内,零零总总,戴在她身上的东西,总有两三斤重。
阿嬷将她领了出去,领到千户苗寨外的白水河畔。
巴献玉候在河畔的石鼓边,听见银饰脆响,回过头来,展颜一笑。
阿嬷将她扶趴到一名蛇人背上,转头离去。
巴献玉领着她与蛇人一路往村寨外头走,“我想了一整天,我最擅长的,不就是虫、蛊、毒、医、笛吗?所以我打算带你挨个瞧瞧,没准你会喜欢上我呢?”
一张天真脸蛋,与他所作所为完全大相径庭。
究竟害多少人家破人亡,人人避之不及,又怎么会有人喜欢你?
叶玉棠厌恶之情油然而生,想必萍月此刻脸上也是一样的表情。
巴献玉歪歪脑袋,打量她神情,说,“你有这么讨厌我吗?”
萍月望着他,不说话,但是脸上表情已给出答案。
巴献玉道,“我这么做,又有多大错呢。”
他转过头来,“云台山多蚊虫,苗人大多苦不堪言。苗人想出法子,用各种方式控制昆虫,攻击、吞噬毒蚁蚊虫。盘瓠笛,巴蛮医,渐渐成了一项绝学,用以保护苗寨。从前,这技艺也是可以载入武学典籍的,可是中原人贵中华贱夷狄,以虫蛇无眼为由,将我苗人排挤在外。哪怕我造出玉龙笛,终也上不了《兵器宝鉴》。我倒不在意这个,只是我拿勾巴德雄对此心有不甘,几度闹得家破人亡,父亲很是心痛。我心中觉得好笑,虫蛇伤人不算正经武学,那我控制会正经武功的江湖人去打江湖人,算不算正经武学?”
他问她,“你知道蛊,是什么吗?”
萍月微微睁大眼睛。
他领她走到一处屋檐下。
眼下刚下过雨,檐下绿叶聚水,吸引南瓜藤蔓上爬来吸引数只漂亮、肥硕的透明瓜牛。
他从囊袋中取出艳丽的、小小的饵,以食指,喂到瓜牛跟前。
瓜牛慢慢,慢慢将他手头那粒饵吞入腹中。
那只瓜牛在藤蔓上蠕动,渐渐地,一边走,两只透明的眼柄,突然附上一圈一圈彩环。彩环附上眼柄,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慢慢向前拱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