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险被玷污(第3/4页)
“你这也是贱皮子。”
“你老光棍哪里能懂。”秦凤仪八卦兮兮地同方悦打听,道,“说来,阿澄妹妹去岁嫁了,阿悦哥,你这回春闱,大事上有没有谱啊?”
“什么大事?”
“你这么聪明的人,今儿怎么笨了?自然是榜下捉婿的事。”秦凤仪道,“上科春闱,我大舅兄就很精明,提前跟襄永侯府的人商量好,杏榜一出,我大舅兄立刻被襄永侯府的人捉了去。阿远哥就没个算计,好几家来抢他,据说有两家还打起来了。”
方悦笑道:“天真了吧。郦远本就是个爱热闹的性子,他就是故意叫人争抢他呢。”“阿悦哥,你会让人故意抢你不?”
方悦但笑不语。
凭秦凤仪怎么问,方悦就是不说,把秦凤仪急道:“你们这些人,就这样,好不好就爱摆这么个莫测高深的模样,特讨厌。”
“亲事还未定,哪里好说。”“我跟阿镜的亲事也没定呢,我就告诉你了。”
方悦哭笑不得:“你们那事,大半个扬州城都晓得好不好?”
俩人说一会儿话,把去京城的日子给定了。秦凤仪道:“方爷爷也跟咱们一道回京城吧?”
“祖父原不想回,可我一去,身边也没儿孙服侍,再者,这回到京城,非但咱俩要春闱,这回你肯定与阿镜要定亲的。我这里亲事也要定下来。我劝了祖父半日,他方应了。”
秦凤仪道:“你找个方爷爷身边服侍的,我带着去漕帮,看舱室如何收拾。咱们正年轻没什么,老人家这把年纪,如今渐渐天冷,可是得留神。”
方悦也没与秦凤仪客气,便打发了个祖父的近身丫鬟,随着秦凤仪去了。
秦家因要运聘礼,这一下子就雇了四条大船,一船是聘礼,另一船装的秦凤仪的状元红,还有家仆,其余两船,一船是秦方两家人住,另一船是方家人准备的土仪之物。
这都准备去京城了,方灏跑过来与秦凤仪、方悦道:“帮我个忙。”“什么事啊?”
方灏来得急,这已是九月天,小毛衣裳都上身了,方灏硬是一脑门子汗。方灏叹口气,茶都顾不得吃一口,道:“还不是我娘,非得让阿洙这会儿嫁给我表哥。表哥不是今年也中了吗?我娘硬说是双喜临门。实际上,她是担心表哥春闱得中,亲事有变,就想着,表哥去京城前把大事给办了。”
秦凤仪对这些事根本是没什么看法的,就是有看法,秦凤仪也觉着方大太太办得对。秦凤仪道:“自然是喜事要紧,你叹哪门子气啊。”他要是与阿镜妹妹的亲事定了,他早成亲了。
方悦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道:“京城榜下捉婿风气极盛,婶子也是以防万一。”“这要是我舅舅家愿意才好。”因与方悦、秦凤仪关系不错,方灏才说的,“我舅舅倒没什么,可我舅妈,是一心巴望着我表哥赶紧去京城准备春闱的。”“成亲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宴客酒席什么的,又不用你表哥张罗,自有你舅舅舅妈,他就成亲那天露个面就行,能耽搁多少时间念书啊。”秦凤仪一向有话直说的,“我说你舅舅家是不是要毁婚啊。”
方悦瞪秦凤仪:“莫乌鸦嘴。姑表做亲,亲上加亲,这如何能反悔?总不能当初没功名时求娶人家姑娘,一朝有了功名,就另攀高门吧。”
“我是劝我娘,不要急这一时。我娘生怕过了这村没这店,再者,我妹妹现下也十七了,又怕没了舅家亲事,找不着好人家。何况……”何况啥的,方灏没说出来,道,“我娘已是同我舅舅说好了,后儿个成亲。你们是大后天去京城,跟我一道去给我妹送亲,也壮壮声势。我舅妈那人,势利得很,见着你们,她就得多寻思,总要对我妹好些。”
秦凤仪直道:“你娘那样精道的人,瞧瞧这是给阿洙妹妹定了个什么亲事。这亏得是亲闺女,这要不是亲生的,我还得以为她故意的呢。”
“也许是我想多了,我表兄和舅舅都是愿意的,就是舅妈,妇道人家,能有什么见识。”
秦凤仪与方洙也认识许多年了,虽然阿洙妹妹见他定要怼他几句,却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方悦对这个族妹印象也不错,因为一道念书时,方灏时常带着方洙做的点心过来,方悦也吃了好几年。既是方洙的大喜事,两人自然一口应下。
既是送亲,这回是不想撞衫也得撞了,因为送亲使向来都是一身大红的。在秦凤仪光芒的照耀下,方悦、方灏这对族兄弟很荣幸地成了一对透明人。这倒无妨,反正今日主角也不是他们,待到得方灏的舅家孙家,秦凤仪一出场,把个新郎官孙举人硬是给比得灰头土脸,无他,方悦、方灏都生得斯文清秀,一般江南人,纵是男子,也偏俊秀。这位孙举人则是身量魁梧,方脸大眼的相貌,跟秦凤仪在一处,要不是这身新郎官的衣裳,还得以为是秦凤仪的侍卫呢。
孙举人人逢喜事精神爽,满脸带笑:“不知方兄和秦兄过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又道,“我听说你们这几日就要北上的不是?”
方悦笑道:“原想前几天就走的,听说你与阿洙的亲事就在眼前,我们便多留几日,吃过你们的喜酒再走。”
秦凤仪便是没啥心眼儿,也知道方悦这是为方洙撑腰呢,他觉着自己也得表示一下,可他又不会说方悦这种委婉话,于是,索性就直接道:“孙兄,你可得好生待阿洙妹妹啊。”
孙举人笑道:“我与阿洙,且不说是姑舅兄妹,也是青梅竹马,一道长大的,自然只有疼她惜她的。”
“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就该疼媳妇!”秦凤仪觉着,这孙举人还是个明白人。
孙舅舅、孙舅妈听说新娘子到了,都过来迎接喜队,待见到方悦解元与凤凰公子,二人更是欢喜,脸带荣光。
孙舅妈对着方悦和秦凤仪,那眼神热切的,仿佛不是在盯着人,倒似盯着什么稀世奇珍一般。秦凤仪倒没啥,他自来就时常收到这种眼神,但方悦没经验啊。方悦面儿上就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孙舅妈一句:“解元郎有没有定亲啊?”闹得方悦都不晓得如何是好了。
秦凤仪在一边儿坏笑:“没呢。舅妈,你要是有认识的好闺女,就介绍给我阿悦哥。”“有,有!”孙舅妈已是爱得不行,很有心把自己闺女说给方悦。只是,今日她是主家,得招待客人,忙得脱不了身,也没个说亲的时间,便暂把这一桩亲事记在心头,以后再做打算。
方悦瞪秦凤仪,秦凤仪小声道:“我是逗那傻老婆子呢。看那傻婆子,跟咱们说十句,也不跟阿灏说一句。她也不想想,咱们难道是看她家面子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