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美惊帝辇(第3/5页)
裴太后是真的给秦凤仪逗高兴了,也是秦凤仪屁股沉,说起话来没完没了,他这一说就说到了中午,裴太后宣探花郎进宫看美男子呢,也不好叫美男子饿着肚子回去,竟然还赐饭了。
裴太后还问起方阁老来,秦凤仪这个碎嘴的,连方阁老回家乡后吃多了撑着的事都与裴太后说了。秦凤仪笑:“我跟我师父一个口味儿,都爱吃狮子楼的狮子头,哇,香糯得不得了。我一顿就能吃仨。我师父也爱这一口,可他上了年纪,不能多吃,怕积食。他比我会玩儿,我以前觉着自己还成,扬州城里好吃的,也都吃过。我师父不一样,我吃的都是什么茶楼啊饭庄啊,都比较有名气,我师父是什么旮旯有个小馆子,还有河上那些烧船菜的,老头儿一闻味儿就知道哪家好吃,有时都是他带我们去吃。”
裴太后眼神有些悠远,笑道:“方阁老年轻时,也是一代风流人物。”“这话真是,离我师父家不远有家小酒馆,酿酒的是个白皮肤的姑娘。那酒馆娘子,每回见着我师父都要拉他进去尝酒,我师父都怕了她,每回出门都绕道走。”秦凤仪偷笑,“要是我到了我师父的年纪,还有姑娘请我吃酒,这也没白活啦。”
知道中老年妇女最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不,不是那种乖宝宝,一般中老年都偏爱长得俊又有些调皮,有些坏坏的男孩子。秦凤仪这种,显然很合中老年审美。这不,吃着吃着,宫人就端来一盅狮子头,大家是分案而食,自然每案一盅。裴太后笑道:“尝尝哀家宫里的狮子头如何?可有你们扬州的好吃?”
秦凤仪深深吸口气,露出向往的模样,道:“一闻味儿就知道正宗。”裴太后还道:“吃了还好,吃三个都没问题。”
“不行不行,这要是我回去一说,我在娘娘这里足足吃了仨狮子头,别人不得笑我啊。”
“这有什么好笑的,能吃是福。”
“外头可不是这样。”秦凤仪道,“在外头,得克己复礼,我吃一个尝尝味儿就行了。等我跟我爹回扬州,再好生吃几回。”
景安帝道:“你不往外说就是。”
秦凤仪眨巴下眼:“我在太后娘娘这里吃了午饭,这样荣光的事,回去告诉我爹,我爹都得带我去给祖宗上香,告诉祖宗这个好消息!再者,我也想跟人说啊,多荣光啊。我可憋不住不说。”
把这至尊母子给逗得够呛,尤其看秦凤仪吃饭,正长身子的大小伙子,吃东西真香,裴太后都觉着膳房的菜不错了,多动了两筷子,还真叫人给秦凤仪上了仨狮子头,秦凤仪又是个禁不得诱惑的,他就全吃了,一面吃一面还说:“明月楼在京城也有分号,我时常吃他家的菜,他家这道狮子头,在扬州时做得是极好的。可到了京城,总是跟扬州的味儿差一些。太后娘娘这里就不一样,比我在扬州吃到的还好吃。鲜而不腻,香糯满口,真是极品狮子头。”
待秦凤仪吃过饭告退,裴太后想着他刚定亲,赏他一对双鱼佩。待秦凤仪走后,裴太后还与皇帝儿子说呢:“探花颇能解忧。”
景安帝道:“母后有什么烦忧的事吗?”
裴太后倚着榻:“还不是大郎的事,这成亲也三年了,尚无嫡子,如何是好?”大郎,说的是大皇子。
景安帝道:“大郎庶子也有两个了,他如今不过二十一岁,倒也不急。”“你也知道是庶子。”殿中并无旁人,裴太后叹道,“我也不是一定要让大郎媳妇非生儿子不可,她是咱们皇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大郎的正妻,我也喜欢她。哀家孙子都有了,重孙也见着了,如今子孙满堂,按理可还有什么烦忧之事呢?可小大郎小二郎的生母是什么出身,一个是宫人,另一个还是宫人,这样的生母,太低微了。给大郎指一位正正经经的侧室吧。”
景安帝并未当什么大事,笑道:“这还不容易,也不是什么大事。”裴太后见儿子应了,也笑:“让皇后看着张罗吧。”
“成。”
说一回大皇子的事,裴太后又道:“这个秦探花,很不错。”
秦凤仪运道之盛,便是景川侯夫人都悄悄与秦太太打听平日里是往哪个庙拜的菩萨了,咋这么旺啊。景川侯夫人打算也给自家去拜一拜。
秦凤仪没觉着如何,他一个劲儿地夸太后宫里的饭菜好吃,还问李镜:“小郡主说你以前常进宫陪太后说话的,怎么也没听你讲过?”
李镜道:“都小时候的事了,你以为都跟你似的,什么事都要拿出来讲啊。”
秦凤仪笑得跟朵花似的:“主要是媳妇你自小就有见识,那么小就见过太后娘娘了,我还是头一回见,当然要显摆一下。”
秦凤仪还说:“太后娘娘长得也好看,我先时就觉着陛下相貌好,见了太后娘娘才知道,陛下就是像太后,才生得这样好的。”
李镜打发了丫鬟,与秦凤仪道:“太后娘娘可不只是生得好,陛下能得大位,也是多承太后娘娘指导。”
“你说,太后娘娘这么厉害,她还夸我了呢。”“夸你什么?”
“夸我好呗。”秦凤仪道,“我就是一高兴,没留神,把岳父大人‘京城第一难缠老丈人’的名号给说出去了。”
“你这张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还有这是哪里的话,什么‘京城第一难缠老丈人’?都是胡说八道。”
“哪里胡说了,你不出门,自然不知道,外头人都这么说,说岳父对我这个女婿太严格了。外头人都说你眼光好,还说我是‘京城第一好女婿’。”
李镜给他逗得一乐,与秦凤仪道:“你以后要做官了,做官的人,就不能像现在这般随意了。不论在陛下面前,还是在太后跟前,说话要先过一过心才好。”“这哪儿来得及啊,我都是一张嘴,话就出来了。”秦凤仪什么都与媳妇讲,道,“我还见着小郡主了,也好些年不见了,我看她梳着妇人的发髻,她嫁宫里去了啊,是不是给陛下做妃子了?可她不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吗?这姑侄共侍一夫,不大合适吧?”辈分可是有些乱的。
“胡说什么,宝郡主嫁的是陛下与皇后娘娘的嫡长子大皇子,她现在是大皇子妃了。”秦凤仪方知晓是自己弄错了,点头:“姑舅亲,辈辈亲。原来皇家也会姑舅做亲啊。”李镜微微一笑,没多言此事。
秦凤仪还有事与李镜商量:“听说中了探花就要去翰林院做官儿,这自来家里有做官的人,便不能经营生意了,我爹想着,回一趟扬州,把家里的产业给别人打理。我爹一个人回去,我跟我娘都不放心,我想着,不如一道回扬州,也是衣锦还乡了。阿镜,你在家闲着也没事,不如咱们一道去,你也再看看扬州的风景。咱们好容易亲事定了,我是一刻都不愿意与你分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