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折仙(第2/3页)
宗持仙认真道:“阿砚,本来爹是不想这般快将你卷入朝堂斗争之中,可爹当时听说你在乌兰山顶,将杭远圣给杀了,爹就猜测你修炼了爹留下的折仙心法,十分担心你的身体状况,这才不得不加快进程。
有些事办的便粗糙了许多,后面收拾起烂摊子有诸多麻烦。
可不管有多少麻烦,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你懂爹的意思吧?这功法不能继续练下去了,现在朝堂稳定,没人敢在暗中乱来,有爹在旁边护着,即使你散了一身功法重头开始练起,爹也能确保你平平安安。
听话,啊?”
宗持仙说这话的时候,有几分小心翼翼,像是哄闹脾气不吃饭的小孩子似的:“爹已经让人给你寻来了大内最适合你的功法,按照你的天赋,重新修炼到如今程度,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你已经是太子,将来便是皇帝,咱们不要武林第一的位置,也没人敢看轻了你去,实在不行,回头爹想办法让武林第一高手给你做护卫!”
时砚心里叹口气,宗持仙这爹当的是真没的说,以前生怕他练功练出毛病,急急慌慌的用太子之位将他哄到京城来,来了之后自个儿忙的跟狗似的,还要千方百计的想办法阻止他继续练功。
偏还想不出像样的理由来阻止,只能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让时砚忙起来,忙的没时间去练功。
这不,终于等到朝局稳定,宗持仙有把握彻底保护儿子的安全后,才将事情和盘托出。
“我心里有数”,知道一时半会儿跟宗持仙说这功法根本就伤不到他,宗持仙也是不会相信的,于是只道“就算是真的要散了这一身功夫从头练起,也要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
宗持仙神色郑重:“爹会让人暗中跟着你,一路保护你的安危,即使事情不能解决,你也不能出事。若是遇到麻烦,让人护着你先回来,其他的日后再做定夺,什么都没你重要!”
时砚心想:到底是怎样一个折仙法儿,这次一定要亲眼去瞧瞧,不搞清楚心里还怪放不下的。
嘴上应付他爹:“这是自然,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我都懂,不管做什么,都要活着有命去做才行。”
说的宗持仙还挺欣慰儿子终于懂事了。
父子两人又互相碰了一杯后,宗持仙才意味深长的对儿子说了一句:“尘埃落定,宝贵妃这几日便要启程回家了。”
时砚也没头没尾的回了一句:“那我的提议,您没意见吧?”
皇帝放下手里的酒杯,眼中的坚定一闪而过,随即轻轻点头:“嗯。”
“也好,有些人,忍了这些日子,怕是后背要急出翅膀来了。”
虽然没长翅膀,但杭云散等这一日,最近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为了提高战斗力,没日没夜的勤练功夫,三更起,五更眠,闻鸡起舞说的便是最近这段日子的杭云散。
听见时砚说可以行动了,眼神一瞬间的锐利,让在树下的打盹儿的小饿都诧异的往这个方向瞧了一眼,觉得这个铲屎官最近越来越疯,怕是离傻也不远了。
杭云散握紧手里的刀,用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道:“这次,我想自己报仇,还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时砚手里把玩着大铁剑,随意点头:“自然。”
就怕那地方水太深,你小子根本就搞不定,最后还是要我出手,否则有人打下手,我在旁边儿看热闹,还挺舒服。
不过铲屎官的请求嘛,还是要重视。于是又点了一次头:“让你先出手。”
听罢,杭云散便转身沉默的继续去院子里练功,刻苦的都不像他本人了。
三日后,功成身退的宝贵妃一行人轻装简行离开皇宫,一路上带着族人,回乡祭祖。
在他们离开的半个时辰后,另外两人单枪匹马的远远跟在后头,一路追着宝贵妃离开的方向而去。身后远远坠着的是大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们。
一行人出京后,一路往北行去,越是往北,时砚心里越是了然,而杭云散则更加严肃。
夜里进了一家客栈投宿,杭云散习惯性的在时砚房间打地铺,将自己塞进被子里,沉默了许久的人终于问了时砚一个问题:“咱们跟了她们一路,可是亲眼瞧着这一路上不断有人加入他们的队伍。
分布广泛,且都不是简单角色,少说也有千人了吧!这千人,要是编入军队,也是一支战斗力极强的士兵,您的太子护卫队怕是也多有不及。
但我瞧着还没完,依然有人不停的加入他们。
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杭云散说完好半天,眼巴巴瞧着时砚,时砚才慢悠悠的来了一句:“完了?”
杭云散想了下,哼哧半天才补充一句:“这宝贵妃不简单,能在江湖中撒这么大一片网,说他们那个什么能得道成仙的族人真的就喜欢安稳平淡的过日子,没有一点儿野心,我是不相信的。
既然他们有大图谋,可又轻易的将外面埋的钉子全部拔走,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咱们还是小心为上吧!”
时砚长长的叹口气:“这玩意儿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还需要你特意强调吗?”
时砚还提醒他:“你没发现吗?咱们走的是一条什么路?”
杭云散纳闷儿:“什么路?我只发现咱们在一直朝北走,最北面儿连我们魔教都不愿意去,气候太过恶劣,也不知道宝贵妃族人住在那里图什么!”
杭云散对宝贵妃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之前能虚与委蛇那么久,已经是挑战他的极限了,现在是万不肯再说对方一句好话的。
时砚都无语了,这什么脑子啊,连小饿都不如!
还不得不将话给说透了,免得回头像个愣头青似的冲上去找死,还得自己费力气去救。
“还记得你们魔教的传说吗?或者说,天魔教?”
杭云散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不确定道:“您是说,我天魔教的来历?传言是从最北面不知名的一处地方出来的,至今为止,谁也说不清到底具体是从哪儿来的,为何出来的,又是怎样在石门镇立足的,百年过去了,很多事情已经不可考。”
时砚从床头的行李中翻出一个卷轴扔过去:“这是咱们行进的路线图,对于我的跟踪手段,我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宝贵妃她们一定没发现咱们的踪迹,所以不存在她故意溜咱们玩儿的可能。”
见杭云散看了地图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时砚这才一拍脑门儿想起来:“我忘了,杭远圣寝宫里的那些书,我看了,你却没看。”
杭云散:“……”
时砚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无视杭云散满脸的无辜继续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曾经在杭远圣的寝宫中找到本书,上面画的天魔教祖先行进路线图,基本上和宝贵妃他们回家的路线重合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