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男主出现(第2/3页)
苗老太听说了这边的事,舍不得孙子孙女受苦,小声跟时砚求情:“孩子还小呢,你慢慢教就是,着什么急?”
时砚一句话就给怼回去了:“我没着急啊!我当初读书的时候就这样学的,现在这样教孩子,有问题吗?”
苗老太心说有没有问题我咋知道?我又不认字不读书!天下的老师多了去了,想来各人有各人的法子,向来大家伙儿都是听人家说哪家私塾的先生教导学生够严厉就送去哪家,从未听人嫌弃先生过于严厉的,你这真把我老太婆给问住了。
两孩子见奶奶亲自来都没能说动爹爹,心下悲凉,哭的更大声,伴随的读书声也大了许多。
杨禾高心说:先生你就算想给两孩子先打个底才好提出拜梅老为师的请求,可也不能指望他们瞬间就化身神童呀!但这话他只能憋在心里不敢说出口。
他不敢说出口,有的是人敢说。
这日梅老又提着一壶不知哪个徒子徒孙孝敬的好东西家来,一进院子便听见朗朗读书声,心下好奇寻着声音而去,便见两苦瓜脸对着一盆茂密的景观树而站,走近了细听,读书声中还夹杂着抽噎之声,细细一瞧,脸上带着泪痕,小模样看起来别提有多可怜了。
好半晌梅老才弄清楚都是时砚作的妖,气不打一处来的老先生也顾不得安慰两孩子,直接上书房质问时砚:“误自己孩子便不是误人子弟了吗?”
时砚还一脸纳闷儿呢:“老爷子您说什么误人子弟啊?我这都是根据自个儿读书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一般人我还不告诉呢!若不是因为他们是我孩子,您当我会为了他们如此费心?”
梅老很生气,指着时砚鼻子道:“还经验?难道你当初便是这般不求甚解,盲目读书的吗?”
时砚理直气壮的点头:“对啊!”
梅老一噎,这才想起时砚的经历确实与众不同,要按照他的经验来说,这样的确没什么毛病,还真没办法和这人讲理,老人家气的指着时砚鼻子说了两句“误人子弟”后,将门摔的邦邦响,然后带着两孩子去了隔壁房间。
被指着鼻子骂了,时砚完全不生气,慢悠悠将老爷子遗留的酒壶打开先闻了一下,确实美味。
悠闲的听着隔壁老爷子徐徐道来,给两孩子讲书本上那些他们完全不能理解的东西,不知不觉过了小半个时辰,一壶酒马上见底,时砚快乐的眯起眼睛。
这时候杨禾高悄咪咪凑到他身边竖起大拇指:“先生,高还是您高!”
他这才看明白,先生分明就是在套路梅老呢!要说梅老看不透其中问题那不可能,可梅老看透了却还心甘情愿的被先生套路,所为何来?
“哼,还不是眼馋我手里那本新得的食谱?再说现在教了又不是马上成了师徒,且要看日后他们两争不争气呢!”
杨禾高不知哪根筋抽了,追问了一句:“那要是往后两人不争气呢?”
时砚说的十分坦然:“那我这当爹的再想办法吊着梅老呗。”
这,杨禾高竟无言以对,只能说有这样的父亲真好。
“是啊,爹爹,您真好!”
现年八岁的苗开云抱着时砚胳膊撒娇,指着医馆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少年,面上全是对时砚的信任,“既然大夫说没事了,那咱们先回家吧!先生还给阿弟布置了许多功课叫我捎回来呢,晚点儿家去功课做不完,阿弟怕不是要哭鼻子!”
时砚瞧着那少年不停颤动的睫毛,意味深长的一笑,揉揉闺女脑袋,笑着和医馆大夫寒暄:“这是三十两纹银,先寄存在您这里,那孩子的医药费我出了,若是不够,回头您打发人直接上家去拿。
唯有一条,一切以那孩子身体康健为主。”
医馆大夫忙拱手道:“许老爷仁善,既是您的嘱托,咱们自是无有不应的,上次的事还要多谢您帮忙,何须与在下如此客气?”
带着闺女出了医馆,身量修长剑眉星目现年十七的杨禾高急匆匆赶来,身上还带着大碗米粉特有的香气,不用问就知道这是听见风声直接从店里跑过来的,胸口起伏不定,面上还带着一层薄汗。
见了面盯着时砚和阿云仔细瞧了,确定两人安然无恙才开口:“听店里客人说您和阿云带着个一身是血的少年进城,吓了我一跳,一路打听着找过来,您没事吧?”
时砚摆手,示意两人上马车说。
到了车上也不用时砚解释,已经八岁的阿云便将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先生身体恢复康健便打发我先回来,谁料途中偶遇一少年身上染血,我见四周无人,便叫刘伯悄悄将人架在车辕上,用篷布遮了想稍至山上,请住持大师代为照顾。
没成想刚好碰见从山上下来的爹爹,爹爹说大师近日外出化缘,山上无人能为其医治,便与爹爹一起将人送至方伯伯家医馆。”
杨禾高还是听的眉头直跳:“太冒失了,万一那人是特意停在那里意图不轨呢?若真是歹人,你有个万一,可叫先生怎么活?”
阿云扬着小下巴说的有理有据:“我自然是和刘伯暗中观察了许久,发现没有危险才出手相助的!”
杨禾高知道阿云聪明,但还是不放心叮嘱了两句:“和那人少来往,听你说伤的可不轻,刀伤剑伤什么的想必是招惹了了不得的仇家所致。能送他去医馆已是仁至义尽,可别犯傻探查里面的因果。”
阿云连连点头:“这是自然,救他是出于好心,可没道理叫咱们花钱又费力,还沾染一身膻。”
杨禾高露出欣慰的老父亲笑,觉得阿云乖巧又听话,软萌又可爱,简直是他梦想中妹妹的模样,忍不住许下承诺:“回头给你做酒酿丸子。”
说罢也不等两人反应,利索的跳下马车往米粉店方向跑了。
两年前时砚就将米粉店全权交给杨禾高打理了,自己平日里甚少去那边,因此过的更加随心所欲。此次要不是住持大师外出化缘,他能在山上一待半个月。
有时候阿云都要怀疑她爹是想出家当和尚。
马车内只剩父女二人,阿云靠在爹爹身边,叽叽喳喳的说起这回去梅溪园的见闻:“先生说处理了手头事情便来百安找您,还抱怨说您是天底下最大的骗子,给了他食谱后再也不是以前那贴心铁肺的忘年交,连他生病都不愿去瞧一眼呢!”
时砚冷哼一声:“我把自个儿亲闺女赔给他,让亲闺女去伺候他,还不知足呢?”
阿云嘻嘻一笑,也不当真,只道:“先生猜到您会这般说,还叫我告诉您,您倒是想将儿子一并赔给他,可他不要呀!”
说起这个时砚就哑然,梅老认真教导了两孩子几年,终于在两年前开口要收阿云为关门弟子,或许是瞧上阿云的天赋了,或许是瞧上时砚手头新到手的食谱了,反正收徒的同时,要阿云奉上食谱做拜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