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4/4页)
沈学豪啊了一声:“别啊,还回去?那多不好?”
梁夙年说:“你答应帮人忙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不好?”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怎么到你这儿还避之不及呢?”
沈学豪叹气,收起信封:“行,我先收着,你今天不要,那我就明天再问一遍,明天不要后天再问,总能等到你想谈恋爱那天吧。”
梁夙年不在意地笑笑,在旁边有车经过时抬手勾住谢嘉然肩膀,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了些:“随你吧。”
谢嘉然垂眼看着沈学豪将情书收回包里,抿着嘴角没说话。
烤鱼店人满为患,还好梁夙年有先见之明,为了照顾不爱跟人接触某个小朋友,提前电话订了包间。
等上菜时大家就各玩各的手机。
梁夙年在研究菜单,看了一会儿后戳戳谢嘉然肩膀:“想喝什么?这些饮料名起得花里胡哨还拗口,不端上来都不知道是个什么。”
谢嘉然放下手机靠过去跟他一起看。
黎塘抬头就看见对面两个脑袋挨着脑袋不知道在研究什么,画面莫名和谐得出奇。
磁场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他想,就算现在谢嘉然扭头吧唧一口亲梁夙年脸上,估计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了。
没好意思打扰,话一直憋到烤鱼端上来,两个脑袋分开了才找到机会说出来:“梁哥,我们辅导员把优秀学生演讲参与者的名单发班群里了,你们专业是你上啊。”
梁夙年帮谢嘉然撕开一次性餐具的包装:“是啊。”
“牛逼哦!”黎塘竖起大拇指。
沈学豪拍桌:“梁哥你也太能憋了,怎么这都不告诉我们?”
“告诉你们做什么?”
梁夙年顺手夹了一筷背脊肉放到谢嘉然碗里,末了才反应过来忘了用公筷。
咬了下腮帮正想帮他夹出去,谢嘉然已经动作自然地低头把那块肉吃掉了。
抬头见他举着筷子顿在那儿不动,还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怎么了?”
“没什么。”
梁夙年弯了弯眼角,手腕一转帮他夹了更大一块:“多吃点,你太瘦了。”
“告诉我们好帮你加油助威啊!”黎塘倒着筷头在桌上敲得响。
沈学豪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算了吧,又不是什么比赛。”
梁夙年说着,掀着眼皮似笑非笑看他们:“还是说你们也想去现场坐几个小时,听我们一群优秀学生教你们这些网瘾少年如何放下手机展望未来?”
“……”
“……”
黎塘和沈学豪对视一眼,默契低头:“好兄弟,我们还是干饭吧。”
“你说得有道理,很难反驳。”
可惜干饭也干不畅快,两人刚吃个六七分饱就被辅导员一通电话叫走了,说是赶着填什么建筑系资料收集数据。
沈学豪还好些,临走前可以冷静地将价值三十五块的杨枝甘露玫瑰特饮一口闷光。
相比之下黎塘就比较难登大雅之堂了。
盯着尚未吃完的烤鱼悲愤欲绝,最后几乎是被沈学豪锁着脖子拖走的,一步三回头,就差扑回来给鱼哭个丧了。
梁夙年看得直乐,跟谢嘉然两个优哉游哉吃到快十点半,才心满意足搁了筷子去前台结账。
人已经没有来时那么多了,而且大多都是跟他们一样吃完了准备往回赶。
有小孩子仗着身量短挤着人堆跑出去,走在他们面前一个男生倒霉被推了一下,站立不稳连退好几步朝他们撞过来。
梁夙年几乎是条件反射,第一时间拉过谢嘉然护在怀里不让他被别人碰到,同时腾出一只手往男生背后撑了一把。
“兄弟,小心点,别磕桌角上了。”
“小屁孩儿真烦。”男生扶着桌面站稳:‘谢了兄弟。’
“客气。”
抄了教师宿舍那边的小路,路灯被茂盛的绿化树遮掩得很暗,隔远几步都看不清谁是谁。
他们踏着满地夜色安静走了一程,由梁夙年打破沉默。
“论坛的事我已经上去解释过了。”他偏过头看他:“帖子我也让人删了,不生气了吧?”
谢嘉然反应了下才想起他说的是哪件事,摇了摇头:“我没有生气。”
梁夙年挑眉:“真的?”
“真的。”谢嘉然听出他的半信半疑,话音顿了顿,妥协道:“我只是有有件事想不通。”
他咬了咬唇,停下脚步转过身,抬手碰碰自己的头顶,又按了下梁夙年的,偏头去看地上两人被拉长的影子,很困惑:“我真的有比你矮那么多吗?”
梁夙年不由眨了下眼睛:“?”
谢嘉然拧着眉心,认真计较着:“我们不是只差了6公分么?为什么从论坛上那张照片看,我比你矮了快半个头?”
梁夙年低头看了谢嘉然良久,看得他扛不住躲闪地挪开目光了,终于忍俊不禁,低低笑起来。
“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他说:“小谢同学,你怎么会这么可爱?”
没有男生会喜欢被人形容可爱。
谢嘉然正要反驳,忽然整个人一轻,梁夙年跟抱小孩儿一样把他托起放在了旁边细窄的花坛边缘上。
花台足有半截小腿的高度,他一站上去,看梁夙年的视角立刻就从仰视变成了俯视。
梁夙年扶着他的腰仰头看他,琥珀色的眸子盛满纵容的笑。
“看看。”他冲影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现在你比我还要高了,开心吗?”
“……”
谢嘉然凌乱了。
脑子有点发懵,撑着他的手臂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半天才勉强组织出一句:“这不算,只是暂时的而已。”
“不算暂时的。”梁夙年一本正经说:“跟我走在一起,你可以一直比我高。”
谢嘉然反驳他:“又不是所有地方都有花台。”
“但是我可以弯腰啊。”
梁夙年笑眯眯地:“或者你想要骑在我肩膀上我也没意见,要不要试试?”
谢嘉然觉得今晚的风和往常一样,吹过脸上都是凉的。
又不太一样,带着不易察觉的温度,吹到心尖会悄悄发烫。
他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他的眼睛.
半晌,轻声叫他:“梁夙年。”
“在呢,怎么啦?”
“明天你的演讲,我想去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