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海螺里的秘密(第2/3页)

温德伯格还想再问,可爱格说完就跑了,眨眼间消失于碧空之上。

“沉默……”温德伯格重复着这个词,眼眸微垂,看着手中那颗名为“沉默之心”的宝石,嘴唇抿紧,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添在旁边看着,他再次陷入了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干看着的境地。但他的脑子还在思考,譬如,他想到了黑天鹅家族最后的结局。

灭亡。

不止是黑天鹅家族的灭亡,更牵连了整个百花郡,其原因是什么?是温德伯格企图把他知道的关于神灵的秘密说出来。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以灭亡。

此时的温德伯格还困顿于妹妹的事情,这明显只是所有悲剧的一个开端、一个导火索。哪怕所有人都说他生病了,他也要一意孤行,如此看来,许多事情都是注定了的。

剧情继续往前走。

温德伯格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而这一次的剧情,也终于在16岁成人礼的当天,迎来了变化。

之前陈添就疑惑过,管家为何会把温蒂叫到阁楼去?

答案揭晓了,是温德伯格干的。

这一次的温德伯格同样学会了隐忍,但他也一直在冷眼观望着管家和“温蒂”,寻找机会。终于,到了他成人礼的这天,他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让管家把温蒂叫到了阁楼,说有很重要的话要单独跟她说。

等到了阁楼里,一道魔法禁制封住了所有的出口。

“你到底是谁?”温德伯格抽出了法杖。

“我是你的妹妹啊,哥哥。”温蒂微微歪着脑袋,天真可爱。

“你不是。”温德伯格冷若冰霜,“一年前的今天,就在这间阁楼里,我的妹妹被法阵吞噬,只留下一截断臂和一颗宝石,然后,你出现了。”

“所以呢?”温蒂用手指绕着长长的头发,天真的表情里透出一丝邪气来。

“我查过了,翻遍了所有的典籍,请教了无数的魔法师,终于查出来,那个血色法阵其实是强制传送阵。刚开始,我以为它是一个献祭法阵,你们是想用我妹妹的血肉,来为你们达成什么目的,但我发现我猜错了。你们的目的,其实不在于我妹妹,对不对?而在于她身上的这颗宝石。我的妹妹发现了你们的阴谋,于是不惜放弃一条手臂,也要将宝石留下。”

温德伯格的话,虽然是推测,却说得斩钉截铁。不等温蒂回答,他又继续说:“你们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动手抢,而是要大费周章地用传送法阵,甚至在失败之后,又伪造画像、清洗所有人的记忆,以一个荒唐的养女的身份住进天鹅城堡呢?”

温蒂的脸上终于没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温德伯格,无尽的威压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温德伯格恍若未觉,道:“因为黑天鹅对不对?黑天鹅庇护着这里。”

“呵。”温蒂发出一声轻笑,恨意染上眉梢,“庇护?她就是一个叛徒。沉默之心,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是她背叛我,偷走了它!”

“所以你处心积虑收买了管家,我妹妹的失踪,是他做的,是不是?当时你还没有以养女的身份住进天鹅城堡,最有可能动手的就是他!”

比起眼前这个假温蒂,温德伯格对管家的恨意更甚,“我父亲待他如亲子,他为什么会背叛我们?”

温蒂看出了他眼中的恨意,本不想说的话,又到了嘴边,“为何背叛?人类,不是更了解自己的同类吗?自私、贪婪、愚蠢、鼠目寸光,不过是一块小小的神蜕,就可以让他背叛你们。他还做着成神的美梦,多可笑啊。”

温德伯格蹙眉,“神蜕?”

相比起温德伯格的疑惑,陈添却是如遭雷劈。

神蜕!

不是神格!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陈添虽然也不清楚神蜕又是个什么玩意儿,但很显然那绝不是神格那样高大上的东西,否则眼前的假温蒂不会露出如此讥讽的表情。

他就说那神格怎么那么不值钱呢?

骗局,这就是一个大骗局!

陈添被震得回不过神来,以至于接下来温德伯格和温蒂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等他稍稍平定心神,两人的话题又绕回了粉色宝石上。

温德伯格:“你怎么证明这是你的东西?”

温蒂:“怎么证明?它是我的心,是我的心脏!卑鄙的叛徒偷走它,你却要我自证?人类,你何其狂妄、何其自大,你以为那叛徒还能庇护你吗?她已经死了,她庇护你们的力量正在消散,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够以这幅面貌进入天鹅城堡?”

温德伯格眉头一跳,“你几次三番把‘人类’两个字挂在嘴边,不是人?你到底是谁?如果这颗宝石是你的心脏,那它本该长在你的胸膛里,为何会被取出来?”

一连串的问题如疾风骤雨,可对温蒂来说没有丝毫影响。她又笑起来,那笑意泛着冷光,如同无形的压力骤然压在温德伯格的肩头,让他的后背都渗出冷汗。

“你想知道?凭你也配?”温蒂对着温德伯格,缓缓地抬起了手。在她身后,那扇洞开的窗户里,一轮血月当空照耀。

那殷红的血色,衬得温德伯格的脸庞一片惨白。但他的目光依然坚定,法杖上缭绕出黑色雾气,而他的背后的墙壁上,依稀出现了天鹅的身影。

红与黑的对决,一触即发,那瞬间爆发出的可怕能量充斥着这间小小的阁楼,又被魔法禁制阻挡着,开始反向压缩。

陈添犹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虽然他只是这剧情里的一个过客,但置身于这样的场景里,还是忍不住心惊。

他的视线里,只剩下交织的红与黑,甚至都看不清温德伯格和温蒂的身影。渐渐的,红色似乎占据了上风,窗外的那轮血月,愈发地大了。

陈添不由为温德伯格心焦,而就在这时,城堡里突然响起了天鹅的叫声,凄婉、哀艳,如同月夜之下,碧波湖上,一只天鹅舒展着自己的身躯,泣血长鸣。

“轰——”缭绕的黑雾终于爆发,化作片片黑羽落下。

陈添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再度看去,只见温德伯格单膝跪地,将手中的法杖死死钉在了温蒂的胸口。温蒂瞪大了眼睛,似乎到现在也不能理解,自己为何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为……什么……”

温德伯格逼问:“我妹妹在哪里?告诉我!”

温蒂却不让他如愿,抬手轻抚着他的脸颊,那一瞬间,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天真可爱的少女,轻声细语道:“我就是你的妹妹啊,哥哥,你为什么不救我呢?”

温德伯格的眸光中出现一丝迷茫,但很快又恢复清明,他不断追问,却得不到答案。温蒂死了,生命的气息骤然消散,化作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