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fall like rain(第2/3页)

她有点拿不定主意。

因为这个地块太特殊了,是窄长条形的,一侧是沿着路的绿化带,另一侧是森林与河流。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窗户朝向山水布局,但这样的话光照就会差上一点。

但如果顾及到光照,又要重新考虑功能布局,思考盥洗室、厨房、待客厅与卧室的排布。

“小姐,该上车了,”马车夫见她站在马车门边一动不动,忍不住提醒道。

艾琳娜叹了口气。

她应了声好就提起裙子上了马车,脑子里一直盘旋着几个不一样的组合,倒是暂时想不起来别的。

直到下车时候,艾琳娜脑子里还是这些东西。

然后她就发现这位马车夫不但与她一起站到了门口,还似乎格外的高。

艾琳娜愣了愣,看着对她故作严肃的马车夫先生,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福尔摩斯先生?你怎么变成了马车夫?”

福尔摩斯则是朝她眨了眨眼。

他那顶帽子还没摘掉呢,配上红色的胡子、故意涂的又黑又黄的脸,倒是滑稽中又有几分可爱。

“去办案的过程中刚好顺路,没有卸妆,”他解释道,“今天遇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

艾琳娜应了一声。

“那我可要好好听一听了,”她笑着说,“看起来你今天心情不错,福尔摩斯先生?”

福尔摩斯高声答道,“那是当然。我必须得说,这是我这几年碰见的最滑稽的案子…”

哈德森太太打开了门,见两人一同回来,有点意外的挑了挑眉。

两人将外套脱了下来递给哈德森太太,就谈笑着并肩朝二楼走去。

华生医生见两人回来了,放下了手中的书,“怎么样,福尔摩斯?你这次的出行还顺利吗?”

福尔摩斯直接坐到了位置上,开始卸妆,边摆弄着那些奇异的小东西边答道,“当然了。我不得不说,这次马戏团的事情是完美的解决了,我离开的时候,希思黎小姐正在她母亲的怀里接受安抚呢。”

华生松了口气,“那看来希思黎小姐必然是安安全全的了。”

他这才转向也坐下了的艾琳娜,“啊,是艾琳娜小姐。你们两人碰巧在楼下遇到?”

艾琳娜摇了摇头。

“福尔摩斯先生这次办案的地方在事务所附近,”她笑着说,“我刚刚下车才发现,他扮成了马车夫——我怎么记得这已经不是第一回 了?”

“还有一次,”福尔摩斯边慢吞吞的将黏在嘴唇上的胡子撕下来,边答道,“应该是你去艾德勒小姐府上那次,我碰巧也顺路——怎么了吗?”

“没什么,”艾琳娜摇头答道。

所以是一回生二回熟?

华生则是笑了起来。

“他这么干可不是第一回 了,”他笑着说道,“之前还靠着这个捉弄过我和另一位先生,惹得我们真的以为他是一个顽固的老家伙!”

艾琳娜笑了起来,华生又趁机跟倒豆子一样,跟她吐槽了不少关于福尔摩斯的事情。

有些是在艾琳娜不在的时候发生的(她一般在事务所),有些则是在办案途中或者办案的时候发生的。

福尔摩斯则是有点无奈的看着两人在一旁忘乎所以的讨论着,把他抛之脑后了。

两个人从案件聊到故事,又聊到报纸上最新连载的小说,再跳到事务所中来委托房子的有多少报纸上的“名人”,谈的热火朝天。

福尔摩斯呼了口气。

他卸完妆,又从房间中拿出了那把心爱的小提琴,试了试音,随即拉了起来。

悠扬的曲子从他站立的那个角落传来,艾琳娜和华生都下意识止住了话。

两人朝福尔摩斯的方向看去。

他正专注而虔诚的般托着琴,舒缓而认真的拉着一支不知名的曲子。

那双灰色的眼睛与平时并不太一样,在他按动着琴弦的时候,透出几分慵懒的缱绻来。

随着乐曲或高或低的音律,他的风衣也飘飘荡荡的扬起了优雅的弧度,灯光照在他身上,更加衬得他那双手修长而有力。

婉转而飘逸的琴声带着小提琴独有的音色,衬着昏黄而柔和的烛火,显得安逸又平和。

艾琳娜干脆靠在了椅子上,默默的听了起来。

随着琴弓的摆动,她随意的猜起了福尔摩斯构想的场景。

大概是日落前洒下的余晖,或者群星璀璨下的森林,刚下过雪后的荒野,又或者是春来秋去毫不停歇的季节变迁…

那是一种平和而安详的情绪,又带着独有的韵律,悠悠扬扬,绕着这间壁炉暖烘烘烤着的小屋子,显出那样温馨的氛围来。

一个月后。

“伯爵小姐,那个海菲茨事务所简直欺人太甚!”小布鲁特一把推开了她办公室的门,大声说道。

他衣服也乱七八糟的,帽子斜斜的歪着,皱巴巴的,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正与埃里克讨论着工厂细节的艾琳娜看着眼前的小布鲁特,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好好说话。什么海菲茨事务所?慢慢来。”

小布鲁特咬牙道,“有个建筑事务所,就是我刚刚说的海菲茨事务所,他们抢了我们不少委托!该死的家伙,他们还仿造林德威姆博物馆在做设计,我朋友告诉我他们的模型与林德威姆博物馆有九成相似!”

艾琳娜与埃里克对视了一眼。

“他们的模型?”艾琳娜有点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类型的房子?”

“是栋校舍楼,”小布鲁特答道,“他们还抢了我们不少单子——那栋校舍楼的设计稿在报纸上公开后,不少之前来我这里想要委托的人就纷纷去他们那边了…有不少人已经与那边签合同了。”

艾琳娜笑了起来。

“你别担心这些,”她轻描淡写的说道,“他们要去委托,就随他们去吧。”

她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说这种表层的建筑风格既不是她的独家发明,她也不是刻意去构造这样的设计类型。

更何况,她对内部空间的设计跟构思、埃里克和她一起架构的框架结构都不是那么好模仿的,更不用说她托人托关系才凑到的一些新型建筑材料了。

这样的话,抄也只能抄去一个皮子,内里的东西也拿不走。

艾琳娜暗暗想,说不定她应该感谢一下这个海菲茨事务所,他们还帮忙分担了不少标新立异所带来的压力。

更别说最近她雇的人似乎很是得力,在国王落单的时候已经对他下手成功了,干脆利落的套袋子打了一顿,期间什么话都没说,也没被人抓住把柄。

总而言之,任务完成的很干脆,艾琳娜付钱也很愉快,看见报纸上说“波希米亚国王遇到袭击,嫌犯疑似国内亲王”的时候更加愉快了。

不过她的愉快心情也没有持续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