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第3/3页)
意识到这点后,孙贵人主动告诉自己年羹尧要害自己这事儿背后的真诚度,就要打个折扣了。
即便她这样说了,张樱也不得不防。
当然,若是能将孙夫人从孙家带走,孙贵人这个隐患说不准就真的消除了。
默默看向张樱:“额娘是想要釜底抽薪吗?”
张樱看了默默一眼,第一次如此真切地认识到她的聪明。她也没想着隐瞒,而是直接开口:“对,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的,从来没有千日防贼的,比起对孙贵人千防万防,还不如直接消除这个隐患。 ”
“我看那孙贵人是个喜欢明哲保身的,只要孙家没了威胁她的人质,她说不准真会如之前和我说的那样,什么也不做。”
默默想了想:“可孙夫人是孙家的当家夫人,若孙家真将孙夫人当做拿捏孙贵人的筹码,只怕不会让她轻易出门。”
张樱点头:“所以我在想,要不要让孙贵人召见孙夫人。”
孙家人即便想要靠孙夫人拿捏孙贵人,也绝对不敢拦着孙夫人入宫见自己的女儿。
这是孙夫人唯一能出门的机会。
也是张樱唯一的机会。
只是张樱对这种宫斗宅斗之类的手段不够熟练,没能第一时间想到足够稳妥的办法。
默默勾唇笑了笑:“额娘不妨测试一下孙贵人是否对孙家毫无感情啊。”
张樱:“???”
默默见张樱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由笑道:“女儿的意思是,额娘其实可以去找皇额娘,让她同意孙夫人在宫里留宿个十天半个月的。对孙贵人而已,她若真的对孙家恨之入骨,巴不得孙家倒霉,她在入宫之前总不可能什么也没做吧?而这十天半个月,她又全无后顾之忧……”
张樱愣了下:“你这脑子到底是
怎么长的?”
默默心里一个咯噔,小心地看了张樱一眼:“额娘不喜欢吗?”
张樱笑着揉了揉默默的头:“这跟喜欢不喜欢没什么关系。之前听你说了你的想法,我虽然不曾阻止,心里也未必没有对你的担心。因为你从未在额娘面前展示过,作为一个……领导者应该具有的本事。如今我倒是放心了,你至少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默默松了口气,一把抱住了张樱:“明明是额娘每次的手段都太过光明正大,让女儿以为额娘很讨厌这样的阴谋诡计,所以才不敢让额娘发现的。”
张樱想了想自己过去的种种,不由失笑:“我并非排斥,只是觉得光明正大地交手更有效也更快速,当然,也是因为我一时间想不到……”
默默噗呲一笑:“额娘那么聪明,怎可能想不到?”
张樱揉了下她的头:“你看这次,你想到的我就没想到。”
习惯了明刀明枪地干,思维方式都固定了,她还真没办法在第一时间想到其他办法。
不过……
“这到底只是小道儿,”张樱提醒,“成事儿前用这些手段无可厚非,成事儿后再用这些手段就会影响到你的影响与威严了,自己把握好其中的度。”
默默想了想,认真点头。
半晌又问:“那女儿刚才的主意……”
“当然要用了。”张樱失笑,“这法子可比直接与年羹尧对上好了很多。”
次日,张樱便找到皇后说了自己的请求。
皇后不太明白张樱为什么提出这个请求,自然要问清楚。
张樱也没想隐瞒——
不说她与皇后关系好,即便关系不好,她也是要告诉皇后的:既然年羹尧都准备冲着她与她的孩子出手了,难道她还不能告状了?
皇后知道后顿时怒火中烧,对这位刚立功归来的年将军的印象瞬间跌落谷底。
她立刻同意了张樱的请求。
于是没多久,宫里各位娘娘都得到了消息,说是下次家人求见,可以将人留在宫里小住半个月。
其他人对这个消息兴致缺缺,且并不打算将人留下——
谁知道到时候入宫的除了自己
在意的人,会不会出现几个娇嫩的小姑娘?到时候将人留下,到底是留下来陪自己,还是留下来给皇上后宫添人呢?
是以大部分人都不热情。
除了孙贵人。
她之前还为张樱的油盐不进而觉得恼怒,如今听闻此事,心情瞬间就好了。
孙薇原本还有些担心,等得知阿哥所的弘昼小阿哥在探望时间到来的前几天,突然高热不止,甚至几次传出不好的消息后,孙薇立刻明白了什么。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挺满意眼前发生的一切,所以万分期待额娘入宫那一日的到来。
虽然,孙薇很清楚孙家人不太可能让额娘入宫那么长时间,但只要皇后开了尊口,只要她额娘入了宫,不管孙家人有什么打算,她都必然会将自己的额娘留下来。
可惜的是,孙薇为此做足了准备,最后却因为意外而不能成行。
因为就在后宫几位的家人即将入宫探望的前两天,宗人府突然传来消息,一直被幽禁的允祹在经历好几日的高热不退之后,于当天凌晨病亡了。
虽然允祹只是一个戴罪之身,身上也已经没了爵位,雍正对他更是痛恨非常。
但,他到底是雍正的兄弟。
雍正在他死后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其他人却不能这么任性。
所以这次探望之行便被取消了。
下一次探望的时间,并非在半个月后,而要等到一个月后了。
张樱有些失望,但也不算着急。
但孙薇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被张樱的一连串儿举动弄得开了窍,于是在弘昼“病愈”之后,直接洗了个冷水澡把自己给弄病了。
然后,孙薇甚至都不需要做什么,年家人便迫不及待地给宫里递了拜帖。
雍正确认孙薇是真的生病后,便准许了孙夫人入宫。
而孙夫人急急忙忙入宫后,就直接被孙薇给“扣押”了下来,然后孙薇便带着自己早年收集到的一些证据,直接带着病体求见雍正,将所有证据呈交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