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2页)

凌友友比宫渝要瘦上不少,外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接被人桎梏住双手,护着脑袋怼进了车里。

宫渝掏出羽绒服口袋里早就偷偷准备好的一小沓纸币,忍痛朝司机甩去,高声道:

“立刻出发!师傅路上小心,务必把两位都安全送到目的地!”

目光最后扫过车中二人的时候,宫渝看见失去重心的凌友友正面色不虞地从景霑腿上爬起来,回头从车窗瞪向他。

不远处的宾利慕尚默默跟上了前面那辆斑驳得可怜的小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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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两位煞星,宫渝的心情好多了。

他背着小包,捂着这几日以来时常会有些钝痛的胃,疾步走回影视城取车回家。

雪后的空气冷冽清甜。

宫渝忍不住摘下口罩多吸了两口,才继续抬腿前行。

可刚走两步,他的胸腔便因为骤然吸入冷空气,而牵连着胃也开始痛起来,他只能轻轻靠在墙上,缓慢调整着呼吸。

有只小麻雀飞过来,蹲在他帽子顶上,小爪子抓得布料刷刷作响。

宫渝站在原地不敢再动,想要给它一个可以短暂休憩的依靠。

一会儿,小麻雀“啾啾”两声飞走了,宫渝抬起头望过去,顺着它飞远的方向,看到了水洗过般的碧蓝天空。

这样的天,他只能再看两年了。

宫渝扶了扶眼镜,倚在墙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像只刚睡醒的慵懒猫咪。

他踩着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罕见的童心被激发,宫渝绕着小圈儿踩起雪来,直到把藏在厚厚棉鞋中的脚趾也冻得冰凉的时候,他才忍不住哆嗦一下,迈着闲碎的步子站到被清扫干净的路面上。

镜片被他扶眼镜的时候不小心戳到,留下了半个指印。

宫渝站到路边,从包里掏出纸巾,低头严谨地蹭着镜片上每一个不好擦到的边缘。

对着太阳看了眼镜片折射过来的透彻光线,宫渝满意地将它架回鼻梁上,掖好羽绒服衣领,将两手揣回口袋,吸了吸鼻子。

突然,他被一阵突如其来可却不觉得冲撞的力道拥住后背,温暖和煦的气息瞬间将他笼罩起来。

耳边是熟悉且悦耳的清朗声音: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