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怀疑 兄妹之间,何须客气。(第2/2页)

那两簇忽闪忽闪的眼睫,沈却不由多看了一眼,半响才松了手,用帕子擦净手心,道:“后颈别沾水,明日记得上药。”

虞锦应了声,趁他低头之际重重松了一口气。

须臾,虞锦目送他离开,好声好气道:“夜深,阿兄小心看路。”

沈却迈过门槛的脚微顿了一下,那话里暗含的一丝喜悦,还是准确无误被他捕捉到。

他无声笑了一下,这么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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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几日,王府都安分许多。

虞锦日日提着冰镇果茶去槐苑陪楚澜抄书,一来二去,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又亲了不少。

沈却闻言,并未阻拦,也没多放在心上。

他正两手撑在桌沿,细看狼仓关的舆图,门外“笃笃”两声响,元钰清推门进来。

他瞥了眼桌案,道:“王爷上回让我查的,有眉目了。”

沈却顿了下,视线上移,落在他身上,“说。”

“不查不清楚,这一查才知,虞家那些传言被编排成了戏曲,一路传唱到上京,名气还不小,唱的正是一恶毒继母趁家中主君征战未归,强逼着原配所出的嫡女下嫁的故事,且这出戏里的细末简直与虞家那档子事一模一样,其中还牵扯了兵部,这不明着说是蒋淑月那位靠外甥女下嫁谋职的兄长吗?且一旦事关朝廷,百姓自然热络,难免传得就快些,也难怪承安伯府没能拦住此等传言。不过,追根溯源,你猜这戏从何处唱起的?”

沈却没那个耐心,只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好吧。

元钰清摸了摸鼻梁,继续道:“正是原州平玉楼,一个唤作芰禾的戏子,不过据她所言,这出戏是她自个儿编纂的。”

原州,平玉楼。

沈却若有所思地蹙了下眉,“知道了,段荣,叫沉溪来。”

元钰清疑惑挑眉,叫沉溪来作甚?这与沉溪有何干系?

他问道:“可要继续查?此事有疑,怎可能如此巧合,戏里唱的竟与虞家境况桩桩件件都能对得上,这出戏,定是有人授意。”

沈却觑他一眼,见元钰清对此事热情高涨,顿了下道:“随你。”

如此,元钰清才算作罢离开。

没一会儿,沉溪便来了。

说起来,沉溪与落雁本是伺候在琅苑,眼下虽伺候虞锦,但偶有时也会被沈却叫来问上两句,她也自是知无不言,主子毕竟是主子。

沉溪上前,福身道:“王爷。”

沈却看她,直截了当道:“在原州时,是你陪虞锦去的平玉楼。”

没想王爷竟是要问此事,沉溪回想了一下,“是,那日是奴婢陪三姑娘去的。”

沈却接着问:“她当日是坐在大堂听戏,还是点了戏子?”

沉溪道:“回王爷,三姑娘当日开口便是要最好的,倒也没具体点谁。”

“来人是谁?”

“好似…好似唤什么荷,王爷恕罪,奴婢愚钝,没能记清。”

过了好半响,才听男人道:“你下去吧。”

沉溪费解又心慌地应声退下。

未时了。

丛云遮日,窗外忽地吹过一阵清凉的风。

沈却望着那飘起的帘幔,唇角轻勾了一下,倏然垂目,溢出情绪不明的笑。

他转动桌前的山水笔架,墙上的画像瞬间移开,露出暗格。

里头是成山一样的密信。

沈却取出其中一封,捏了捏边角,叫来了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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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虞锦照例前往槐苑。

五十遍《女戒》,两个人辛苦了几日,已然所剩不多。

她走过石子小径,正要拐角时,便听前方两个侍卫正笑谈。

其中一人道:“这个时辰,你不是应在琅苑当差么?”

另一人便答:“元先生来了一趟,拿着封密函,提了句什么……哦,边城,王爷便将屋外守卫都遣了出去,眼下两人一道出了府,左右无事,我啊偷会儿懒,陈兄莫要拆穿我才好!”

“哪里哪里,你们琅苑当差实在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