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三更合一(第3/5页)

葛绍忙表示这些都是他自己挣来的合法钱。

“这钱可不能都放在一处,一旦丢了呢,遭了贼呢,岂不彻底翻了船,什么都落不下了。”葛绍解释自己的守财之道。

苏园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他今天说的唯一一句有道理的话。做人是该未雨绸缪,多留后路。

苏园的点头行为,惹得白玉堂瞟了她一眼。

在把葛绍交给衙役之后,白玉堂就问苏园,“你该不会是想学葛绍的法子,四处藏钱吧?”

苏园一惊,警惕地打量白玉堂。

“为何这样看我?”白玉堂问。

“我还想问你呢,你为何会这样看我?我是那么无聊的人么?会跟个犯人学藏钱的法子?”苏园反问。

白玉堂深深地看一眼苏园,没再应话。

王朝等人在苏记灯笼坊已然搜查完毕。

经他们多方询问和调查,可以确认,灯笼一事确实是葛绍一人的主张,是他拿了图纸要求工人按照图纸去编制灯笼,并无其他人的主意。

“我不明白,何必大费周章地花四千两银子,就为改成这种编法?那蜡球换别的法子固定在灯笼内不就行了?如此便省下了一大笔钱,不好么?”王朝不懂就问。

展昭对这方面了解比较多,立刻给王朝解惑。

“先天节燃灯并非是儿戏,那些道家的神君灯笼都是有寓意的,若突然坏了一盏,必然会惹当夜在金明池观灯的陛下和太后不悦。所以礼部一直有一个惯例,在灯笼运往金明池之前,都会重新查验一遍灯笼的情况,就是为了避免在燃灯之后出现意外。

尽管礼部有三名小吏可以靠近灯笼作案,但他们要选在灯笼最后一遍核查之后,运灯笼往金明之前这段时间,将蜡球置入灯笼内才行。那时候礼部已经开始忙碌了,库房来往人员必然很多,想避人耳目,其实并不容易,只有尽量缩短置入蜡球的时间,才有机会成事。”

葛绍那张图纸上的柳条编法,刚好可以完美地卡住蜡球,极为节省时间。如果是皇商夏家所编制那种灯笼,必须要借助绳结或其它方式将蜡球固定,花费时间太长了,他们必然很容易暴露。

“好缜密的算计啊。”马汉感慨,“如今想想我都觉得后怕,一旦这事儿成了,当时热热闹闹的夜晚,突然飞出无数血肉虫出来,当场把人吃得血肉不剩,就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该会带来多大的恐慌。”

赵虎道:“这什么血肉虫到底有多少?莫非跟蚁虫一样多?医不活有,灯球案也有,回头别的地方也会有?那真可谓是防不胜防啊。”

“蛊虫的炼制非常麻烦,并不易得到。尤其是血肉虫,十分昂贵,那一个蜡球的血肉虫至少值五万两。此等昂贵的东西,纵然是用国库的钱来买,也是有数的,不可能无穷尽,倒不必为此恐慌。”白玉堂道。

王朝、赵虎等人并没被白玉堂的话安慰到,反而觉得很恐怖,一个球五万两,那岂不会说明灯球案的幕后主使非常有钱?

“却也不排除人家本就是养蛊的,自己养肯定省,要不了那么多钱。”苏园提出另一个思路,让他们大可不必觉得恐怖。

王朝、赵虎等人:“……”

更加恐怖了好吗!

自己家养的虫岂不要多少有多少?而且人家未必只养了血肉虫一种,就如菜园子里不会只种一种菜一样。说不定他们还养了什么别的稀奇古怪的虫子,让人防不胜防。

白玉堂:“别多想,不可能多,鸡鸭养多了都易生病,更不要说蛊,本就有互相残杀的本性。”

大家依旧没被白玉堂的话安慰到。

苏园也有点疑惑地看着白玉堂,觉得他讲得有点太笼统了。

本不爱多言的白玉堂再度张口,这次解释比之前的两次都细致具体了很多。

“血肉虫本没这么凶残,原本就跟吸血的蚊子差不多。若想得到厉害的血肉虫,须一只虫从千只虫里厮杀而来。所以这虫子若是他们自己养的,反而更容易追查。

你们想想,这等数量的血肉虫,他们需要多少养虫的罐子?占多大的地方?会是何等场面?还是从苗疆各养蛊人手里买来的可能更大些,因为自己养的话人力物力消耗太大,且过于引人瞩目。”

这下王朝、赵虎等人才算彻底明白了,稍稍安了些心。

“也就是说,不管是自己养还是买来的,这案子的主使都逃不过两个字:有钱!”赵虎总结道。

这一点上大家都很赞同。

但既然提到有钱,如今跟这个案子有关联且最有钱的人,便是苏进敬了。

“可如果主使是苏进敬的话,他何必大费周章花四千两银子去让葛绍按新图纸去做灯笼。那灯笼坊本就是他的,他直接吩咐下去不就行了?”

王朝挠了挠头,他觉得幕后主使是苏进敬的可能性不大。

“我看未必,正所谓无奸不商,更何况苏进敬是商人里最顶尖的那一类。很可能他为了避免事情查到自己身上,故意拐弯抹角了一圈儿,去诱导葛绍。他是葛少的老板,必然十分清楚葛绍的为人,深知他贪钱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赵虎也提出了自己的思路。

展昭琢磨了下,觉得俩人说的好像都有道理。

他见白玉堂和苏园都没有说话,便问他们二人对这两种观点的看法。

“尽管苏进敬见过医不活,但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不是他做的。”苏园道。

“苏进敬是商人,以谋利为目的,制造这样的恐慌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白玉堂赞同苏园的说法,也认为不是苏进敬。

“并且三小吏所描绘出的画像直指苏喜,显然这位幕后主使对苏喜有故意针对。苏进敬总不至于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有如此大的恶意。”

“那可未必!”赵虎禁不住反驳一句,但话出口之后他就有点后悔,小心翼翼地瞄向苏园。他反驳的正是说亲生女儿的那句话,苏园若是他的亲生女儿,苏进敬可是怀着极大的恶意。

苏园其实并不介意,她回看赵虎,正要和他解释,白玉堂先她一步说话了。

“她不是苏进敬的女儿,苏进敬只有一儿一女,苏喜和苏方明。”

赵虎连连笑呵呵地应是,“对对对,我刚才嘴瓢了,说错了!说错了!大家都别见怪啊!”

“的确,苏进敬没道理算计苏喜和陈家父子,令陈家父子陷入囹圄。陈侍郎毕竟是工部侍郎,在朝中颇有些地位,陈家与他是亲家,对他来说是很好的助力,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展昭应和道。

如此分析下来,苏进敬的嫌疑基本上可以被排除,但是他与医不活见过面这一点还要查清楚原因。

“我觉得案子的关键还在苏喜身上。”苏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