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两章!(第3/3页)
长年累月通过极其枯燥、规律的饮食作息和健身定格出来的男性身体,第一次被人这样冒犯地触碰着。
李泯几乎绷得和弓弦一样紧,如果他不是寡言的性子大概要叫出声来,片刻后才醒悟过来这是来自景予的触摸,咬紧的牙关和身体一样剧烈颤抖,无比喑哑地问:
“景予……在,做什么?”
刚刚消散了一点的燥意又疯也似的涌满他全身每一个末端,以火山爆发之势,残存的信念也被逼压得仅剩一线。
景予的手往下滑去,没入腰际,“做我想做的事。”
李泯几乎是在脑中的弦崩断的前一刻,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莫名觉得放任下去景予会很难受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理智越来越脱弦,他不敢保证彻底不清醒的自己会不会像那些奇怪的片段里一样做出可怕的事。
他的力量景予抵抗不了。
在景予触碰到终点的前一秒,李泯握住了他的手。
“停下……”
他声音低哑,近乎祈求,“景予,停下。”
徙动的手如愿停了下来。
李泯汗流涔涔,终于把自己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他劫后余生般低头,看见景予眼里的泪光。
一瞬间他就无措起来,深深的内疚又纠缠上他的心脏,不知道怎么做,小心地拍了拍景予的脑袋。
“……怎么了?”
景予没有说话。
李泯恍惚觉得是自己的拒绝太过生硬,让他伤了心。
他立即道歉:“对不起。”
还想补充两句,“并不是不愿意接触你——”
并不是不愿意被他触摸?那是很愿意让景予触摸吗?
李泯本能地觉得语义不太对劲,又不知道哪句话才能行之有效地安慰到景予。想起景予让他坦诚表达自己的情绪,李泯想了想,顺从内心地调转了话头。
“我很……”
“……开心。”
“因为你抱我。”
“和你接触……很开心。”
泛着泪光的景予一头撞在他胸膛上。
李泯张开双臂,无措地看着他毛茸茸的头顶,想要抱住他生涩地顺顺他的脊背,却发现他颤抖地哭了起来。
半晌,李泯低声说:“不开心吗?”
景予点点头又摇摇头。
在李泯这里他有任性的权力,景予闷声道:“为什么不让我继续。”
“…………”李泯嗓音干涩,“那里不行。”
“为什么不行,男人不能说不行。”
李泯无奈极了。
对于身体接触经验空白到极点的他来说,牵手已经是超乎寻常的亲密行为,碰他的脸、耳廓、脖颈是非常超过的,更何况更隐私的其他地方。
对着景予他的底线只能败退到千里之外。
李泯沉沉地深思了半刻。
有些犹豫地问他:“你……喜欢吗?”
景予愣了一下。
什么?他的身体吗?
完全不知道李泯怎么会问出这么大尺度的问题,景予在愣神中下意识点了下头。
谁会不喜欢八块腹肌宽肩窄腰大长腿呢!
李泯并不知道这副平平无奇的身体有什么吸引人的,他看着很寻常,除了各方面尺码都符合他认知里枯燥无意义的美学标准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可是如果景予很喜欢……
李泯倒也觉得自己平凡的身躯看得顺眼了起来。
看见景予点头,李泯那片刻的为难也消散殆尽,无奈地想,以后自己更理智地忍忍就好了。
李泯郑重地如同宣誓一般,定定地看着他,说出让景予措手不及的话。
——“全部归你。”
他所有的一切,包括身体发肤,包括前途声名,包括那些仅有的情绪的操纵权,全部归属景予。
他想摸就……摸吧。
景予几乎发不出声来了。
他有点想笑,眼睛又酸酸胀胀的,喉头堵得紧。
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一刻。
好半天,他埋头闷声说:“你可以叫我一声宝贝吗?”
景予发自心底地觉得自己很幼稚,还很矫情,但是想到李泯如果会这样叫他的名字,他还是无法忍住这个低劣的诱惑。
“……宝贝。”
李泯不用做任何心里预设就喊了出来,低哑的声音沉甸甸地坠在景予的心尖上。
他又哭又笑地“嗯”了一声。
平凡尘世上,有人把他当宝藏。
景予觉得他彻底完了。
他再也没可能逃出李泯这两个字了。
·
时间到了九月,海城几块待拍地皮都炒出了高价。谢知安的生意最近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几笔投资都收不回来,亟需拍下西湾的那块地皮,向家里证明自己的能力。
那块地势开阔,视野极好,谢氏有意把它打造成度假圣地,带起一股风头。
谢知安对这件事十拿九稳,只差最后签一个合同的事,也知道同期的竞品里没有比自己更好的合作方,所以一直拖着,等对方输了这场心理战,主动给出优惠。
这天他想起地皮的事,让助理请了西湾地产的刘总出来吃饭。
没成想在电话里对方就拒绝了他,“谢总贵人事忙,这有好久没看见谢总,还以为不会再联系了呢,所以最近的日程都安排好了,实在空不出时间来。”
谢知安知道他在阴阳怪气表示不满,在商言商,那刘总也不过是想抬个高价而已。
他觉得这场拉锯战不必再进行下去了,温和笑道:“打趣归打趣,最后我们毕竟还是要合作的,刘总宽宏大量,今天出来我们就把合同签了,怎么样?”
本以为会收到对方惊喜的质问,可电话那头却笑了一声,“谢总,你消息可就滞后了,西湾那片地已经卖出去啦!”
“哦,对了,也就比你低出一点点价钱,可人家爽快,二话不说就买下了,我还是喜欢和痛快人合作。”
“听说那片地要盖游乐园呢,和谢总你们想盖度假山庄的心也算不谋而合,谢总也可以安心了,明珠总不会暗投。”
……
后面的话他没听进去。
谢知安只震愕地想着,是谁?谁抢了他家看上的地皮?
他又不甘心地将电话拨了过去。
可这次问到的结果,却让他心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