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更了!(第2/3页)

“来,别客气,全都是周总请,周总大气。”

“你不喝完多少有点对不起周总的好心了吧?因为他人没到你就这么不给面子?”

“不能节省呀!等下周总来看见酒还有剩下,岂不是很伤心,以为你们不喜欢他的安排?听我的,别人请客你舔盘,别人夹菜你转桌,别人送酒你全喝,这就是最好的尊重。”

“你酒量这么好,周总肯定很欣赏你。”

……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人灌得晕晕乎乎的,满面通红,不知道自己是谁。

连一点插话的空间都没给谢知安。

“……”

制片看着谢知安越来越差的脸色,惴惴道:“谢总?谢总?周总还来吗?”

谢知安胸口的烦躁终于涌到了顶峰。

“他死在路上了。”谢知安目不转睛地推开他,气势汹汹地走向了景予。

他怎么能喝那么多酒?不知道这种场合喝酒很危险吗?他酒量那么差,出了事怎么办?

他不在他身边,他怎么能这么大意?出了事谁来护着他?

谢知安越众上前,一把抓住了景予的手腕。

他只觉得自己气血上涌,此刻真正走到了景予面前,耳边的轰鸣才消匿去,听见了外界的喧闹一瞬间变成鸦雀无声。

所有人愣愣地看着他。

景予也很惊讶,抬头看向他。明净的眉眼在微黄灯光下依然泛出珠玉一般的色泽。

“跟我出来。”谢知安从眩晕中回神,咬紧牙根,低声说。

景予有点懵,不知道这神经病突然出现是又要整哪一出。

他们可早就结束工程,把款项结清了,要是林承和谢知安的感情还需要促进,他可是不负责售后的。

他把手腕抽出来,下意识抽了张纸在手腕上擦了擦,一边警惕地说:“出去干嘛?外面空调凉快?”

谢知安看见他擦手的动作,只觉得心里刺得慌,一时间不由分说攥住他的胳膊,把他拽了出去。

厅里的人瞠目结舌。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蒋明轻。

他本就就奇怪为什么周度做东没有知会他一声,现在看见这个情况,周度还没来,不由生出古怪。

他立马给周度发了消息。

周度本来正在私人会所里按摩,舒舒服服地听着小曲儿。

手机一亮,他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紧接着爆出一口巨大的“卧槽”,从床上一跃而起,裤子都来不及穿。

“周先生,我们的疗程还没结束……”

“我看我的好日子的要他妈的结束了!”

他抓上衣服,马不停蹄地跑了出去。

谢知安这个王八羔子怎么越来越贼了!居然偷偷打听他的人脉关系,还假借他的名义请小景予开趴体!

那能是正常趴体吗!那是羊入虎口,狼子野心!

周度连滚带爬地窜上车,拍着驾驶座的后背让司机赶紧启程。

他一边单手把裤子套在裤衩外面,一边碰运气,战战兢兢地拨给了李泯。

意外的是,从没答复过他的李泯居然接通了。

那边沉默地等他说话。

周度静了静,屏息试探道:“泯哥?您知道吗?谢知……王八羔子假装是我请景予剧组吃饭,我寻思他必然所图不轨——”

他利落地抛弃了过去二十年的塑料兄弟情,痛骂起来。

那边短暂沉默了下,缓缓说:“我已经到了。”

周度:“……?”

怎么速度比他还快?消息怎么就这么灵通?李泯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边没了声音,周度以为他已经挂了的时候,听见那头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谢谢”。

……

谁谢谢他了?

李泯?

李泯对他说什么了?

谢谢?

这也是他配听的吗???

周度傻了。

·

景予倒不是挣脱不了谢知安,就是他觉得与其在大庭广众下看谢知安疯狂输出,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听他输出,多少还能少丢点脸。

他并不想让自己和谢知安的名字一同出现在别人茶余饭后的闲聊里。

何况李导正在来的路上,他丝毫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谢知安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景予的手动了动,摸到了一把椅子,他在谢知安复杂而阴郁的目光中拖出来坐下,礼貌地说:“谢总,您慢慢说,我坐着听。”

谢知安本要脱口而出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

他顾不得去细想景予这些古怪的反应,又或者是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不愿意去深思景予的反常,只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沉地说:

“你……过得还好吗?”

先只问了这么一句,刚才的气势汹汹霎时消散。

应该希望他过得好,可谢知安又隐隐期盼他过得不好。

离开了他的景予,再怎么坚强,再怎么从容,也会有些东西从他生活中失散了。

景予讶然。

这算什么?对退休老干部的慰问吗?

他在谢知安身边工作时,并没有熟到这种地步。

谢知安从来不会关心他觉得怎么样,他过得好不好,他是否接受某件事。

结束合约之后,怎么还突然关心起来了呢?

景予不觉得谢知安是好心。

据他对一般男人的了解,大概多半是和林承闹了不快,又想来探探替身的境况了。

在身边的总有各种不如意,而远在天边的,却又处处都好。

景予十分相信他的人品,谢知安就是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

不然他也不会连独身一年都做不到,在被林承拒绝后,很快伤心失意地找到了一个替代品排遣。

然后,还以禁锢他来自诩深情。

放在以前,景予想到三千万、一套房,更重要的是认识李导的机会,对谢知安也没什么恨意,主要是看傻大款的纵容。

可是现在,他不想再理会这个人的任何无理取闹了。

他说:“我过得非常好,倒是也和谢总没有什么关系,你羡慕可以直说,不用摆出这副很关心的表情。”

他的生活里有戏拍、有工作接、有朋友相处,每顿可以吃不同的菜,想去海边就去海边,想去山顶就去山顶,想哈哈大笑就可以从沙发上滚到地上,感动了难过了就可以抹眼泪,没有被任何事任何人束缚着。

只有谢知安还一直病态地被困在一个并不真实的梦里。

明明已经把这个陪他共同做梦、营造幻象的人赶出梦境了,还奢望能够再将他带回来,一起在日复一日的循环中沉沦。

他总是很自信。

谢知安被他堵得没说出话。

他不知道几个月没见,景予怎么就变得这么陌生了,明明他从前从不对他说大声的话,也从没有反驳过他,让他生气。

谢知安再次深呼一口气,觉得不能跟他计较这些微末细节,劝说自己放缓了语气,问他:“我送你的那枚胸针,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