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3页)

不过虽然神机营和五军营不肯出兵平叛,但好消息是他们也没有投靠杜党,而刘太后手里还握有七万林家军精锐,也并非毫无胜算。

只要林家军能够顺利攻入京城,将杜党一举歼灭,到时候刘太后带着安郡王回宫,册立安郡王为新帝,那她就还是权倾朝野的当朝太后!

与此同时,京城之中全城戒严,一些亲附太后的大臣都被杜谦仁抓了起来,稍有反抗者便格杀勿论,连普通老百姓都预感马上要有大事发生,京城里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唯恐危及自身。

但京城四处也不乏有一些乞丐和逃荒的灾民,这些人无家可归,只能栖居在一些废弃的棚户下面。

一条人烟稀少的破胡同里,十几个乞儿饥肠辘辘地蹲在棚子下面,互相抱怨着这几日京城里到处都是官兵,老百姓们都不敢上街,害他们已经连续几日都一个铜板没讨到,没吃到过一顿饱饭了。

突然,从胡同口进来了两个人,一人着玄衣,一人着青衣,穿青衣的人冷不丁扬手往天上撒了一大把铜板,铜板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引起了乞儿们的注意。

“捡钱咯,谁捡着就是谁的!”

乞儿们闻言眼冒精光,站起来一拥而上抢着去捡散落一地的铜板,等到地上的铜板都被捡完了,撒钱的年轻公子对着乞儿们礼貌和气地说:“我们要借贵宝地用一用,这些钱大家拿去买几个包子,行个方便成吗?”

乞儿们得了前各个眉开眼笑,“成成成,谢公子赏,祝公子长命百岁,富贵吉祥!”

年轻公子笑道:“行了,拿了钱就快走吧。”

乞儿们麻溜儿地小跑出了胡同,一哄而散,胡同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棚户相当于乞丐们的家,下面堆着他们的家当,破碗破盆,还有一些破衣服破棉被什么的,若不是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那堆破棉被后面还缩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

“顾大人,你看这儿怎么还有一个叫花子藏在这里?地上有钱都不捡,难不成是嫌本公子给的铜板太少?”

这两个年轻公子,着玄衣的是顾悯,穿青衣的则是凌青蘅,他们手里都拿着剑。

缩在墙角的乞丐好像听不到凌青蘅说的话似的,始终闷着头,背对着他们两个,一声不吭。

顾悯没理会凌青蘅的打趣,迈着沉着的步子慢慢走近棚户,“刘大人,我既已来了,若还躲躲藏藏,恐失大丈夫气概。”

乞丐身体好像震了震,慢慢转过头,锐利的双眼透过遮挡在脸上的乱发,死死定格在顾悯脸上,睁到最大,抬起手指向顾悯,颤声道:“是你,我就知道,一定是你!那些人都是你杀的是不是!你回京果然是为了要替徐家翻案!你居然这么会演戏,连太后和厂公都被你骗过去了!”

顾悯用大拇指一下下摩挲着剑柄,漫不经心地道:“刘大人一直派眼线盯着我,我若不好好配合,又怎么对得起你们花在我身上的这番苦心?”

眼前假扮成这个乞丐的男人,自然就是锦衣卫指挥使刘承义,刘承义作为郭九尘的心腹,又统领锦衣卫,杜党在京发动叛乱大肆捕杀太后党羽,刘承义自然首当其冲,可等叛党冲去刘府要抓刘承义时,却发现他早已卷了细软逃之夭夭。

刘承义之所以要逃,除了躲避杜党的迫害,还因为他发现,这两日京中有好几个官员离奇死在家中,不知情的人或许还会以为这些官员是被杜党所杀,但只有刘承义心里清楚,这些官员,或多或少,都与当年昭怀太子厌胜案有牵连。

刘承义隐隐约约有种预感,一定是昭怀太子的同党来找他们这些人报仇了,所以才会弃官逃跑,但他没想到,京城各个城门已经戒严,所以他出不了京城就只能假扮成乞丐,妄图可以苟且偷生。

但没想到,还是被顾悯找到了。

事已至此,刘承义自知在劫难逃,只能向顾悯跪地求饶,“顾大人,你想要什么?只要你别杀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当年的事,我也只是听从郭九尘的命令行事,还请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条活路吧!”

“我可以不杀你。”顾悯走到刘承义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他,“只要你告诉我,当年锦衣卫奉命调查昭怀太子一案的所有卷宗都藏在哪里。”

“好好好,我告诉你!”刘承义急急道,“那个案子的卷宗都藏在北镇抚司一间密室里,那间密室就在我办公那间房子的书架后面,书架上有个花瓶,把花瓶往左边一转就能打开密室!顾大人,当年都是郭九尘让我伪造物证,捏造口供,我只是奉命行事,我也不想的啊!”

凌青蘅把手里的包袱扔到刘承义面前,冷冷道:“里面有笔墨纸砚,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写下来。”

“我写我写,我现在就写!”刘承义忙不迭地点头,把笔墨纸砚从包袱里拿出来,把纸铺在地上,拿起毛笔沾了墨汁在纸上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地差不多写了一页纸,写完后又咬破大拇指在最后面按了个手印,然后才把纸拿起来呈给顾悯,谄媚地笑道,“顾大人,在下写好了,您请过目。”

顾悯扫了两眼纸上所写的内容,见内容无误才把纸接了过来,随后微微点了下头,凌青蘅便立即拔剑把剑横在了刘承义的脖子上。

刘承义低头看了眼吓得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愤怒地大叫道:“姓顾的!你说过只要我告诉你真相,你就会放我一条生路,你出尔反尔,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凌青蘅扫了眼旁边已经转身离开的顾悯,转而看向刘承义冷笑道:“他是放过了你,但我可没答应不杀你。”

刘承义睁大了眼睛瞪着凌青蘅,“你又是谁?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他是他,我是我。”凌青蘅眼中迸发出犀利的寒光,带着嗜血的恨意,掷地有声道,“刘承义,你欠的血债可不止徐家一门,当年你只不过是锦衣卫的一个小小千户,查案不力丢失了人犯,若不是舒国公对你网开一面,你早就身首异处了!可你后来却为了一己私欲,攀附阉党,恩将仇报诬蔑舒国公有谋反之心!刘承义,天道好轮回,今日合该你命丧我手,等你到了阴曹地府,可千万别忘了杀你的人是谁!记住了,我叫舒、青、蘅。”

说完,凌青蘅便提剑往刘承义脖子上一划,刘承义只觉得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还没来得及反应,上身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温热的血源源不断地从刘承义的脖子里流出来,很快就将他身下一片土地染红了,而他至死还保持着眼睛大睁一脸震惊的表情,竟是死不瞑目!

在沈映说要找娈童的当天下午,林凡便给他寻来了两个娈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