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2/3页)

殊亦谌迫于我的威胁只能护着我的孩子,保全他的性命。可是殊亦谌那般恨我,他会不会苛待我的孩子?会不会折磨他,让他过得不快乐,他是不是快快乐乐的长大,还是像我一般,每一个人都能欺负。

任何一种情况我都不能接受,我白捡了一条命,我并不乐意再去死,能活着为什么要死,然而如今,我只能来找殊亦谌,因为我所能想到的唯一知道我孩子下落的人,只有他。而他为了自己的命,也必须把我的孩儿保护好。

“你的孩子我知道在哪儿。”殊亦谌应当也想到了我如今的想法,被我逼迫着他竟也不害怕,只随手将脸上的眼带系好,单手握住了剑身,腰部发力,然后半坐了起来,靠坐在床头,循着声音望向我的方向,道:“五年前,我听你的话,在神魂之誓的威胁下,我带走了你的孩子,并且好好养着,你想要你的孩子,可以,我可以还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殊亦谌这时仍旧没有打开自己属于金丹修士的威压,任由我将剑刺在他的胸膛。我轻轻拧眉,预防殊亦谌有暗地里的后手,将属于金丹修士的神识全部放开,直接笼罩了殊亦谌居住的这个山头。但在这山头里,我并没发现有任何不对。

“呵呵。”殊亦谌低低的笑出了声,他已然感觉到了我的扩散的神识,他道:“你放心,我并没有在这里安排任何人,甚至你应该也会发现,在我这里,也没有了合欢骨的身影。”说到这句话时,殊亦谌语气里有种诡异的讨好意味。

在这山头,我确实没有再闻到合欢骨的味道。以往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总会闻到一股淡淡的合欢骨甜香,那是合欢骨长久停留在这里遗留下的味道。可如今,这个山头乃至这个房间,都干干净净的。

除了淡淡的皂角香,和男修喜爱的熏香,便什么也没有,像是殊亦谌已经许久没有找合欢骨双修似的。

但那又如何,又与我何干?我并未放下警惕,反而金丹运转,输出压制殊亦谌的灵力更多。

“殊亦谌,你是在妄想。现在威胁你的是我,能要你命的也是我,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我沉冷一笑,手中的剑再度下沉,这一次,我感觉到应该触碰到了心脏。

殊亦谌又闷哼一声,他嘴角溢出的鲜血更多。可殊亦谌却仍旧不怕,只抬手摸索着擦了下嘴角的鲜血,便继续说:“好,你不答应就算了,那我就永远不会告诉你你孩子的下落。”

我感觉殊亦谌和五年前有些不同,在我袭击他之前,所想的便是和殊亦谌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完了之后,让他说出我孩子的下落。可如今,殊亦谌却磨磨蹭蹭的,不和我斗法打架,也不开放金丹修士的威压。

我不耐烦与这样的殊亦谌沟通,甚至,如果不是为了孩儿,我不会多和他废话一句,我只会提起我的剑,直接将他诛杀。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忍着杀意问:“什么条件。”

殊亦谌身体微动,他朝我逼近了几分,脸上透出了一种我看不懂的深深压抑着的激切情绪,他说:“跟着我,成为我的人。”

什么?我看不到殊亦谌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热切的望着我这边。他似是发现了我在看他,更加往我这边动了两下,也不顾插在胸口的剑,急急的道:“谢染,回来吧,好不好?”

我笑了,殊亦谌是疯了吗,竟然开始说疯话。见我不回,殊亦谌却更急了,他动了起来,像是要站起来,插在他身上的剑便刺得更深,血哗哗的流,他却毫不在意,他想抓住我的手,我怎可能让他抓住我,便抬手拍开,冷声道:“很好殊亦谌,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打算。”

殊亦谌和五年前还真是没有不同,五年前,他向岳博贺要了我,五年后,他竟然向我自己要自己,是不是在他殊亦谌的心里,我就是那么浪.荡不堪。

是我的错,竟然和殊亦谌在这里浪费时间。吐出一口气,我眼神如炬,将剑□□,对着殊亦谌的肩膀就削了过去,这剑削铁如泥,是药老为人看病时病人留给他的报酬,据说是由天外玄铁所铸,极为罕见也极为珍贵。

当一个人嘴硬的时候,话语是不管用的,唯有暴力和血腥才能让他学会低头。

“殊亦谌,你不回答,那么我就削你身上一块肉。”我冷冷道。

由于殊亦谌之前的不反抗,现在我几乎已经完全将殊亦谌压制。他肩上的肉立刻飞走了一块,仍旧薄如蝉翼,血立刻流了出来,泅湿了他的衣裳,坠落到地面,血腥味在房内扩散,殊亦谌身体再度一颤,脖子上出现了些许青筋。

我等待着殊亦谌说出我孩子的下落,却不想他只追问着:“你知道了我的什么打算。”

“很好,殊亦谌,五年不见,我还不知你竟变得这么蠢笨。”我懒得再说,只自顾自的削他身上的肉,从肩膀开始,一下又一下的往下削,“我的孩子到底在哪儿?我这手段是从凡间学来的,乃是一种酷刑,听闻手艺好的行刑人,能将凡人削上三千刀才会死亡。你是修士,应该能坚持得久些吧。”

无人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血腥的事情,当我看见那些肉从殊亦谌身上飞下时,我也曾感到恐慌和害怕。五年前,我和妖魔战斗,都力求一击致命。

在凡间,常有这么一句话:给我一个痛快。

给人痛快,也是行善积德。

我是极愿意行善积德的,可殊亦谌他不配。于是,我忍着颤抖,继续削殊亦谌手臂上的肉,我的技术还算好,不过一会儿,就有好几块肉片飘落在地上。

我狠辣的行为终于让殊亦谌意识到现在的我和五年前不一样了,他终于不再干坐着,开始了反击。而我早有打算,当他起身拿起扇子攻击我时,我就已经跳开。

武器一寸长一寸短,我俩修为相仿,虽然我实战经验不如他,可他一时也奈何我不得。

“殊亦谌,我孩子在哪儿?!”我眼里心里只有我的孩子。殊亦谌似是被我的坚持气着了,他恶狠狠的道:“孩子孩子孩子,你就知道孩子!”

“五年前,你为了那个孩子宁愿殒命去死。现在好不容易复活,竟也是为了那个孩子!谢染,你就那么喜欢那只狐狸!”殊亦谌一边攻击一边对我怒吼,他身上伤口多,血飞溅到到处都是,“你就从来没想过我!”

我反击,并不回答。殊亦谌是哪里来的脸面,竟说我不想他,他莫不是忘了我死前曾发下的誓言,若是能重来,我必将血债血偿。

我为何要想他?即便是想他,也不过是想杀了他。

我手下动作更加狠戾,殊亦谌终于知道了我对他的杀意,手中的动作竟一时顿住,趁着这个机会,我的剑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雪白的剑穿透他的胸膛,从背后穿出。前面是白的,后面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