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谣言。(第2/3页)
谢狰玉本不想让她轻易如愿的。
可谁叫胭雪竟然出了这样一招,当着他的面检查出身孕了,这是她第二次怀孕。
第一次他们谁也没有经验,更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无所知,没有丝毫关注,滑胎是谢狰玉亲眼所见,他虽然不是那等十分喜爱自己孩子的人,却也不代表他就不喜欢了。
更何况他对胭雪有情,如今已经喜欢上她,怎么会不在意这个又怀上的骨肉。
谢狰玉高兴都来不及,自然就不想对她来硬的。
他那句话也不是骗人,胭雪之所以能拿孩子来威胁他,是因为谢狰玉看重的就是她这个人,而不是这个孩子,如果不是她怀的他的骨肉,换作别人,又有什么要紧的,是生是死谢狰玉都不会过问。
即便胭雪不相信,谢狰玉对她说了一遍,就不会再说第二遍,只等日久见人心,想着她迟早会明白他的心意。
当晚胭雪在用过晚食后,就见到了向她禀报的钟府管事,说是外面不知道是谁,送来了一堆补品,点名是要给她的。
这种时机,钟府出了事,其他府上没有沾染造反的躲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有人送礼过来。
钟老夫人和沈怀梦都问过了,不是给她们送的,沈宣邑在京都也没有什么根基,至交好友也无,就更不是给他的,于是钟老夫人让管事的来,让胭雪自己拿主意,东西收还是不收。
胭雪:“都是些什么补品?”
管事的拿出单子,念了一遍,主仆三人面面相觑,春月更是喃喃道:“小姐,这些都是产出不易极贵重的补品呢,有些还是要向上进贡的。这,这是不是那位……”
胭雪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管事的问:“小姐打算怎么安置,若是退回,现在送礼的人已经走了。”
胭雪:“留下来吧,先送去给祖母和舅母看看,哪些适合她们吃的,表兄那里也送一些,剩下的就留在我这好了。”
既然都有贡品了,自然不用问是谁送的,除了谢狰玉还能有谁。
想不到他这么积极,一被他发现自己坏了身孕,就如此殷勤,果然她肚子里的孩子对他十分重要。想她没有怀身孕的时候,自己要求他办一件事,他还要三翻四次的为难,也不一定会答应,胭雪这样一想,整个人意兴阑珊的垂下眼眸,看上去并没有因为谢狰玉送礼品这件事感到多高兴。
“一切不过是因为肚里的孩子罢了。”
要是以前在他身边时就发现怀了身孕,他那时待她的态度也会不同吧。
果然男子都更看重自己的血脉,并不一定就是对怀有自己血脉的那个人有多少真心。
春月含山都很担忧的看着她,“小姐真的不打算让夫人和老夫人知道吗,若是孩子真生了下来,养在身边,夫人和老夫人也迟早会发现啊。”
这俩人说是忠仆也不为过,沈怀梦和钟老夫人把这两个婢女给胭雪时,想的就是她们奉胭雪为主,要尽心尽力伺候好她,必须对她极为忠心。是以现在胭雪说什么做什么,春月跟含山也不曾违背她的意志,把她和谢狰玉有往来,还有她怀孕的事情告诉给沈怀梦钟老夫人听。
忠心是好事,过于忠心也会不好。
若是让她们二人知道了,想必也会后悔让春月跟含山对胭雪的命令过于听话。
胭雪咬着唇,凝神沉思半晌,才破罐子破摔的道:“那就等生下来再说吧。”
翌日一早,一家人整装待发。
胭雪出来时,发现隔壁徐家的门也开了,曾经也算老熟人的那位徐公子,现在的徐将军从大门里走出来,他目光看向她时,总隐隐约约的透露着从前未曾有过的敌意。
徐翰常看了她一眼,便骑上了马抢在钟府的马车之前先走了。
胭雪心中疑惑,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等到了调查司,胭雪同钟老夫人都被扶下马车,她也在忐忑会不会在门口被人拦下,然而不远处竟然站着一个男子,胭雪定睛一看,眼中露出诧异。
季同斐缓步朝他们走过来。
这应当就是谢狰玉安排好的,让季同斐带他们进去。
然而,季同斐:“调查司乃刑部重地,不能全部人都一起进去,你们选二人探视吧。”
胭雪瞪大眼眸,季同斐朝她笑笑,说:“上头有令,见谅。”
胭雪便明白了,这肯定也是谢狰玉的意思,他就不会全部满足她的条件,即便答应允许她探望,也要在其中作梗才满意。
“那……”
沈宣邑郑重其事的道:“祖母和姑姑去吧,我同阿胭在外头等你们。”
胭雪在旁点头,等目送钟老夫人和沈怀梦进去后,她才跟季同斐道:“季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宣邑疑惑,“阿胭?”
胭雪:“阿兄放心,我有事想问季将军。”
季同斐和胭雪走到一旁,季同斐还颇有闲心的开了句玩笑,“莫挨我太近,就在这里说,不然让谢狰玉看见,少不得要找我茬。”
胭雪憋红了脸,与季同斐拉开距离,也是气的。
她压低了声音问:“是不是他说的,不许我们的人都进去探望。他人呢,在哪里?”
季同斐“咳”了声,“这……调查司本就不是一般地方,他人在何处我也不知啊,只叫我领人进去,至于其他的,等他来了你亲自问他不就是了。”
季同斐抬了抬下颔,不远处有两辆马车过来。
“谢狰玉叫我提醒你,该你履约了。”
胭雪回去同沈宣邑找借口说季同斐的妻子,徐娉找她有事,让沈宣邑在这里等祖母和舅母出来,她先去一趟季府,晚些时刻自己再回家去,叫沈宣邑告诉祖母她们,不用担心。
沈宣邑见那辆来接胭雪的马车,车檐边挂的牌子的确是季府的标志,又同季同斐求证之后才点头答应,“阿胭,有事记得让春月她们传信,我就去季府接你。”
胭雪踩着凳子上了马车,回头朝沈宣邑微微一笑,安抚道:“阿兄放心就是。”
她刚进去半个身子,笑容来不及收,半个袂影就消失在车里,马车窗门都关上,来不及上去的春月含山则被另一辆普通样式的接走。
沈宣邑眯着眼,迈出去的脚步被一道高大的影子挡住,他皱着眉问:“季府的规矩这般森严?竟不许婢女同主子共乘一辆马车,这样如何照顾好自己的主家?”
季同斐面不改色的道:“是,乃是内人定的规矩。”心里却是在骂谢狰玉,连这一时半刻都等不了,直接将人掠进马车里。
胭雪甚是屈辱的坐在谢狰玉的腿上,她两手都搭在对方肩上,抬眼就不得不与谢狰玉面对面相见。
他冷鸷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娇艳如火的怒容,明知故问的勾起她的下巴,动了动嘴皮,“谁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