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第2/3页)
“什么时候的事?”
白穗被这冷不丁的一句话给弄得一愣,刚想要问什么意思的时候。
身后的人沉声补充道。
“你和陆九洲……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原来是问的这个。
白穗拿不准对方现在情绪是稳定还是故作镇定,她意识到对方是对自己有些超越朋友之间的好感。
因此在回答这种问题的时候,她多少是有些顾忌清岫的感受的。
思索了许久,白穗斟酌着语句小心翼翼留意着他的神情。
“也没多久,就是在离开蓬莱之前一两天的时候。他因为我受了伤,我就去守着他,照顾他,然后照顾着照顾着……”
想起当时的事情白穗自己也觉得荒唐。
怎么好好的就告白了呢?
而且更让她没想到的是,陆九洲竟然也对她有意思。
清岫看着少女耳根红着,一脸娇羞的样子,把玩着她手的动作一顿。
他身上的毒是没有压下去,不过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的意识已然清明。
只是白穗不知道。
一开始的亲吻是冲动,如今的清岫却清楚得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仗着白穗的纵容,也这般纵容着自己。
“不到半年啊。”
清岫说的是她和陆九洲在一起的时间。
不单单是在一起不到半年,他们两人从表明心意到现在,真正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一月。
算着时间,他们分开了也有大半年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清岫扯了扯嘴角嗤笑了一声,眉眼之间没什么暖意。
奈何白穗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以为是清岫觉得他们这关系确定得太快有点草率。
她不大好意思地挠了挠面颊。
“那个,是有点快哈。不过我觉得早些定也还好,我刚好要去历练,这么久的时间万一我回去了他喜欢上旁人了那我就彻底没机会了。所以趁着他对我也有感觉,我也没多想就……嘿嘿。”
“的确,你师兄挺招女修喜欢的。”
“我记得之前合欢宗的那个玄殷不过只在蓬莱见了他一面,就一见钟情了,在你在秘境试炼的那几日缠了他许久。”
原本捂着脸害羞的白穗听到这话一顿,她不讨厌玄殷,只是对于玄殷这个原文陆九洲爱而不得的存在,说是毫不在意那是骗人的。
她相信陆九洲是喜欢她的。
然而未来这么多变数,才是真正让她不安的。
他们两人经历得太少,刚一确定关系后便分离了。
说到底,白穗对自己没有信心。
清岫这话没过脑子,看白穗这番模样太过恼怒,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了。
或许和女子待着的时间太久,对于白穗心里想什么,在意什么他一眼就知晓。
在飞舟初遇玄殷,再到蓬莱,清岫发现白穗对玄殷很是紧张。
这个紧张尤其是在陆九洲和玄殷出现在一起的时候。
再加上这两人生的很像,合欢宗的女修多擅长霍乱人心。
白穗患得患失也再正常不过。
清岫意识到自己在毒素未清的时候没压制住情绪,让嫉妒占了上风。
他压着唇角,在白穗沉默不语的时候伸手轻轻抱住了她。
“……刚才我说的你别多想,她是她,你是你。我只是觉得,你和陆九洲的事情这样轻易决定实在有些草率了。”
清岫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背地里挑拨离间的男小三。
他喉结滚了滚,尽量让自己不要被情绪左右,说出过于偏激的话。
“修者的寿命很长,你被困在一座小小的昆山,山川河海,大漠孤烟,有太多的风景和人你没见过。若是在千帆过尽之后,你那个时候还觉得你师兄是最好的,我不会多说一句。”
“白穗,结道是一辈子的事情。鸿蒙初开,三生石上,一旦刻上了名字,再要去掉那痛楚不比万剑诛心好受多少。”
其实陆九洲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两者的角度却不同。
前者是害怕她后悔,后者是希望她不要这么快决定。
归根结底,他们都没有太把一个十几岁小姑娘的感情太当回事。
年岁小,心性也容易变。
在他们眼里大约只是年少一时的喜欢罢了。
“师姐,我明白你的意思。”
“未来的事情其实我也不确定,我也不知道我对陆九洲的这份喜欢会不会消退,他之后会不会没有现在这样喜欢我。”
白穗并不是一个稀里糊涂就胡乱做决定的人,喜欢陆九洲这件事,和想要和他在一起这件事是遵循她的本心的。
很坚定,没有任何犹豫。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将清岫环抱住自己的手拿开,弯着眉眼笑着说。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 ,我真的很喜欢他。”
“我无悔于现在的决定,这就够了。要去思考其他的事情的话,我的脑子可能就应付不了了。”
清岫许久也没有说话。
他垂眸注视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少女的温软,很不真实。
“……也是,你向来没心没肺。”
“今日之事我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随口一提而已,并不是想要左右你的想法。”
清岫说着慢慢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手抵在一旁的冰面,呼出的白雾遮掩着他的情绪。
“还有,刚才我对你做的那些事情无非是受了媚毒的影响……你我都是女子,你要是觉着我占了你便宜,你也可以占回来。”
“不用不用!你是中了毒,是身不由己,我能理解的!没关系!”
白穗一听到清岫让她占便宜后吓得连忙摆手摇头。
“那个你现在身体还虚弱着,你先休息下,我出去透透风,就不打扰你了。”
冰窟是一处绝佳的疗伤地方,清岫待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尽管清岫说了这是他受毒影响才做出了那些事情,可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她还是很难再继续和他共处一处。
于是清岫给了个台阶,为了避免尴尬,白穗也便立刻顺着下了。
大约是之前时候受了不小的刺激,白穗生怕再留下来会出什么事情。
也不看清岫什么反应,说完这话后慌忙御剑从冰窟里逃也似的离开了。
清岫盯着白穗离开的方向半晌,等到再看不到人影,感知不到气息后。
他喉间一甜,嘴角沁了血色。
这不是因为媚毒而造成的伤,而是因为刚才靠近白穗时候贴近的那块玉佩。
清岫神情沉了几分,扯开衣领,垂眸瞥了一眼胸膛处烙伤的红痕。
之前时候他再如何靠近白穗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很显然,是那一夜陆九洲觉察到了什么。
在离开之前下了一道咒印在那玉佩上。
这疼痛可比那媚毒在经脉四窜还要难受,蚀骨诛心一般。
清岫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的同时,又嘲讽地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