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少年志在,国粹不死(12)(第2/4页)
似是不解恨,风红缨又道:“你既然不喜欢我,那咱们今后井水不犯河水,两个月后,咱们到时候去一趟警察局解除收养关系。”
对,没错,她是收养,而风朵儿在户口本上是亲生女儿。
真讽刺。
风妈终于打开了好久没用的手机,点进学校官网,看到艺术团出国的名单后,风妈简直不敢置信。
望着手机弹出来的无数旧新闻上都飘着风红缨宣传京剧的画面,风妈崩溃的摊在地上发疯尖叫。
为什么?为什么带着京剧走向观众视野的不是朵儿。
见妻子人工喉发出的嗓音渗人可怖,风爸举起手头一次照着爱妻打了下去。
“阮白梅,你清醒点行不行,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念叨着蹲大牢的那个,都怪你,要不是你偏心胡来,红缨这孩子怎么可能跟咱们生份?”
“怪我?”风妈捂着脸大吼,二话不说倾身压倒在风爸身上撕咬起来。
动静惹来附近居民的围观,曾经恩爱的知识分子夫妻,有朝一日竟然拳脚相向,你一句我一句骂得对方连猪狗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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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红缨对着风家老小区挥挥手,算是替原身向这对没人性的爹妈告别。
出了小区,风红缨扛着蛇皮袋去了收费站。
系统说过,就算她完成总任务离开了这个世界,原身也回不来,既然原身的东西任她处置,那她卖掉裹腹不过分吧?
收费站的人是个爱听京剧的老头,还是个潮老头。
“你的直播我每晚都听。”老人擦了把汗,冲风红缨竖大拇指,“唱得真不赖。”
风红缨将蛇皮袋里的东倒出来,笑了笑:“谢谢,您喜欢就好,这些您掌掌眼,看能卖多少钱。”
老头翻了翻东西,写了个地址给风红缨。
“丫头,你背那儿去卖,那儿划算。”
老头是个有良心的小贩,将风红缨指去了附近一家中古店。
到了地,风红缨给柜台人员验货。
“这几只包您确定要卖?”柜台小姐将三个包小心翼翼的放在柜上。
在风红缨看来,这三个包都极丑无比,空间巴掌大,压根就装不了什么东西。
可瞧柜台小姐爱惜的动作,似乎这三个包还挺值钱。
确实值钱。
折旧卖,两个各卖了八千,另外一个卖了一万五。
柜台小姐说了:“您这个要是收据齐全,就不止一万五呢。”
进门一分钱没有的风红缨揣着三万一满足的出了中古店。
柜台小姐在后台追喊:“小姐,出了门不许反悔哦。”
风红缨笑得贼开心,她会反悔才怪。
本来只奢求卖几百块钱,没想到一下往‘万’字上奔。
外头阳光刺眼,买了一箱冰水感谢老头。
往车站赶的路上,后知后觉的风红缨这才从原身记忆中想起那几个包包的名字。
等等——
刚还得意洋洋有了三万巨款的风红缨一下萎靡成灰。
拿出手机搜了搜印象中背靠背的弯月logo,看完价格,风红缨意欲破窗从火车上跳下去直奔中古店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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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唐初夏和钱萍四目相对,谁也没搞明白刚才还又蹦又跳的风红缨为何突然乌云遮顶。
唐初夏悄摸摸凑到钱萍耳边。
“钱老师,红缨她可能没钱了……”
钱萍惊讶:“怎么可能?我记得她五套房都在出租中,三环内的那三套,一个月怎么着也要好几万……”
唐初夏:“嗐,她的钱全砸营销上去了。”
“什么营销?”
唐初夏:“您不知道吗?”
钱萍摇头。
在唐初夏一番诉说下,钱萍这才搞明白这几个月以来各大剧院满座的终极原因。
敢情风红缨花了这么多的钱在里边。
钱萍望向坐在窗边愁闷发呆的风红缨,问唐初夏:“花钱营销的事,她为什么不跟我说?”
唐初夏:“她人就这样,不爱讨功,再说了,跟您说也没啥用呀,难道国家剧团给她报销?”
钱萍想说可以申请试试。
唐初夏悠悠道:“满打满算快有一套房子的首付哦。”
钱萍:“……”
对不住了,报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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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风。”钱萍和人换了个座位,挨着风红缨坐下。
“我这有点余钱,要不你先拿去周转?”
风红缨咬着腮帮子,默默将随身背的‘妈妈买菜才会用’的大包拉链打开。
钱萍嘶了口凉气。
“你租金下来了?”
风红缨摇头:“这是我卖包挣得二手钱。”
“什么包这么值钱?”钱萍好奇。
风红缨找出照片:“喏。”
钱萍不太懂奢侈品,拿给唐初夏看。
唐初夏:“这三只包可不便宜。”
瞥了眼风红缨怀中那只装钱的扁包,唐初夏好像突然一瞬间明白了小姐妹在难过什么。
卖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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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公益活动全程由钱萍带队。
一行人要去的山村在戈壁滩上,那边沙漠化十分严重。
下了火车,铺面而来的燥热将风红缨包裹的严严实实。
“多买点水备着。”
钱萍一一交代下去:“你们中大多都是城里的娃娃,没吃过苦,村子里缺水非常严重,一时半伙你们恐怕会不习惯。”
“怎么会呢,我们可以的。”
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大家的热情比从车站下来至少降了三个度。
风红缨揣着几张百元大钞买了几箱水,每拿出一张,风红缨心就跟着抽搐一下。
她要是卖包前多查查资料就好了,现在她就会有一大包百元大钞。
唐初夏噗嗤一笑,揽着风红缨的肩膀。
“好啦好啦,别再想了,再过半个月,等你五套房的租金一到,包包亏掉的钱算啥,算牛毛!”
这话缓和了风红缨心中的悲伤。
将几十箱水搬到租来的三轮车,风红缨带好口罩坐上车。
三轮车出发前,队伍有人和钱萍闹了口角。
风红缨神识正在时间胶囊缓存接下来要刷的视频,听到吵闹声,风红缨忙跳下车。
车棚外的高温太炙热,才走了几步,风红缨额头就开始冒汗不休。
“蓝姗姗。”
钱萍脸色不太好看,毫不客气地说:“你受不了这儿的高温,你怎么不早说?”
“在北京还没上车的时候我就说过这里环境恶劣,从火车站出来时我又强调了一遍,问你们中谁不适应,不适应可以立马买票回学校。”
“坐大巴往这边拐的时候,我是不是又说了?给了你好几次机会,你愣是摇头说能坚持,现在好了,进村临门一脚了,你哭着跟我说你要回家?这时候谁有精力送你回去?”
钱萍年纪不小,一番话训完嗓子哑得冒烟。
对面打扮乖巧的女孩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