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新政启动中(第2/5页)
前朝之亡,不少人忠于前朝,一直也都在观望新建的大昌朝是个怎么样的朝廷,最忌讳的莫过于萧氏辱及旧朝之人。
现在,萧谌明显是想往重里处置此事,再提出反对意见的人,所谓的理由也不过是劝萧谌不宜太过大开杀戒,失了仁厚之名。
然此消彼长,不失仁厚之名,却无视前朝郡主所请,无视律法,令作恶之人不必受到惩罚,天下人还会拿律法当回事吗?
想通这一点的人,定不会再请萧谌网开一面。
“请陛下依法处置,为恶者,当诛之,以慰长沙夫人在天之灵,以正大昌律法。”法,纵然不外乎人情,亦有底线。
天下之人,若失了仁善,便是恶人,对恶人仁慈,何常不是对善良人的心狠。
纵之即杀之。
赵用杀长沙夫人是为掩盖罪行,凡作恶之人必心虚,既是心虚,自当除之,否则恶者再为恶,等同包庇恶人再为恶,是为同犯。
萧谌满腹怒意,打算好好地跟人理一理的,现在可好,不用他强势的表示要杀人,且并未将事情的重点放在行刺萧宁一事上。
清河郡主是位有心人。有心地知道,如何能达到目的,又不会将萧宁拉入舆论中。
萧谌的眼中流露出赞赏,“凡京兆府查之赵十四郎之同党,一律诛之。于东市杀之,曝尸三日。”
这样的诏令下达,清河郡主已然作一揖道:“陛下圣明。”
萧谌听着这话,眼中流露出赞赏,聪明人果然是聪明人!
“臣领命。”萧评同样配合无间,案子早已查明,一应对证,赵十四郎为了不让自己绝后,那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一应证据萧评都拿在手,供词同样准备妥当。
三省六部的人都无话可说了。视线落在不发一言的萧宁身上,其实更想知道,萧宁在这桩事里究竟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额,大概可以说是摆设吧。
摆在朝廷之上,叫人看见她,无法忽视她,可是又绝对不能让所有的事情最后做下决定,都是因她。
萧宁见诸事都议妥,于此时出列,朝萧谌道:“陛下,儿臣举荐清河郡主入御史台为侍御史。”
什么!本来因为清河郡主的出面流露出诧异的人,听到萧宁的话,脖子差点都扭了!
“儿臣的举荐名额,至今未用,今观清河郡主正直敢言,可为侍御史。”萧宁知道他们的惊讶,可是那又如何,她可管不了那么多。
大昌现在的取士之法,一则一如从前一样的举荐,二则为考试取士。两者相互结合。
这也是为何大昌朝至今并未因为取士而引起天下震怒的原由。
萧宁一个镇国公主,正好改制同亲王一般。
一个实权亲王可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别说萧宁可是尚书令,掌六部,做的都是实事。
她想举荐人,且在清河郡主于人前崭露头角之际,这个机会,不可以说用得不巧妙。
有人本能地迈出脚,急忙地道:“公主,此事不妥。清河郡主乃女流之辈,岂可为官。”
萧宁低头一笑,她不曾开口,清河郡主接话道:“天道认之女子可为王,不可为官?大昌素来取士以才,竟然只是一句空话?这是要欺天,欺民?”
话问着,清河郡主已经遍身说话的那一位,也就是李御史。
清河郡主道:“女子连王都封得,怎么就当不得官?你觉得我并无本事?”
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御史要,清河郡主等着一个回答。
李御史岂敢说出这样的话。观清河郡主方才一番话可见,清河郡主并不是一个鼠目寸光之辈,她上朝做证,既为长沙夫人讨回公道,或许更是为萧宁。
投桃报李,洞察这一点的萧宁,自然而然的利用她的权利,为清河郡主要一个可以上朝出仕的机会。
“亦或是,李御史是认为,我一个前朝公主,纵然诚心归附大昌,在你看来依然不可取,不可信?”清河郡主不等李御史回答,已然再一次发问。
“镇国公主凭本事成为尚书令,其以举荐之责,向朝廷举荐于清河,是信任清河。大昌信任清河,却是李御史不信我?”清河郡主再接再厉,一顶大帽子往人的头上扣,丁点压力都没有。
“陛下,臣绝无此心。”李御史不蠢,他可也是前朝之臣,有何资格不信清河郡主?
不信清河郡主之前,他是不是也要想想,他是凭什么不信?
“既无此心,本宫举荐清河郡主出仕,有何不可?若诸位想考较郡主本事,只管来。不过,若是举荐之人也要考,开此例,往后自当一视同仁。”
萧宁接过话,意味深长地扫过在场所有人。
跃跃欲试,确实有心想要考一考清河郡主的人,突然都收回了迈出一半的腿。
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举荐之人考是要考,可是,太难的问题考出来,多少人要被筛下去?
清河郡主的身份本就不同寻常,萧宁明摆着站在清河郡主这一边,非要跟清河郡主对着干,何尝不是跟萧宁对着干,也是跟萧谌对着干。
思虑再三,终究还是收回这份打算,老实的由着萧宁吧。
“好,此事便就此定下。”一看无人提出反对意见,萧谌相当愉悦。上朝前那暴躁的心情,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谢陛下。”清河郡主会做人,这一刻不忘朝萧谌作一揖,表达她的感谢。
“长沙夫人一案,所有涉案之人,务必尽早核实,一个不能留。”萧谌最后起身前,不忘叮嘱萧评此事,“刑部、大理寺一道配合,不可冤枉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唯。”听萧谌之言,并无要趁机大开杀戒,震慑八方的意思,而是不忘底线,提醒在场的众人,亦不可失了底线。
姚圣一开始的担心,在这一刻消散得一干二净。
在长沙夫人一案中,因萧宁被行刺,难免让身为父亲的萧谌震怒,但在最后,萧谌能够牢记一点,并不认为寻到了线索,但凡有嫌疑的人,无论最后是与不是,都该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萧谌亦知不宜太过滥用私刑,凡诸事,过犹不及。
杀以震慑,令人生畏,可若是想让众人心服口服,需得以德服人。
姚圣想得多,萧谌已然起身离开,回头看到萧宁和清河郡主时,姚圣问:“我与公主举荐的几人,公主是一个都没瞧着。”
额,萧宁回雍州的日子虽然不短,可这事情是一桩接一桩的,没有一刻安宁,也就怪不得萧宁没有跟姚圣好好说话的机会。
难得姚圣有机会捉住萧宁,他这一问,萧宁额头落下一滴汗,“是我失礼。”
想萧宁一直忙着赈灾,可不是为了攻城略地。待兖州事毕,她是又马不停蹄的赶往豫州,再回雍州,这事实在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