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崔伋何许人(第3/5页)

男人,萧宁是不得不要,却不是非要与一个男人如何海誓山盟,更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半死不活;没了一个男人,或是这个男人没有之前表现得那样爱你了,你就不活了。

于萧颖而言,萧宁现在是样样都好,不犯糊涂。可这情关,多少聪明人折在其中。

萧宁就算说得再豁达,再怎么对男人没有太多的要求,也不代表萧宁真遇上喜欢的男人,当真能保持清醒。

须知树欲静而风不止,萧宁的身份和相貌摆在眼前,就凭这脸,都能引得无数男人为她折腰,更何况再加上她的权势。

赌,只要是一心为大昌的人,断然都不会愿意去赌所谓的万一。

萧宁代表了太多人的希望,绝不会有任何人去赌一个可能。她的婚事关系太大,更不会有任何人敢随便拉一个人出来,只为了完成萧宁这一段必经之路。

不少人也在考虑一个问题,萧宁成婚是必须的,子嗣传承关系重大,除非他们父女乐意将天下传到别人的手里,否则萧宁不管是喜欢一个人也罢,不喜欢一个人也好,都要考虑婚姻大事。

但,不管这个男人是萧宁喜欢的,亦或是萧宁不喜欢的,都要让萧宁保持清醒。

至少别为了一个男人,或是这个男人的几句话,便葬送了大好的山河。

那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

很简单。让萧宁现在就长见识,看看这世间的男儿,有多少人是愿意为了博她一眼而费尽心思的;更要让她知道,男人的心思,男人说出口的话,永远都是比他能为女人做到的要好得多。

崔伋啊,这算是如他们所愿的出现了,而且撩人得很。

初次见面就是一曲《凤求凰》,瞧瞧一旁的女郎中,多少已然眼睛发亮。

好在,萧宁还真是不负她一直的聪明,不傻,更是不犯蠢,她太清楚甜言蜜语一无是处,想听好话,她这样的身份太容易,何必呢?

“殿下。”崔伋面上流露出了难色,万万想不到萧宁会说出白米饭的比喻。

“难道崔郎君不喜欢白米饭?”萧宁似是完全看不到对方的反应,只是惊讶于有人的爱好竟然跟她不一样。

崔伋现在需要的是向萧宁证明他们之间的相同,若是能有共同的爱好最好不过,况且这白米饭若说不喜欢的,又有多少人?

“某自也是喜欢的。”不管什么理由,崔伋于此时只能是这个回答。

萧宁露出笑容,“想来也是。这菜啊,可有可无,但这一碗饭可是保命的。”

又是一语双关的话,崔伋自诩聪明,可怎么就觉得猜不透萧宁的心思?

这一位公主殿下,纵然再能干,总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吧,怎么可能没有丝毫她这个年纪的女郎该有的样子?

在场的所有人,都绝想不到,在他们眼前年轻的小姑娘,人家早已经过了一个少女经历过的所谓情窦初开。眼前的她,正所谓阅尽千帆。崔伋的这点伎俩,换成真正的少女,确实会为之心动,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不对,萧宁对崔伋这媚眼还是看得到的,只是看到的同时,萧宁想得更多的是,这个人费尽心思地讨她欢喜,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流落在外的世族之后,童年不知是如何的穷困潦倒,终于回到了家族,对于给他生命的那一个人,是怨是喜,只怕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最是清楚。

面对曾经叫他仰望的人,他亦成了这些人中的一员,听起来是不是难免兴奋?

可是,会不会有人在背地里笑话他?而他,哪怕有了这一层身份,在这些自小在家族中长大的人来说,他终究是卑贱的人,既不是同样出身高贵的人所出,又在市井中长大。

每一个人看着他的眼神都会透着轻视,还会有一些不耐烦。

有些情绪,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积累得越来越多,到最后,好的情绪荡然无存,只有怨恨,还有仇恨和报复。

越是在底层经历过的人,越是明白权利的好处,更能明白,只有站在最高处,才能让曾经都看不起他的人都畏惧于他,再也不敢看不起他。

萧宁朝崔伋走了过去,这让本来松一口气的人都悬起了心,你不是看不上这些小把戏吗?这是又要干嘛?

“长于市井,再归崔氏。其中的原由是什么,我并不好奇,不过你既在市井中长大,想必更能体会我说的那句话何意。”白米饭能保命,并不是随口的一句话。

多少百姓食不能果腹,多少人家为保命不得不卖儿卖女?

萧宁感叹地道:“年少多磨砺,这原该是一件好事,但不知今日的你,心中存的是感激或是怨恨?妄图一步登天?亦或是想向天下人证明,你能将堂堂镇国公主玩.弄于鼓掌之间?不管是哪一个,我都没有时间陪你玩。”

说到这儿,不意外看到某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便证明萧宁说对了。

“《凤求凰》,曲调弹得再好,再是温情密意,假的始终都是假的。”萧宁说到这里,不打算再跟这么一位纠缠下去了。走过来说清楚,不过是想让对方知道,他的所有心思萧宁都已看破,往后就别在萧宁的身上白费心思了。

“殿下是害怕吗?”崔伋听着萧宁的话,仅有此一问。

激将法啊!萧宁笑了,“若是你认为我怕了,那便当是我怕了。往后,这些心思还是花到别人身上吧。”

这意思,便是不想再见到崔伋。

崔伋想不到有这样的一天,当他想讨好一个人时,竟然会有讨好不了的人。

“殿下喜欢的难道是崔攸那样的人?”于此时,崔伋有此一问,但这言语中的意思,并不是单纯的询问。

“明侍中,你不欢喜崔刺史那样的人?仁侯,姑母,你们不欢喜如崔刺史那样的人?”萧宁的回答,是对众人问出了崔伋的问题。

崔攸已然成亲,这么挑拨离间的问,是想让崔攸家宅不宁吗?

作为一个能为萧宁解决麻烦,急萧宁所急的人,崔攸纵然远在他方,萧宁须得为他着想。

“谦谦君子,兢兢业业,胸襟宽广之人,谁人不喜。”瑶娘含笑答来。

“温润如玉,待人以诚,心系家国天下,一心为国者,谁能不喜。”萧颖是另有答案,但这个答案同样是对崔攸极大的肯定。

明鉴就更不用说了,“想当年,还是崔郎君比某更有眼力,早早地选定了陛下,一心追随陛下。若不是崔郎君太年轻,某占了年纪大这点好处,侍中就该是他的。

“论安民,论定.国,崔郎君不逊于某。不能封相,其依然兢兢业业,不曾懈怠半分,这样的人,不仅叫人生喜,更叫人生敬。”

不错,明鉴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并不怕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