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2/3页)

乘夜,周婆替季风玲掖了被子,端着煤油灯下楼去了方管家的房间。

门被突然的推开,周婆斜身闪进去,方管家用力带上门,转身激动的问:“怎么样了?”

周婆张望门外,“你先说!”

方管家在房中紧张踱步,道:“老爷根本不行了,生儿子,我看他半截身体都要入土的人了!”

周婆阴险的一笑:“老不死的,他竟然——”

“嘘!”方管家示意她噤声,“少夫人怎么样?”

周婆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般依在方管家怀里,“哭了半宿了,不愿意。”

方管家推开她,脚底踩的哒哒作响在屋内徘徊,“如果,少夫人怀着我的种……”

周婆惊呼:“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方管家:“李家的钱——”

周婆:“就是我们的了!”

方管家目光犹豫:“可是……我……”

周婆知他顾虑,攀着方管家的肩,附耳说:“村里,有健壮的男人,我去找一个。”

周婆笑,比了一个秦腔甩水袖的姿势,唱道:“这个计儿真正妙,要将狸猫换太子。”

“哈哈哈哈。”

屋外月明星稀,油纸窗倒映出两道模糊的身影,窗户内咿咿呀呀的秦腔腔调扭曲不成形,纸窗交映的人影被灯火照射,变成仿若鬼魅的身影,这个镜头暗喻方管家和周婆心里的恶魔。

林柯不自觉咬牙,捏紧剧本,把纸张揉一直响。

林秉然也在看这场戏,她听见声音,从平板挪开眼,抬头就看到林柯红红的眼眶。

哭唧唧的干什么?

自己也没弄她啊。

林秉然盯了眼平板,看了看林柯,猜测:“唔,你不会是心疼我吧?”

林柯眨掉眼圈里的红潮:“我心疼自己的老婆。”

林秉然:“……”

林柯翻过这页剧本,慌乱低头找补一句:“我替褚风心疼她老婆。”

林秉然抿掉笑意:“那我替季风玲谢谢你。”

林柯鼻头一酸,说:“今天晚上拍大夜,就是这场戏吧?”

林秉然嗯了一声,“怎么了?”

林柯失落的歪在沙发上,“我本来想去看的。”

张渡和饰演周婆的女演员都是老戏骨了,对手戏绝对比想象中的要精彩。

林秉然放下平板,去开冰箱拿了一盒冰淇淋出来,“拿着。”

林柯捧着,掌心被沁凉,她愣了愣。

林秉然扬眉,挨着她坐下,“你不是喜欢吃甜食吗?”

绿茶味笼罩而下。

林柯被信息素迷了眼睛,有点紧张:“你怎么知道的?”

林秉然:“谢谢你之前救我的事,挨了两脚还要顺一块蛋糕走。”

林柯有点尴尬:“你都看到了?”

林秉然嗯了一声。

林柯拆开冰淇淋,用勺挖出一大勺奶油喂进嘴巴里,轻声问:“那个人为什么偷袭你啊?”

林秉然目光一冷,挪开,顿了几秒才说:“是个脑残粉,想占我便宜的。”

林柯点头,“报警之后怎么处理的啊?”

“初犯,口头警告放走了。”林秉然说,目光往下停在林柯的嘴巴上。

林柯唇上沾着奶油,探舌刮走那点白,义愤填膺的说:“早知道我帮你打他几拳了。”

林秉然露出一点失望,啊了一身,脸色绯红的开始放空。

林柯耳朵也红红的,“你不吃?”

林秉然:“想吃。”

林柯眼神闪烁:“那你只拿一个?”

林秉然哼了一声,“郭蓉蓉只准我吃一个,给你了。”

林柯挖出一团喂到林秉然嘴边,红唇白齿显露,林秉然的唇还泛红微肿,舌尖粉红一闪而过。

林秉然咽下,凑近林柯张开嘴:“我还要。”

啊……信息素好重……

林柯被熏得晕乎乎,大脑宕机,开始不受控制的投喂林秉然。

林秉然吃了快一整盒,没吃掉一盒,便意犹未尽的看着林柯。

林柯轻轻的说:“昨晚做到五点,说好了的,再做是小狗。”

林秉然指指冰淇淋的盒子,“还剩最后一口。”

林柯看了一眼,吼道:“你怎么给吃完了!”

林秉然一把抢走冰淇淋的盒子,举高拿远,身体微微往后仰。

林柯扑上去抢,和林秉然胸膛相蹭。

林秉然:“……”

林柯:“……”

对视的刹那,身体出现静电一样的电击感。

林柯:“你当一!”

林秉然:“你当一!”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然后相继陷入沉默。

“要么当狗,要么做一。”

“要么当狗,要么做一。”

又是同时说出口,林秉然和林柯各占据沙发一边,脸红心跳对峙。

林柯狠声控诉:“我的手指都要被你坐断了,我不行了。”

林秉然忍笑:“别说自己不行。”

“我是真不行!”林柯大声的说。

林秉然:“我也不行。”

两个人陷进死局,坐在原地,都很不安扭动的双腿。

omega的发情期,越到后期,腺体分泌的信息素浓度会越高,这是为了提高和配偶的适配度,激发对方的兴奋点,防止对象在omega发情期时的性/欲降低。

她们连接吻都不需要,仅是坐在一起,闻见对方的味道便能勾起对方的性/欲。

林秉然:“你没穿内裤吧。”

林柯捞起一个抱枕遮住裆/部:“你!”

林秉然鼻尖通红:“还穿着我的睡衣……那么大的雨,信息素也收不好,说不定都湿透了吧……”

林柯:“……”

林柯把脸埋进抱枕里,“你说的你自己吧。”

空气炙热,唯一能降暑的就是手里捧着的冰淇淋。

“小风。”林秉然突然说。

林柯怔怔抬头。

林秉然挖走最后一块冰淇淋,含在嘴里,凑近吻住林柯。

冰淇淋被捣烂,从嘴角齿缝流出一点。

热吻过后,林柯双眼包着泪花,揪着林秉然前襟,用力抓住,呜咽到颊边滑下一滴泪,摇摇欲坠垂在下巴,她兴奋的说:“你当一!不当是狗!”

林秉然抱住她,气喘吁吁,同样的桃腮粉面,呼吸很快:“我在替季风玲吻褚风。”

林秉然嘬了一口林柯的脸颊,语调明显的上扬:“小风。”

林柯惊呆了。

靠!

竟然还能这样?

夜戏拍完近十点,今天的拍摄很顺利,剧组提前收工,沈风做剧组的车回酒店,还不到十一点。

车辆从酒店前门开进停车场,沈风下车,舒展四肢伸了个懒腰。

副导演从另一侧下车,红光满面的说:“沈导,今天晚上这场戏精彩啊,张渡和梅姐演的太棒了,一遍比一遍好,照我说就该再保一条,说不定会更精彩。”

沈风盯着酒店的某扇窗,咦了一声,说:“602怎么没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