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轩辕父子(第2/3页)
“你的枪法不错,只可惜,你还不够熟练!”
韩世子心中其实是诧异的,轩辕家的枪法他也尝试着学过,可惜没能学会,他收不住全部的内力,而且他也不觉得一套没有内力的枪法究竟有什么用。
兴许只是世人夸大其词的说法罢了。
轩辕家的武功有许多,未必是用这套枪法战胜了敌人。
可眼下,他相信传言不假了。
这枪法果然厉害。
自己是仗着年龄与武学上的优势才能胜过他,可若是让萧六郎再练个三五年,究竟谁胜谁负还不一定了!
所以,要趁现在,在他还不够强大的时候杀了他!
韩世子一手握住红缨枪,另一手拔出一名侍卫腰间的长剑,猛地朝顾娇的心口刺去!
南师娘花容失色:“娇娇——”
伴随着一道马啸,一道黑影自屋内冲了出来。
韩世子动作一顿:“黑风王?”
顾娇趁他分神的一霎,抬起一脚踹过去,韩世子赶忙横剑,左手托住剑尖,以剑为盾,挡住了顾娇的飞踹。
二人因这股力道各自后退数步,分了开来。
黑风王朝韩世子走了过来。
韩世子眼睛一亮,阴霾数日的心情总算有了一丝好转,他欣慰地摸了摸黑风王的马头:“终于找到你了。”
说罢,他笑容一收,极为冷厉地看向顾娇,“还说你没偷本世子的马!”
顾娇见黑风王与韩世子十分熟稔的样子,心里大概有数了。
南师娘讥讽道:“我家六郎可没偷你的马!是你的马自己掉进沼泽地里,是我家的马发现了,喊了六郎将它从沼泽地里救上来!我家的马为了救它都受伤了!你的马又是中毒又是重伤的,要不是我家六郎,它早没了!你不感激还倒打一耙说六郎偷你的马!不要脸!”
韩世子蹙眉。
一旁的侍卫提起长剑,朝南师娘砍去。
这回不等顾娇动手,黑风王先一步扬起前蹄,将那名侍卫踹飞了出去!
韩世子的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他看看被踹飞的侍卫,又看看挡在这家人面前的黑风王,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好,我姑且相信你们,念在你们救了黑风王一场的份儿上,今日的事我便不与你们计较了,但萧六郎你与我之间的账,我迟早会和你算的!”
“我们走!”
他让下人拿来马鞍,套在了黑风王的身上。
他与黑风王自幼一块儿长大,他还是孩子时就认定了这匹马,他才是黑风王真正的主人!
韩世子翻身上马,骑着黑风王离开了杨柳巷。
马王一觉醒来,身边的大黑马不见了,它原地懵圈了三秒,站起来四处寻找。
马儿有十分敏锐的嗅觉,它在空气里嗅到了大黑马的气息,它追了出去。
南师娘望着它窜出去的身影,叫道:“哎,小十一!”
黑风王速度极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
韩世子满意极了:“不愧是最强大的黑风王。”
十七岁的年纪了,还能跑出如此力量与速度,受过伤中过毒也不影响。
成年黑风王一骑绝尘,将两岁半的马王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一人一马很快抵达韩家,褚南听说世子与黑风王回来了,忙出门相迎。
“恭迎世子。”褚南行礼。
韩世子拍了拍矫健的黑风王,对褚南说:“它好像比从前更快了。”
褚南笑道:“真的吗?那可真是个奇迹。”
韩世子夹紧马腹,对黑风王说道:“好了,该进去了。”
黑风王没动。
韩世子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黑风王依旧不动。
“是不是伤口疼了?”韩世子跳下马来,仔细在黑风王的身上寻找伤口。
“黑风王受伤了吗?”褚南也过来一块儿找。
不料黑风王却忽然后退了几步。
二人一脸不解地看着它,黑风王却只是转过身去,朝着街道的方向奔走离开了。
韩世子一头雾水:“怎么会这样?黑风王它怎么走了?”
褚南是盛都最有经验的驯马师,他深深地望着黑风王离去的背影,喃喃道:“它往轩辕家的方向去了,它……去找它真正的主人了。”
韩世子怒道:“他的主人是我!”
褚南没说话。
让你骑你就是主人了吗?
你只是和他一起长大的玩伴罢了。
将你送回来,是在和你道别。
韩世子捏紧了拳头道:“这都多少年了?不是说它早不记得了吗?轩辕家出事时它才多大?两岁!”
褚楠道:“可能它又想起来了,又可能它不是真的忘了,它只是一直在等主人回来。它以为它的主人至今都在战场,究竟是什么让它不这么认为了?”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盛都闷热到了极点。
黑风王驰骋在大片大片的阴云下。
天际有电光闪过,紧接着是一阵雷鸣。
街上的车马不敢再随意行驶,纷纷找了地方避让。
黑风王无所畏惧地驰骋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雷电追在它身后,它没有丝毫停留。
不知奔了多久,乌云压得天都变了色,下午的光景仿佛已有了夜里的灰暗。
它来到一处被打了封条与铁链的府邸前。
封条已经裂开,粘不住的部分被狂风刮得如同火舌一般窜动。
铁链上锈迹斑斑,脏兮兮的大门也早已长满青苔。
整座尘封破旧府邸静到可怕,如今一片亡魂飘荡的墓地。
它迈上台阶,来到大门外,试图用头去撞开。
嘭!
嘭!
嘭!
一下,一下,又一下。
它撞得头破血流。
最后一道雷霆将天幕撕开了一道裂口,滂沱大雨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点在狂风的肆掠下狠狠地砸在它的身上。
鲜血自它的额头顺流而下,混着冰凉的雨水一滴滴砸在地上,它却仿佛不知疼痛,不遗余力地用伤得深可见骨的头用力地撞击着大门。
但这扇大门,再也不会打开了。
“父亲!有匹黑风骑快不行了!”
二十多岁的青年快步奔入府邸的后院,对正在练红缨枪的父亲说。
父亲问道:“怎么不行了?”
青年说道:“难产,快死了!”
父子俩来到马棚中,那匹马已经生了两天两夜,全身的力气都被耗光了,这个小马崽它生不下来了。
但父子俩并没有放弃。
他们守着它,整整一夜寸步不离地陪在它身边,终于在黎明第一道曙光来临之际,迎来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小生命。
但它在娘胎里憋太久,已经没了太多气息。
“父亲,他好像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