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3页)
而江妙之所以可以认出温笑,是因为方才她正在给一个水土不服的士兵把脉的时候暴露了。
夕阳西斜,仅剩的余晖冲着她倾洒过来,那极为熟悉的侧脸,让江妙一下子便认出来了。
以□□易容,确实可以改变五官,可是骨相却没有那么好改动。
“我看你是早就打定主意,要偷偷跟着我随军了!”
温笑看见江妙对自己方才的话避而不答,便知道自己是说准了。
“哼,本来想要一开始就告诉妙妙的,可谁让妙妙之前要瞒我剿匪之事?那我也要瞒妙妙一件事,现在我们俩扯平了!”
江妙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对,显然是默认了这事,然后温笑又一溜小跑着,溜到椅子上靠着。
“这两天都快把我累死了,幸亏之前我在祖母那里找人练习了两天,才能唬得过人!”
温笑做了一个累瘫的表情,江妙倒是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是好了,明明是一个娇娇弱女子,可是却愿意随自己来军中,为此还不知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能连崔鸣那等眼睛里的人都瞒过去。
“下次不管做什么事儿都得记着和我商量,再有此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温笑眨了眨眼睛,没有在这个时候挑衅江妙。
然后江妙又瞪了江妙一眼,这才起身动手给她倒了一碗水。
“刚才就看你嘴唇都已经裂开了,是不是这两天忙的都没有时间喝水了?”
温笑当然不吝于在江妙面前卖惨,当一通叫苦后,江妙的神情变得和缓下来,温笑两碗水也已经下肚了。
“既然明知道行军辛苦,为什么还要巴巴的赶来。左右不过是剿匪而已,至多不过一月我就会回去,乖乖等我娶你不好吗?”
“不好!”
温笑放下手中的茶碗看着江妙:
“若是妙妙和我易地而处,妙妙以为我若是离你一月有余,你也能踏踏实实在原地一直等我吗?”
江妙听了这话,排斥的抿了抿唇。
她当然不想再等小孩。
不想再如同曾经一样,一个人在孤单的深夜里缅怀小孩,缅怀她曾经带给自己的欢声笑语。
江妙沉默了,周身笼罩着一种清冷孤寂的氛围,让人无端看着有些心疼。
温笑脸上原本是带着笑的,可这时却顿住了,她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说的不对,顿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妙妙,妙妙对不起我,我不该说这样的话……”
江妙抬起头,声音已经带了微哑:
“不,你说的对,连我做不到让我心爱的人离开我那么久,我又如何能苛责你。”
温笑虽然被江妙认可了自己方才说的话,可是看着这样的江妙心底蔓延出丝丝缕缕的痛。
“妙妙……”
温笑轻轻走过去,投入江妙的怀抱,整个人猫儿一样的窝在江妙的怀里,抱着江妙的腰,在她的肩头蹭了蹭,闻到那令她着迷的香味后,温笑这才轻轻的说道。
“妙妙不生气,以后有什么事儿我都告诉妙妙!”
江妙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却是将温笑抱得更紧了,温笑被江妙这样抱着浑身一僵,然后放松下来,安心的靠在江妙的肩上。
过了许久,江妙才出声问道:
“学习军人的仪态训练两天尚且可以糊弄过去,但你这一身医术是不是得给我一个解释?”
温笑:……
刚才还大大方方的温笑,听了江妙这一番问话,看了江妙一眼,却扭扭捏捏起来。
江妙因为温笑这样,心中倒是愈发好奇了,索性卖惨她也是信手拈来,便也只是做出委屈的模样,让声音也带着亿点颤音。
“不能说吗?好,那,那我不问了。”
温笑方才本就因为江妙那副模样心疼着,这会儿看到委屈的江妙如何还能受得住,当即便抱着江妙的脖子闭着眼飞快地说道:
“当然是因为自从我决定和妙妙在一起,就特意找了懂医术的鬼教我的啦,为了提高进度,我只专攻治疗战场受伤一方面的!”
江妙听着温笑,既羞又恼的将自己之前的小心思说了一通后,心中除了动容,便只有对眼前的人更爱一点了。
“夫人,你真好!”
温笑点了点头又拍了拍江妙的背,安抚着她,安抚着安抚着温笑突然反应过来。
自己刚才是把老底掀给妙妙看了啊摔!!
属于女孩子的那一丢丢矫情,让温笑抚摸着江妙背的动作一顿。
江妙感受不到温柔的安抚后疑惑地嗯了一声,温笑这才重又继续,只是总觉得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
睢阳城距离京城并不远,可是其中隔了一座分外险峻的山峰,故而整个大军只能从山峰脚下绕过,所以无端要走出许多路来。
而在靠近睢阳城的那一片林子里,又因为其中生存着许多带毒的蛇虫鼠蚁,以至于林中的空气都含着瘴气,所以这些日子温笑分外的忙碌。
对于瘴气有些人耐受高,有些人耐受低,稍不留神瘴气入体就麻烦了。
不过,破解瘴气的药草也存在于林中,可温笑之前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军医,自然没有说让军队整个军队为自己采药材制造防瘴气药丸的资本。
只是在这一日进入这片林子之后,温笑便展现出自己超乎常人的能力后,很快便收复了所有人的信任。
江妙和崔鸣并肩站在一处,看着不远处的士兵排着队,分外有序的领着防瘴气药丸时,两人的表情都是一片木然。
“将军,看来夫人这次来还真是来对了!”
崔鸣悄悄说道。
江妙自然没有附和她,要附和什么,难不成还要鼓励这种偷渡行为吗?
其实,此前江妙和温笑回京的时候也曾经过这片林子,不过当时江妙先行一步又一路疾驰,她身体本身对于胀气的耐受也是极高,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这一次带着大军行进,因为行军速度的问题,差一点在瘴气上栽了一个大跟头。
崔鸣见江妙没有说话,索性又提起另一桩事:
“其实,按理来说,咱们江家军一直驻守边关,此次的出京剿匪一事并不该咱们负责。
但是陛下如今手中只怕没有几个得用的人,而此次又涉及前朝余孽,所以陛下才将将军派出来。”
江妙微微颔首:
“陛下登基之日距今不及两年,除了登基之初那一年开了恩科,第二次科举只怕要在明年了。”
崔鸣点了点头,可眉头却深深的皱了起来。
“其实这事本不该咱们来操心,可是属下却觉得这朝中像是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涌动着。
按说此次睢阳城边有瘴气,即便咱们不提,户部派来押运粮草的军官,也应该提前将药丸准备齐全。可是,咱们来此非但没有药丸,就就连粮草也是压后才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