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近我者甜(第2/3页)
出国也不是,不出国也不是。
江南觉得自己从没碰到过这么无解的题。
她正抓耳挠腮,一直没发表意见的江寒忽然开了口,“其实你如果真不想出国读书,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走艺考,你画画一直很厉害。”
“可是我好久都没学过了。”
江南小时候因为喜欢涂涂画画,江成行倒是给她找过一个有名的绘画大师教她画画。只是因为江成行只把绘画当成江南的一个爱好发展,并不要求她一定要有所建树,后来便也没有再强迫她继续学习。
江南只偶尔心血来潮了会自己画几幅画玩儿。
“你在画画上有天赋。”江寒说话的时候看了眼客厅墙壁上挂着的几幅江南以前画的画,“如果你真想好了要艺考,可以让爸爸专门找个老师给你集训一下应考。”
江寒说得很让人心动,但江南却没有多少信心,“真的可以吗?”
“你觉得可以就可以,你也这么大了有权利自己选择。”
江成行听了半天,觉得江寒的提议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他顿了顿,安抚地在江南紧紧抓住坐垫的手背上拍了拍,“就算走艺考是一个机会,肯定也不会轻松的,南南你自己要想清楚。但是不管你出不出国,只要你自己不后悔,爸爸和你哥哥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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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没怎么费工夫就和江成行、江寒在不出国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
虽然他们都说了艺考也不会容易,但这并不影响有机会和蒋延洲上同一所大学的江南睡个好觉。
睡了好觉,第二天江南难得神采奕奕地去上学。
因为是周五,加上昨晚又开了个一年一度的迎新晚会,除了几个常年不受外界风吹草动影响的学霸,今天大家几乎都没有什么学习的心思。
一大早就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聊天的聊天打闹的打闹。
季朝阳比江南还早地到了她们教室,江南刚进教室门就看见他和钱子安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
听到江南坐下的动静,季朝阳笑眯眯地转过头来,把丰盛的早餐往江南桌子上一放,“小江南早啊!”
江南是吃了早饭来学校的,并没有过多关注季朝阳给她的东西。
她一边收拾着昨天没来得及收拾的桌面,一边漫不经心用漫不经心的调子开口:“季朝阳你怎么天天往我们班跑?你难不成也想留级来我们班?”
“有你在也不是不可以。”季朝阳坏笑着打趣,“反正有你这个班霸罩着我也不用担心。”
两人说话的时候,钱子安手里拿了些五颜六色的纸片,正笨手笨脚地折着什么东西。
听到声音他转过头来,脸上的肉笑成一团,“季老大你是不是想入赘我们班很久了。”
因为昨晚的那束玫瑰花,江南对这种话有些敏感。
听到钱子安这么说,有些警告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只是还不等她说什么,季朝阳先没好气地在钱子安背上拍了一下,“钱二狗你话怎么这么多?不好好干活是不是不想要报酬了。”
果然季朝阳话一落钱子安就用手做了个在唇上关拉链的动作,端庄地摆出一个假笑,“我这就去干活季少爷,千万别忘了我的豪华海鲜大餐。”
蒋延洲来的时候,江南正和季朝阳在走廊上有说有笑。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悄无声息地从两人身后进了教室。
蒋延洲满脸都写着“老子不开心”,但偏偏钱子安这个二缺看不出来。
蒋延洲刚坐下来,他就不怕死地那手里折星星的纸条在蒋延洲脸上扫了两下,扫完还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延哥你会折星星吗?”钱子安往嘴里塞了块刚刚被江南淘汰的饼干,声音含糊不清,“你教教我,到时候吃大餐的时候我一定叫上你。”
想到刚刚在走廊上看到的刺眼画面,别说折星星了,蒋延洲把钱子安折起来的心都有了。
加上重感冒导致的扁桃体发炎,蒋延洲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给了钱子安一个“想死你就继续作”的眼神,便把视线落在了桌上的数学练习册里。
蒋延洲身上的低气压实在是太过明显,钱子安这回终于感受了出来。
他不敢再在老虎头上拔毛,只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离上课越来越近,教室里的人也越来越多。闹哄哄地乱成一锅粥。
有同样多事的男生看到钱子安在折星星,忍不住笑出声,“钱二狗你什么时候这么娘炮了?都爱上小女生的手工了?可以啊你。”
钱子安翻了个白眼,“你不懂,小爷我在做慈善。”
“慈善?”挑事的那人有些不解。
“我折这个是用来帮兄弟追女朋友的。”钱子安说着有意无意地往门外正在聊天的两人瞥了瞥,“你这种万年老直男懂个屁。”
蒋延洲抬头,正好看到钱子安的视线落在季朝阳身上。
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但蒋延洲到底没有问出来,他抿着干燥的嘴唇,眼底一片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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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想到昨晚和江寒、江成行聊的关于艺考的事,难得在上课玩手机的时候没有瞎玩,而是认认真真查了一天关于艺考的资料。
只是她还没太看明白,一天的课就结束了。
因为即将迎来元旦三天假期,放学的时候大家都兴奋无比。
如果不是教学楼的质量足够好,那些个老师估摸着这群学生的欢呼声能把教室的屋顶都给掀了。
听到下课铃响的时候,江南揉了揉因为长时间看手机而酸胀的眼睛。
她伸了个懒腰,正准备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就看见前面的蒋延洲还一动不动地趴在课桌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蒋延洲今天几乎没怎么动过,连午饭好像都没有去吃。
想到这儿,江南有些担忧地拍了拍蒋延洲的背。
只是她拍了好几下,前面的人都没什么动静。
钱子安一下课就跑没影儿了,江南想了想便坐到了钱子安的座位上,轻轻拍了下蒋延洲随意搭在桌面上的手。
只是明明是寒冬腊月,蒋延洲的手却烫得吓人。
这种烫不是平常江南觉得的独属于蒋延洲的那种干燥温暖,而是不正常的透着几分病态的烫。
江南被烫了下,下意识把手缩了回去。
她稍稍缓了缓,才又碰了下他的手背。
只是这次江南还没叫他,蒋延洲就幽幽把头抬了起来。
江南这才注意到蒋延洲一张脸都透着不太正常的潮红。
江南大概没见过蒋延洲这么难受脆弱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在蒋延洲有几分迷蒙的眼神下木然开口:“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啊?”
蒋延洲却只是淡然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