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你不配和我抢少爷(第2/3页)

没关系的,就是看个热闹,有那么一点关系的,特别好奇,想知道怎么能做到,各种小话从北镇抚司小院往外传,诏狱,市井,官场,甚至宫里……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叶白汀自己没有注意,全身心沉浸在工作里,专心致志,废寝忘食,就差抱着骨头睡觉了。

偶尔用眼过度,实在头疼眼酸,他也知道歇一歇,走出门活动活动,放松一下,不然别说别人的骨头,自己的骨头都得出问题。

这种时候玄风就很重要了,它好像有一种本事,只要少爷出来,想走一走动一动,它就知道,立刻哒哒哒的跑过来,嘴里还叼着小藤球,让少爷陪它玩。

叶白汀先是从上到下把狗子撸一遍,一人一狗都爽了,就找开阔点的地方,玩球。

北镇抚司前院空旷安静,气氛肃穆,没什么声音,但今天有点不一样。叶白汀看到了两个人,一个年纪大些,两鬓斑白,一个年轻些,腰背不算多直,身上有同样的气场,服装类似又不同,仔细一看还都认识,不就是两位厂公?

两个人还吵起来了?

班和安和富力行在北镇抚司门口遇到,各自心里暗骂了声晦气,怎么就碰到这玩意儿了!

大家都是场面人,心里骂街,脸上还得客气,二人级别一样,班和安年长,先说话:“可是难得,在外头遇见您了。”

富力行也戴上假笑:“可不是巧了么,咱家正好打这路过,您也是?”

班和安颌首,手束在袖子里,相当稳重:“看来太贵妃最近日子和乐,心情舒畅。”

不然你个走狗,怎么有空在外头溜达?

富力行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当即还回去:“想必太皇太后这几日也身体康健,无需传召太医。”

不然你个老狗,怎么有空出来?

班和安:“老人家淡泊名利,口腹之欲都少了,平日念个佛,赏个花,我们宁寿宫惯来闲静,比不得您,平日不多跑几趟就是错。”

今儿个这么闲,是你家主子用不着你了?你就不难受,不知道检讨一下?

富力行:“也是年轻,精气神足,作为小辈,什么都得记挂着点,我们长乐宫面面俱到,也是希望谁都能照顾到,总是舍不得别人受苦呢。”

你有那闲心,不如操心操心自己,就你家主子那身子骨,哪天走了,你可怎么好?

双方阴阳怪气过了通招,互相挤兑一番,又齐齐假笑,班和安说:“太贵妃心情舒畅,是内宫上下照顾的好,也是你我的福分。”

富力行说:“太后娘娘身体安康,不仅是你我,也是大昭的福分。”

这个寒暄流程,差不多就走完了。

二人客客气气的避让方向:“尊驾先行。”

“您先行。”

“您请——”

“您请——”

既然是‘路过’,‘偶遇’,哪怕北镇抚司大门就在面前,他们也不会进去,而是错肩而过,朝着对方来的方向走过去了。

叶白汀津津有味的欣赏完厂公太监嘴架,还没过瘾,这就完了?

他撸了撸狗子毛:“还想玩么?”

“汪!”

玄风黑漉漉的眼睛看着少爷,又是蹭蹭又是贴贴,还歪头轻轻咬他手里的藤球,要玩!

“那你看好了——”

叶白汀把球扔出去,这回力道大了些,有点远,狗子汪一声蹿出去,冲着小球的方向,那坚定的小眼神,那风驰电掣的速度,所向披靡!

他在这里玩的开心,哪能料到两位厂公这‘错肩’,根本就是走个样子,目标就是把对方骗走,自己好进北镇抚司,其实谁都没走,围着北镇抚司绕了一圈,又转到了门前。

又撞了个对脸。

不过方才是一西一东,现在是一东一西,二人调了个方向。

这就尴尬了。

也不能再说什么碰巧,偶遇的话了,一回偶遇,还能回回偶遇?还都是在北镇抚司大门口?都是千年的狐狸梦,糊弄谁呢。

不过虽然自己撒了谎,被打了脸,对方也一样,这种时候谁尴尬,谁就落了下风,两位公公一个比一个端的稳,一个比一个笑的假,旁若无事的互相拱了拱手。

说话就没有办法那么平和了,多少带着些杀气,班和安:“早些年贵妃娘娘得宠,靠的就是‘迷路’本事,不成想底下的人也个个出息,深谙精髓呢。”

瞧我多体贴,连说辞借口都给你找好了。

富力行皮笑肉不笑:“太皇太后早些年就经常犯病,‘身体不好’,也多亏了您年纪轻轻就腿脚不便,叫完太医总要歇歇脚,脑子多忘事,先帝才屡屡被太医逼着去尽孝。”

个老狗骂谁呢?自己屁股底下都不干净,还想阴阳怪气别人?

两人看着对方,越发不顺眼,越来越觉得这张脸面目可憎,不是个东西,最后齐齐鼻子出气,“哼”了一声。

个不要脸的,就是赖着不走!

这回东厂富力行先说话:“班厂公来这,是要进北镇抚司?咱家可卖你个消息,指挥使不在,进去了也没用,想巴结巴结不上。”

班和安一脸疑惑:“富厂公此话何意?咱家来此,何来‘巴结’一说?都是替朝廷办事,为今上分忧,总该互相扶持,倒是富厂公你,宫里娘娘还年轻,花活儿也多,你真不回宫伺候?当心一个不慎,位置就被挤掉了。”

富力行眯眼:“你敢不让我进去?”

班和安横眉:“你还不是拦了我?”

二人眼神再次较劲,也知道今日不能善了,糊弄不过去。

富力行:“都是聪明人,班厂公实话实说吧,来找谁的?”

班和安眼神淡淡,反问回去:“富厂公不是都知道?”

“你们西厂不是向来标榜不攀附结党?既有事,班厂公不妨硬气些,直接去找指挥使聊。”

“怎么能说是攀附结党呢?听闻北镇抚司仵作先生验骨一绝,我西厂正经也是要办案子的,自该来求个指教。人正主还没发话,富厂公就张口闭口拒绝,怎么,小公子是你的人?谁给你的胆子,太贵妃么?”

“你少随便给人扣帽子,少爷是北镇抚司的少爷,我东厂也只是有事请教!”

二人站在门口吵完嘴,又是齐齐一哼,扭过脸去。

“既然好心劝你你不走,那就——”

“各凭本事说话!”

二人谁也不甘落后,并肩进了北镇抚司大门。

叶白汀站在院子里,听完了所有对话,他这个角度比较刁,能看的到对方,对方却看不到他。

所以这两个人……是冲着他来的?

他后知后觉垂眸,看了看手腕上的小铃铛,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现在还在受锦衣卫监管的囚犯,何德何能,让两位厂公如此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