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青楼藏身(第2/4页)
叶白汀以为最多是一般的海货生意,比如晒干的鱼虾或海裙菜,万万没想到眼前一亮,竟是几小箱子珍珠!珍珠产于蚌中,可不也是海货吗!
匣子里的珍珠品质相当不一般,正圆,皎洁,隐有辉光微芒,个个有小拇指那么大,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隆丰商行,挺富裕啊。”
再往前走,就发现这个商行不是一般的富裕,可太富裕了!
不仅有珍珠,还有宝石,一箱一箱的,蓝的红的黄的,什么颜色都有,颗颗通透明亮,闪耀着火彩……
“这商行做的,怕不是海船生意?”
时人做海船生意,就是一个字,赌,出海之前,邀几位友人凑份子,置好货物,雇人出海,幸运的,过个三五年回来,带来海外的新鲜玩意,一本万利,所有人一起发大财,不幸的,不知在哪个风口葬身鱼腹,再也回不来。
这隆兴商行的船,看来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这个应该不是海上过来的货,”叶白汀指着一块玛瑙金盘,“我见过姐夫走外域带回来的东西,也是这个风格。”
石州的马帮走陆路,往西穿越沙漠,海船行水往东,走的是海,两边回来的货物风格不可能一样,仔细观察,玛瑙金盘风格的东西只这一两样,其他的全都是宝石海货……
“难不成隆丰商行干海船生意不满足,还盯上了往西,外域的路子?”
叶白汀见事习惯分析,改不了,又往前走了走,发现这里还真有一点吸引他的东西。
前方地面,堆了几层方方正正的木箱子,其中一个箱子开着盖,里面码了整整齐齐的小方块,用纸包着,看起来有些像茶砖,但味道明显不是,有些刺鼻难闻,还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这是什么?”
叶白汀感觉自己必须得过去看一看,可刚动脚,外面就突然有了动静——
“……抓住他!别叫他跑了!”
“小心货单!”
“……头儿说了,生死不论!”
黑夜突然变得嘈杂,气氛也跟着紧绷。
别人没发现的时候,二人还可以在这里潜行,别人发现了……那么多人,很难不暴露!
仇疑青立刻搂住叶白汀的腰:“抱紧我。”
叶白汀不敢耽误,双手环上了仇疑青的脖子。
锦衣卫指挥使,那是曾经独闯险境的人物,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一个人数比较多的商行而已,想走就走得掉,甚至都不必动手,可这次情况有点奇怪,商行请来的护卫功夫相当不一般,追上来的速度非常快。
叶白汀就有点担心,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像捅了马蜂窝了!
仇疑青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倒是比他明白些:“应该是队伍内讧,有人叛了。”
叶白汀:……
所以并不是他们不小心,闹出动静被人盯上,是别人就在窝里斗,他们只是倒霉碰上了吗!
那之前那个蒙面人呢,他又是哪一伙的!
事到如今,好像暂时找不到这个答案了。
被发现也没什么,本来也不是什么问题,以仇疑青的武功,完全可以应对,问题是现在不止仇疑青一人,还有叶白汀,还有叶白汀腕间的小铃铛!
塞棉花已经来不及了,也不知道这个点去哪里找……以前不是没干过类似的事,仇疑青带着他查案听人壁角的时候不算少,他总能找到恰到好处的遮掩声音方法,比如轻功只要飞得够快够稳,一直不停,就没人抓的住声音,比如落点节奏掌控好,恰好在别人开门的时候,在风吹过树叶的时候……
可这时敌众我寡,技巧的使用变得艰难又有限。
仇疑青对敌也不难,纵千军万马,他也有把握把叶白汀带出去,绝计不会有性命之忧,难的是怎么不着痕迹,不被人发现。
打草惊蛇的事,能不做就不做。
别人追的是内讧叛变的人,不是锦衣卫指挥使,仇疑青想法和叶白汀一样,今日经历感觉很微妙,最好不让这些人知道,他是谁,又看到了什么。
双方一跑一追,始终在拉锯,仇疑青能甩掉对方一次两次,架不住人家人多,还武功高强,底细不明。
怎么办?
叶白汀看着前面红红绿绿,人特别多的地方:“去那里躲躲!”
把自己藏进人群,总归要安全一点吧?
“你确定?”耳畔传来仇疑青微低的声音。
“还有别的选择么?”叶白汀有点急的拽了拽对方衣角,都这时候了,就别挑剔了!
随仇疑青跳进人声鼎沸,非常热闹的楼里,叶白汀才知道为什么后者会问那三个字,因为这个地方……是个青楼。
热闹是热闹,人多是人多,可氛围上好像有些不大正经,确定能融入,把自己变成万千树叶的一片?
却下落点位置也很巧,正好在一个挂着‘牡丹’红漆小牌的房门口,馥郁的脂粉香,隔着房门都能闻到,后面楼梯口传来不清不楚的脚步声,稍稍有点急,明显就是冲这个房间。
房里姑娘耳朵还特别灵,听到了门口动静,声音又娇又媚:“哎呀妈妈别催,就来了就来了——”
莲步轻移,人至门口,下一瞬门就要打开了。
叶白汀和仇疑青对视,心跳怦怦飞快。
眼下状况明显不太好,但现在走已经来不及,黑衣人肯定跟过来了,就在外头,他们往里藏还好,往外跑,冒个头就可能被发现……只能硬着头皮应对。
都说姐儿爱俏,就仇疑青这脸,这身材,卖相很拿得出去手,腰包也鼓,但他周身气质有点太锋利了,别还没混过眼前场面,先把别人吓得尖叫,这戏就没法唱了。
还是得自己努力。
叶白汀立刻揪住了仇疑青腰带,往他腰间掏。
仇疑青:……
“吱呀——”
房间门一打开,就是一张姑娘娇颜,花容绝色,牡丹倾城,叶白汀看向她的工夫,眼神往房间里快速一瞟,笑的灿烂极了:“牡丹姐姐,想听你唱个曲儿,不知行不行?”
花名牡丹的姑娘被他笑脸一晃,好悬没缓过神。这是哪儿来的俊俏小公子?眉目清俊,唇红齿白,眼底卧蚕软软,似托出了整个三月的桃花,却一点都不风流轻佻,一双眼睛清澈皎洁,仿佛明月和星子都落在了春池里,干净又纯真。
不过最惹眼的——
还是小公子托在掌心,金灿灿,黄澄澄,分量十足的金锞子。
“瞧公子这话说的,您人肯来就好了呀,哪有什么行不行的,奴家正愁没知音呢,”牡丹眉开眼笑,手腕一柔,热情的把叶白汀拉进房间,顺便接了金锞子,“公子瞧着眼生,头一回来?您想听曲,找我牡丹算是找对了,这方圆几里没谁比奴家唱的好,今儿个想听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