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怎么办,我更喜欢你了(第2/3页)

黑衣人一怔:“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信不信由你,反正话我是说了,”夜白芍视线缓缓滑过左右所有黑衣人,“一会儿事成不了,你家主子怒了,知道找谁发落。”

黑衣人面面相觑,没谁立刻响应叶白芍的话,但也没办法全不在意,盯她盯的更紧。

慢慢的,就发现不对劲,这女人怎么突然没精神了,眼睛慢慢闭上,额角渗出细汗,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不对,唇色也淡了,好像真的要死过去了!

黑衣人不敢再怠慢,赶紧去取了水过来,松开叶白芍腕间绳子,要喂给她喝:“药呢,你的药在哪里!”

“小子,跟你姑奶奶,敢这么说话呢!”

叶白芍突然撤后,手摁住他的头,重重往桌子上一砸——

“想吃姑奶奶的药?好啊——”

她手腕一翻,还真翻出一手药粉,冲着赶过来的所有黑衣人,挥手就撒了出去!

“嗷——”

黑衣人立刻惨叫出声,不知是死了还是瞎了,还是没看清撞到彼此,摔倒在地上,发出好大声响。

叶白芍跑的那叫一个快,身形那叫一个灵敏,直接把所有黑衣人调动起来,身后跟了一长串,都想来抓住她——活捉。

手中那么大一把弩箭,就是没有人敢放,没有人敢要她的命!

叶白芍更嚣张,很快穿过三楼厅堂,下到了二楼,嘴里还不停,跟逗猴孙似的……闹出这么大动静,船上所有人都看到了。

这女人这么嚣张,都没有人敢要她命,所以这些弩箭……岂不是都是摆设?那还怕什么,干啊!

几乎是瞬间,楼上楼下所有百姓全部响应起来:“干他娘的!怕个蛋!往外冲!”

“自家婆娘还是护好了,老人家往里走走,不就是几个黑色的屎壳郎,怕个毛,纵使今夜死了,老子也是一条好汉!”

“方才对不住了,一时胆小,被这群孙子们吓住了,但老子可不是怂蛋,你们瞧着,老子这就赎罪!”

有人一身胆气,硬扛着往前冲,后面的老人女人也没闲着,一边拉着孩子往暗里躲,一边小声提醒彼此:“这是在水上,落水恐免不了,善水性的注意点,咱们这个时候,可别管什么名节不名节了,人命为大,不过也得注意自己体力,别救了人,反倒舍了自己……”

“一般这种大船,为防意外,都备有急救小舟的,咱们可以顺便找找在哪里……”

“这么多人,就怕几只小舟也放不下,咱们再找找看有没有木板什么的,可以飘在水面上……也不需要扛多久,咱们这事发生在晚上,外头响应慢,没办法,但肯定会有人来,只要能坚持住……”

从叶白芍动开始,整条船上的气氛开始不一样,慢慢扭转,人们慢慢有了勇气,从一,到众,胆子大的,有功夫的,还有一些看起来穿的像百姓,实则气质很不一般的,全顶在最前面,气势弱的,有老有幼,全在内里,黑衣人敢用弓弩便罢,若不敢,今夜他们便能翻天!

东边大船如此,西边略小的船也如此,不知官员那边风向如何改变,谁先动的,总之,也乱起来了,黑衣人左支右绌,因为有顾忌,反而没办法抵挡了!

若是最初,你敢放弩箭便罢,过了那个时机,等所有人扑上前,你想放也没办法放了,谁都知道这是致命玩意,大家扑过来第一个夺的毁的,就是这东西!

“怎么回事!”

三皇子发现不对,拿了望远镜打望,只一眼,脸色就铁青:“你们一群人,连点百姓都制不住?简直丢我的脸!给我加派人手过去,控制住!”

叶白汀唇角微勾:“如何?”

三皇子放下望远镜:“这里面,有锦衣卫?你们知晓我的计划?”

“不,不对,”他刚说完,就自己摇了头,“如若知晓,你们不可能让我成功布下这个局,我的人里,断不可能有叛徒。”

叶白汀眉目清澈干净:“北镇抚司不是神,不是什么都能算得出来,什么都能预警到,总有疏忽错漏的时候——我们任何人,都不能,不应该期盼别人是完美的神,什么错都不犯。”

“但没关系,你犯错时,有我帮忙修补,我犯错时,有你帮忙看着,如同亲人之间,我养你小,你养我老,如同夫妻之间,你疲累时我照顾,我生病时你在旁,这京城,从不是某一个人的京城,天下,也不是某一个人的天下,是我们的,所有人的。我们每一个人,都该为之奋斗,为之打拼,为之安宁,不顾一切。”

三皇子觉得这话太可笑:“说的这么的冠冕堂皇,还不是因为里面有你的人!说,他们怎么混进去的!”

“还真不是混。”

叶白汀倒很乐意回答这个问题:“船上百姓,是你从庙会上绑的,对么?今日是七夕节前,仲夏最热闹的庙会,街很长,规模很大,可夜游,你能同时绑这么多人,不为别人怀疑,怎么做到的?说有礼物相送?还是撒钱?可你但凡收起几分轻视,好好了解一下我们指挥使性格,就会知道,凡此类热闹场景,为防意外发生,北镇抚司都是要派锦衣卫便装前行,融入百姓人群的。”

“至于西边船上的官员……同理,今日天子离城,他们定要相送,傍晚城门关闭之前,是他们归来的时间,不管时间上正常与否,锦衣卫都会有注意流程,有人在侧。”

三皇子眯了眼:“那因何当时没有出现,没有反抗?”

“三皇子怎么劫走的人?也如先前那般,用弩箭相逼?”

“自然不是,人多眼杂,我若那般相请,谁会愿意来?引诱百姓,我撒了很多铜钱,我说了人性皆贪,发现有便宜可占,他们根本不会抗拒,自己就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船前;至于官员,更简单,伪造一份圣旨,出于对强权的敬畏,他们也得过来。”

“所以啊,你当时又未威逼,锦衣卫如何知道你在掳人?”

当然到船边时,肯定知道了,可那时良机已去,无法联络自己人,他们寡不敌众,贸然反抗,暴露了自己身份,结果只可能是死,不如随机应变,跟着百姓一起,以待时间,谋定后动。

所以这时机,不就来了?

叶白汀心中想明白了所有过程,所有事:“你认为你的安排绝无疏漏,但你时间很赶。你的衣服看起来很新,实则换的很仓促,腰间袢扣系错了一枚,鞋子上珍珠很贵气,但上面有很明显,且非常新的磕碰划痕,你从船梯上来时,看似闲庭信步,悠闲自得,实则额角渗了汗,你赶的很急,非常急——你只是要见我了,要谈条件了,必须得装装样子。”

“你对今夜其实并不是很满意,因为太仓促了,破坏了你的一点心情,你也并不十分自信一定成功,但你必须要这么做——你虽胁了我来,真正目的却在北镇抚司,要救你身后两个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