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天子脚下,你算个什么东西!……(第3/4页)

五皇女略有犹豫,但孙丞相却是不容拒绝的走出座位,朝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好。”

五皇女走在前面,孙丞相跟在后面。

时鞠抬眼朝那边看了眼,没说什么。

她的位置跟时清离的不算远,三五人的距离而已。

两人走过来的时候,时清正在吃东西。

她离得远就没关注前边的动静,最主要的是——

今日这兔子烤的真不错。

云执看她大快朵颐,好奇的问,“你不喜欢兔子?”

他姐就挺喜欢的。

别看他姐在人前飒气十足英气逼人,其实背地里在闺房中偷偷养了只雪白雪白的小兔子。

每次云执皮痒手贱提起兔耳朵说要吃它的时候,总是会被自家姐姐追着一顿暴打。

他感觉时清也是个女孩子,狩猎的时候也没猎杀小动物,心里应该是喜欢的吧?

“喜欢啊。”时清啃着兔腿,重重地点头,“小兔子这么可爱,我当然喜欢了。”

云执挑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软了一下。

直到听见时清继续说,“我除了喜欢烧烤口味的,红烧跟清蒸我也喜欢。”

她表示,“只要是熟的,我都不挑。”

“……”

云执沉默,将巾帕递过去让她把油爪子擦擦。

他就不该拿她跟他那里的女孩子比。

“小时大人。”

时清擦完手就听到有人喊自己,声音阴阴轻轻的,只提着半口气,给人的感觉像是伏击在暗处的眼睛。

时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抬头看,就瞧见有个身着还算华丽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对方长相跟皇上和长皇子如出一辙,都有一双凤眼,显然是皇家人。

只是跟前两位强势的气质不同,五皇女明显羸弱些,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文质病气,弱化了凤眼的凌厉,活像个病美人。

这样的人,不管男人女人看着都忍不住帮扶一把,没有攻击性,光看着就构不成威胁。

尤其是在宫中,帮她还能增加自己爱护姐妹的形象。

除了她,孙丞相也缓缓停在她面前。

时清站起来,朝两人行了个官礼。

“这位是五皇女。”孙丞相看着时清。

“下官参见皇女。”

五皇女抬手虚扶了她一把,笑着说,“是我打扰小时大人的雅兴了。”

“只是我听闻云执公子牡丹绣的一绝,便想讨要一幅,在父君生辰时作为贺礼献上。”

五皇女看向云执,朝他微微拱手,谦和有礼,“不知道云公子方不方便?”

云执脊背一僵。

怎么除了时清还有人惦记着让他绣花呢?

时清垂眸拿起巾帕擦了擦嘴角,抬头笑着看向五皇女,“这事——”

五皇女含笑看向她。

时清微笑,缓声清晰吐字,“不方便。”

五皇女微怔,脸上笑意僵住。

“这是我夫郎,我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明媒正娶的,长皇子做的主婚人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已经不是云家那个以刺绣混生活的小公子,”时清挑眉说,“所以,不方便。”

五皇女脸上笑容微淡,抬手抵唇咳了两声。

坐着的云执眼疾手快的把面前的兔子整盘端走,离她远点。

时清很明显还没吃够呢。

“……”

五皇女眼皮抽动,一时间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是我莽撞了,我想着时主君是在公子时以刺绣闻名,喊他云执公子会显得尊重,这里是我考虑不周到。”

时清“哦”了一声,听不出来信了没有。

孙丞相冷声跟时家妻夫两人说,“时清,这可是五皇女。”

时清了然,然后茫然无辜的问,“皇上说了不能拒绝吗?我舍不得我夫郎刺绣熬眼睛有问题吗?哪条律法明文规定,我夫郎就得给五殿下绣牡丹了?”

“不是为我,这是要送给君后。”五皇女虚弱开口。

“就是君后也没点名说要云执绣吧?既然是心意,您自己亲手绣了送过去不是显得更有心意吗?”

时清劝她,“殿下,礼轻情意重啊,一针一线都是孝心,您说呢?”

不是要牡丹吗?你自己绣去啊!

你要是不绣你就是心不诚不孝顺。

五皇女掩在袖中的手一紧,侧头看向云执。

云执袖筒遮住兔肉,抬眸看时清,“我都听她的。”

时清之前那句“家里我说了算”算是派上了用处,像这种难题都推给时清就行。

时清眼里露出笑意,垂眸挑眉给云执递了个赞许的眼神。

她俩可是生死之交,哪里是五皇女这种头回见面能比的。

两人大庭广众之下就在“眉目传情”。

五皇女目露失落,自嘲又苦涩的笑笑,再次拱手说,“是我提的要求过于无礼,打扰两位用饭了。”

她咳着走回去。

看她满脸笑意的过去,又看她满脸失落的回来,众人心里了然,时清定是拒绝了五皇女的请求。

只是不知道这个拒绝,是袒护夫郎的多,还是看不上五皇女的多。

毕竟所有皇女中,五皇女是看起来最没有希望的那一个。

她走了,孙丞相可没走。

她含笑看着时清,意味深长,“小时大人不仅有血气,还有点硬气呢。”

明明是夸人的词,她说出来就跟贬低的讽刺一样。

时清笑,拱手说,“那是比不得您女儿有勇气,野猪都敢猎,也不看看跟猪的实力差距。”

这是说孙绾绾连只猪都不如?

孙丞相脸色一寒,下颚紧绷。

就时清这样的宵小,也敢跟她这般说话没规没矩!

时清不仅胆大没“规矩”,她还很好奇,“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野猪拱过的伤口,不知道令女方不方便探望,我明天去长长见识。”

孙丞相捏着酒杯看时清。

她没见过?她怎么可能没见过,插在孙绾绾小腿上的箭杆上,清清楚楚的刻着时清的“时”字!

“小时大人初入官场,很多事情都不了解,老妇劝你还是多看多听少说少做的好,不必处处好奇,会害死人的。明哲保身多好,何必掺和一些跟你无关的事情呢。”

她意有所指,说的就是今天保了钱焕焕的事情。

时清点点头,然后反问,“要你管?”

旁边有位大臣为了讨好孙丞相,开口说,“时清,注意跟丞相说话的语气。”

时清从善如流,改口问,“要您管?”

“……”

一句话堵住两个人。

“我需要您教我做事吗?”

时清将擦嘴的巾帕扔在桌面上,“您自己就是治家不严的典范,还好意思来管我呢。”

“听您的如果有用,孙黎黎怎么被禁足了?孙绾绾她有本事别被猪拱啊。”

“您这般厉害,开口就教我做人,请问您是以什么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