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2页)
盛野愣了愣,下一秒就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来,从谭阵和巩璐两人中间穿过去,一口气上了二十几步台阶:“怎么会,那是在戏里,我腿好着呢!”
巩璐也笑起来:“哇,你还有这体力啊!”
谭阵望着盛野雀跃的背影,笑了笑,又低头摩挲了下手心,掌心还有点微红,刚刚拧那瓶水太用力了,是真的有点紧,差点儿以为自己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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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前他们就抵达了顶峰仙女峰,站在观景台上能眺望整座影视城,风景格外开阔,风很大,吹得人很舒服,盛野身上的汗水一会儿就被吹干了。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拿出手机拍风景,巩璐笑起来,说:“我们还挺默契的嘛。”
后来干脆一起合了影,站在观景台的扶栏边,边吹风边聊起了剧本。
盛野觉得这是巩璐和谭阵的磨合,没他什么事儿,就放松地在一旁看景色,却没想到忽然被巩璐问到:
“盛野,你觉得孔星河对严飞和谢丽是什么看法啊?”
盛野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一阵语塞,才含糊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剧本里也没写……”
巩璐拉着栏杆,很认真地自己分析起来:“我觉得啊,他会不会有一种,哥哥被人抢走了的感觉?他对谢丽的感觉应该很复杂吧……”
盛野不但被她分析得哑口无言,甚至感觉面红耳赤。
“你觉得呢?”巩璐问,她问的不是旁边的盛野,而是另一侧的谭阵。
盛野也看向谭阵,风吹起谭阵耳边垂落的头发,让盛野想起筒子楼的天台,严飞耳边的头发留得不够长,扎不到脑后,就算勉强绑进去了,他一干活儿就会松散下来,风一吹就飘啊飘,那时自己就老想把它们捋到谭阵耳后。
谭阵望着城市的天际线,若有所思:“在谢丽出现以前,孔星河和严飞都是一无所有的人,他们有的只有彼此,现在严飞有谢丽了,对孔星河来说,哥哥除了拥有他,还拥有另一个女孩,而他自己唯一曾经拥有的却要与人平分了,他心里很不安吧。”
盛野听完谭阵的话,突然就鼻酸了。
巩璐说:“其实他可以说出来的,多和严飞沟通交流就好了,严飞就算未来有了自己的家庭,也不等于不要他不管他了啊。”又叹了口气,“可戏就是这样安排的。”
“没有那么简单的,”谭阵说,“他说不出口的。”说着他看向了盛野。
盛野被他那仿佛不经意的一眼看得怔怔的。
谭阵又收回了目光,双手搭在观景台的扶栏上,手里捏着那只半空的芙宝冰泉的瓶子。盛野只觉得那眼神又远又空,像严飞,每次他觉得自己好像看懂了哥哥的某个眼神,严飞又会突然地放空,害他就像竹篮打水,什么都抓不到。
他忽然难受起来,为孔星河难受,孔星河的进退两难并不是剧本安排的,是只能这样,他怕自己成为哥哥追求幸福路上的绊脚石,又怕自己无法真心去祝福严飞和谢丽,他在严飞面前展现出来的快乐,还有几分是真实的呢?
看着谭阵和巩璐说话的身影,他想起上山时跟在他们后面,一直觉得这两个人的背影凑一起很和谐,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今天穿的就像是情侣装,应该不是约好的,只是碰巧罢了,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在意呢?
好像有一点明白介导为什么要让谭阵带巩璐爬山时也带上他了。假如孔星河没有患病,假如严飞,孔星河,谢丽三个人一起去爬山,假如这座山的台阶也只能容许两个人并肩而行,那么孔星河也一定是像自己一样,会选择走在他们的后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