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玩牌(第2/3页)

白芜用盆子里的水洗干净,手飞快跑到桌前坐下。

今天是岸盛的饭,他将饭碗盛得特别满,那种压实了,还冒个尖尖的满。

白米饭上还冒着袅袅热气,原木色的筷子就放在旁边。

等白芜一落座,川大手一挥,“开吃!”

一家人二话没说,统一举起筷子,夹向中间那盆冬笋炒腊肉。

他们家的竹笋今年太珍贵了,一家人快种了一年竹子,一口笋都没吃过。

今天还是第一次。

冬笋和其他季节的笋不一样,冬笋明显不如其他季节的笋舒展,笋肉很密,小小的一片,显得有些秀气。

白玉一样的笋裹着油脂和酱汁,一入口,嫩生生,又脆又鲜。

那种鲜味和他们以往尝到的任何一种鲜都不同,那是一种来自植物的、纯粹的鲜,鲜得非常纯正。

笋的鲜甜让人想起春天,他们像春天里的蚕一样,快速干掉几片笋,等吃过瘾了,才夹向腊肉。

腊肉吸收了冬笋的鲜味,咸香可口,还不那么油,配着白米饭吃,简直绝配。

快速干完一碗饭的白芜摸摸肚子,宣布:“我今天可以吃三碗饭。”

岸马上跟上,“我可以吃四碗!”

川眼睛一瞪,警告两人,“收着点,只许三碗,多了没有,今年可没冰糖地莓吃。”

去年白芜和南遥做了许多冰糖地莓放在厨房外面。

他们除了平时拿酸酸甜甜的冰糖地莓当零食吃之外,还拿它消食,每次吃撑了都会摘一串下来吃,开胃又促消化。

今年他们先前忙着收集正儿八经的粮食,抽不出空去摘地莓。

后面大雪一下,地莓都被埋在雪下面了,现在有没有地莓他们都不知道,更别提说摘。

白芜想起这个,还挺遗憾,“等哪天雪化了,我们出去看看,没有冰糖地莓,总觉得冬天好像少了点什么。”

南遥看看窗外,“温泉那边应该有,今晚早点上山,去找一找。”

“那我早点准备。”

一家人吃完饭,川和墨收拾碗筷,白芜和南遥挑着饭下去喂小豚。

他们俩分别多日,才刚见面,需要独处的时间。

两人特地走路下去,在路上又说了好一会儿话。

两只小豚听见他们的声音,老早就在河边等着他们了。

河流暂时还没冻上,可能这条河比较大,流速也比较快,比较难冻上。

天冷,两只小豚哪怕在水下也不爱动,或者说,河流里的鱼类变少了,它们在水下抓不到多少鱼,懒得做无用功。

现在,两只小豚主要靠白芜家投喂。

喂完小豚,安抚了一下两只小家伙,白芜站起来,看向周围。

现在天地皆白,少量枯树露在外面,也是一片黑褐色,看着跟水墨画一样,“冬天的景色真单调。”

南遥伸出手拉他,“我们去泡温泉,温泉那边比较暖,应该会好一些。”

白芜一拍脑袋,“对哦,还有温泉,我怎么忘把竹子种到温泉那边去?你提醒我了,等会我们去的时候,多挖几株竹子过去,我们多存几株种,免得冬天都冻死了。”

白芜一提起种植,立即来了兴致,“还有胡椒、芋头等,不怎么耐寒的物种,我们都在温泉那边种一份。”

他说着就要往家里跑,南遥拉着他的手,将他拉回来,“我出去那么多天,你就记着你的植物?”

“当然不,要不是这几天光记着你,我怎么会到现在才想起我的作物?”白芜凑上去亲了南遥一下,弯起眼睛道:“我们先把事情做完,才能心无旁骛地干正事。”

至于究竟什么是正事,两人对视一眼,南遥眼中笑意更深,白芜则露出挑衅的神色。

白芜他们一连忙了好几天,“正事”做上了,地莓也摘了。

他们将地莓清洗干净,裹上薄薄的糖壳,再插到特地做出来的草把子上。

紫红的地莓裹在薄薄的糖壳之中,配着雪地特别应景。

白芜每回路过院子,要是不到吃饭的时间,总要顺几串,和家人一起吃着玩。

这几天基本每天都在下雪,先前下的雪也一直没化,冻在外面,冻成了冰壳,十分光滑。人走在上面,一不小心会滑出老远,然后结结实实地摔个屁墩。

白芜平衡能力虽好,却也不愿意每天都出门进行不摔跤挑战。

何况外面冰天雪地,风又大,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还是呆在家里舒服。

他闲着没事,干脆在家里和父兄一起玩牌,五个人一起玩,输了的罚喝水,喝多了得跑出去外面哆哆嗦嗦地尿尿,非常好玩。

打牌一点都不腻人,总是输的岸不干了,“水又不好喝,我被罚都认了,总得让我喝点其他的吧?”

白芜懒洋洋地靠在南遥身上,“你想喝什么其他的?”

岸:“酒!”

白芜眼睛一眯,“嗯?家里的苦草酒酿好了?”

岸瞬间心虚,“应该酿好了吧?我那天都闻到酒味了。”

正好一把牌打完,白芜将牌放在桌上,“你们先打,我去看看。”

南遥:“我和你一起去。”

岸在他们身后扯着嗓子喊:“我那天掀开来看了一下,酿得还挺好。”

苦草酒的味道比苦草好多了,但有一种淡淡的苦味,喝起来挺刺激。

谁要是不喜欢苦味,可以在里面放一点调料,掩盖掉那股味道。

他们秋天的时候就喝了一缸苦草酒,那时候他们还习惯往里面放凉香草和酸酸果。

白芜“蹬蹬”跑进杂物间一看,一下就发现边上的泥封已经开了,再打开上面盖着的簸箕,很明显看见酒液被舀掉了一层,缸壁上还有个淡淡的印子。

白芜从杂物间探出头,朝房间吼:“岸你又偷酒喝!”

岸:“我就尝了个味道!”

“骗鬼呢你!我都看见了!”

岸缩回脖子不说话了。

白芜去厨房拿了干净的勺子和碗来,舀了两个半碗,一碗递给南遥,一碗自己喝。

这一批苦草酒的酒味比上一批要重一些,苦味也相对比较浓重,口感更醇厚,风味更足。

白芜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这已经是一种合格的酒了,比起他上辈子喝到的那些酒,一点都不逊色,不说平起平坐,起码能说一句别有风味。

白芜舔了舔自己嫣红的下唇,盯着自己的酒碗,“还是有点苦,我弄点甜甜的喝,看会不会更好喝。”

南遥端过他手中的碗,“我去给你加糖。”

“不用糖,我们煮着喝。”

白芜一口气咕嘟咕嘟喝完碗中的酒,酒液冰凉,刺得他端着空碗狠狠打了个激灵。

简单冲洗了下碗,他又舀了满满一碗带苦草米的酒,打算用这种酒酿做点特别的饮品。

他们现在正烧着炕,炉子里有燃烧着的蜂窝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