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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荒岛的秘密 第一章(第2/3页)

“不!”他说,“这只船决不可能是‘邓肯号’!”

“艾尔通,”工程师说,“我们一定得预先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

艾尔通终于拿起了望远镜,向着大家所指的方向一动不动地看了几分钟,然后对他们说:

“那的确是一只船,但是我想它不会是‘邓肯号’。”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吉丁·史佩莱问。

“‘邓肯号’是一只游船,可我在这只船上和它的周围没有看到一点烟。”

“大概是因为它是张着帆行驶,”潘克洛夫说,“它现在是顺风行驶,距离陆地又远,大概船上的人准备节省一些煤。”

“潘克洛夫先生,或许你的话是对的,这只船现在灭着火,”艾尔通回答,“等它再开近一些我们就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说罢,艾尔通就默默地坐在了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当居民再度谈起这只陌生的船,艾尔通并未参加进来。因为心情激动,大家都无法继续工作。尤其显得神经过敏的是吉丁·史佩莱和潘克洛夫,他们走来走去根本无法坐下来。赫伯特对此只是觉得很好奇。只有纳布如平常一样安静,对他而言他的主人所在的地方就是他的祖国。正在沉思的工程师对这只船的到来并未期盼,倒是很担心。那只船此时距离荒岛又近了一些。从望远镜里他们可以确定那只船是一只双桅船,正张开中桅帆和上桅帆,沿着右舷斜对着海岸驶过来。这一点得到了艾尔通的肯定。不过,那时吹的是西南风,若双桅船继续驶向这个方向,爪角很快就会挡住它。那时候他们就得跑到气球港附近的华盛顿湾的高岗上去守望它。很糟的是此时已是傍晚五点,在暮色中很快就什么都无法看到了。

“天黑下来之后我们该怎么办?”吉丁·史佩莱问,“我们是否应该去海边燃一堆火,以表示我们身处此地?”

虽然工程师保留着自己的预感,最后还是同意了通讯记者的主意。这只船在夜间很有可能会一去不返,这样坐失良机之后,还会有别的船再来到这里吗?居民们的前途又会如何呢?

“无论它是什么船,”通讯记者说,“我们都该让它知道这个岛上居住着人。要是错过这个机会,也许我们会遗憾一辈子的。”

于是大家派纳布和潘克洛夫去气球港,在天黑时燃起一堆火,这样火光就会引起船只的注意。

但就在纳布和水手正准备离开“花岗石宫”时,这只船忽然改变方向往联合湾而去。船只驾驶得很娴熟,转眼就已接近海岸。纳布和潘克洛夫只好暂时停住。艾尔通拿起望远镜,想确定这只船到底是不是“林肯号”。因为苏格兰游船“林肯号”也正是一只双桅船。船只距离海岸现在只剩下了10英里。此时急需看清的是,它的两根桅杆之间是否有烟囱。

因为水平线上还很清晰,所以要察看起来并不困难。艾尔通很快就把望远镜放了下来说:

“不,它不是‘林肯号’!它不可能是!”

潘克洛夫拿过望远镜察看那只船,可以看出它的载重在三四百吨之间,船身狭窄,樯帆整齐,精巧的机构非常美观,必定是一只快船,但是还很难说得清它是哪一国的船。

“有一面旗飘在船顶上,”水手接着说,“不过我还无法看清它的颜色。”

“半个小时之后就有结论了,”通讯记者说,“况且,那只船的船长显然是想登上岸来,所以在今明两天我们应该就能够见到他了。”

“这倒没关系,”潘克洛夫说,“我们最好能认出船旗,这样就能知道将打交道的是什么人。”

说话时水手都未离开望远镜,天黑之后风随之停了下来,船上的旗垂成了一卷更难看清了。

“这并非美国的旗,”潘克洛夫喃喃地说,“红颜色的英、美旗都很容易辨认,也并非法国或德国的旗,更不是俄国的白旗或西班牙的黄旗。这是一面单色旗。在这一带海上我们最常见的是什么旗呢?智利是三色旗,巴西是绿旗,日本旗是黄色和黑色的,而这是……”

微风此时又吹开了这面陌生的旗。从水手手中拿过望远镜的艾尔通一看,就喑哑地喊起来:

“那是一面黑色的旗!”

是的,正如艾尔通所说,桅杆上飘扬着一面阴沉沉的旗子,他们不禁对来船感到疑惑起来!

那么是否如工程师所料,这是一只海盗船。它是否经常出没于太平洋上,要和横行一时的马来船争雄呢?它为什么来到林肯岛沿岸?难道他们是准备把这个无名荒岛当作窝藏赃物的库房吗?它是打算在沿岸寻找一个港口过冬吗?难道居民们的这片净土最终将成为肮脏的藏身之处,沦为太平洋海盗的巢穴吗?

他们不禁产生了这些念头。船旗的颜色证明它是海盗的旗号!若当初那批罪犯的阴谋得逞,“邓肯号”也会挂上这种旗号。他们马上开始商讨对策。

“朋友们,不要惊慌,”赛勒斯·史密斯说,“或许这只船只是到沿岸来巡视一下,可能船上的人根本不想登岸。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尽量隐蔽起来。眺望岗上的风磨过于显眼,艾尔通和纳布需要赶快去落下风翼。我们要用树枝密密遮住‘花岗石宫’的窗户,还要把火都熄灭,不让海岛暴露出任何有人居住的痕迹。”

“那我们的船怎么办?”赫伯特说。

“我把它藏在了气球港,”潘克洛夫回答,“我不相信它会被那些流氓找到。”

居民们立刻去执行工程师的命令。纳布和艾尔通爬到高地上去作必要的戒备,掩蔽起了所有有人居住的迹象。他们进行这项工作时,其他人去啄木鸟林的边缘捡了很多树枝和爬藤回来。从远处看它们跟天然的枝叶一样,就这样,‘花岗石宫’的窗子被伪装了起来。同时,为了防备突如其来的袭击,他们准备好了枪支和弹药。

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史密斯说:

“那是一面黑色的旗!”艾尔通喑哑地喊起来

“朋友们,”他的声音明显有些激动,“若这些歹人要侵占林肯岛,我们必要誓死保卫,是不是这样?”

“当然,赛勒斯,”通讯记者回答,“必要时,为了保卫它,我们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伙伴们都热烈地紧握住工程师伸出的手。

只有蹲在角落里的艾尔通未和大家走到一起,或许这个曾经的罪犯仍觉得自己还没有资格。

猜透了他的心思的赛勒斯·史密斯走了过来。

“艾尔通,”他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会尽我的责任。”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