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3页)
虽然禅院扇被裹成了粽子,但他依旧语气愤恨:“不过是个0咒力的废物,他有什么资格和家族讲条件?他这样的垃圾就该在他出生时丢进咒灵堆里!”
禅院直毗人恼火地摔了手里的酒瓶子:“闭嘴!”
伏黑甚尔冷笑:“禅院扇,锳纪也是0咒力,他和我是一样的。”
禅院扇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咒骂着:“家里好吃好喝的养他长大,他……”
然后他陡然理解了伏黑甚尔说的话,声音骤然卡住。
就在锳纪、甚尔和直毗人都以为禅院扇要大声咆哮说不可能时,却听禅院扇冷笑道:“怎么?在伤害族人后又开始污蔑你的兄长了?你自己是0咒力,就以为别人也是?你太狂妄了!”
锳纪:“……”
甚尔:“……”
禅院直毗人倒是了解自己弟弟的脑回路,他对甚尔一摊手:“看吧,所以我说,要等锳纪回来一起说这件事。”
老头悠悠地补充:“你担心的六眼问题,也可以同样解决。”
甚尔哑口无言。
锳纪问甚尔:“你和叔父说0咒力的事了吗?”
甚尔气闷地嗯了一声。
禅院直毗人对锳纪说:“甚尔和我提了你的事,咱们回头单独谈,但甚尔有个要求,他希望将这件事告诉扇,我觉得扇不会相信,希望你回来后再说……”
锳纪也哑然了,他对还愤恨瞪甚尔的禅院扇说:“扇叔,甚尔没说错,我和他是双胞胎,他是0咒力,我自然也是。”
禅院扇哼了一声,他和锳纪说话的语气倒是缓和了一点:“你无需给他的谎言善后,你不要惯着这个废物,你这么纵容他反而助长了他的气焰!你要有兄长的样子!”
锳纪:“……”
甚尔看着仿佛魔怔的禅院扇,突然觉得自己的憎恶和仇恨有些可笑,禅院扇这家伙早就疯了吧?只相信自己相信的,只看自己想看到,根本不在乎真相和事实是什么,这家伙就是个傻逼。
锳纪看了看露出恶心表情的甚尔,又看了看仍然嫉恨甚尔的禅院扇,他冷不丁说:“扇叔这么恨甚尔,要不然我将你们之间的亲缘关系斩断吧?”
甚尔:“……啊?”
禅院直毗人觉得自己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亲缘关系?斩断?”
还没搞清楚的禅院扇梗着脖子说:“我和这个废物没关系!!”
锳纪看向禅院直毗人:“我的斩击不仅能斩断实物,也可以斩断无形之物,甚尔和扇叔两看生厌,不如彻底断开。”
禅院直毗人受到了惊吓。
哇靠!还可以这样吗?锳纪的斩击还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他深深地看了锳纪一眼:“……回头我们好好谈谈。”
然后禅院直毗人看向甚尔:“你怎么说?”
甚尔定定地看着禅院扇。
禅院扇身上缠着绷带,因他情绪过于激动,有些伤口崩裂、有鲜血浸染在绷带上,让他看上去格外狼狈和凄惨。
可是对上禅院扇那浑浊的眼睛,甚尔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着的愤怒、嫉恨、憎恶,仿佛看到了不洁之物,仿佛看到了比咒灵还恶心厌恶的东西。
甚尔突然笑了,他对锳纪说:“不,我拒绝。”
锳纪怔了怔。
甚尔长出一口气,仿佛将积郁在心中的郁气全部吐了出来,他笑吟吟地说:“被我这么个废物打得无法抬头,怎么都没法超越,这样浓烈的憎恨怎么能让他忘记?”
“我要让他一直愤怒于自己的无能,让他一直憎恨着自己不如一个0咒力的废物。”
甚尔起身走到禅院扇身前,他半蹲下来,很失礼地用手指戳了一下禅院扇的脸,还哈哈笑:“你能活到现在,还是我饶你一命的缘故,感谢你有个哥哥叫禅院直毗人吧,感谢你有个侄子叫禅院锳纪吧,你可一定要长命百岁哦。”
禅院扇本来身受重伤虚弱无力,此刻听到伏黑甚尔的话,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气得吐了一口血,眼一翻,气晕过去了。
禅院直毗人嘴角抽搐,他既心惊于锳纪可以斩断无形之物,又心惊于甚尔对于禅院的憎恨是如此深厚。
只是事已至此,再纠结过去的一切已经没有意义了。
禅院直毗人开口:“好了,甚尔,扇已经知道锳纪是0咒力了,但他不信,这我可没办法,回头我会和他下一个束缚,防止将这件事说出去,你意下如何?”
甚尔看着昏死过去的禅院扇,冷哼了一声,他站起身:“那就这样吧,我走了。”
锳纪先是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他也起身:“我带你去忌库吧,临走前带点手信。”
甚尔已经被除族了,族人即便怕得要死,估计也不敢开忌库大门,但锳纪跟着就没关系了。
禅院直毗人翻了个白眼,他摆摆手,默许了此事。
锳纪带着甚尔去忌库,路上没碰到族人,显然是直毗人提前让人清理了道路。
甚尔冷不丁问锳纪:“你不生气吗?”
锳纪语气平静地说:“我如果生气,已经读档了。”
甚尔用锳纪的0咒力威胁禅院,甚至逼迫禅院直毗人做交易,做的时候不觉得,此刻见到锳纪,甚尔顿觉全身不自在,他那么做的时候完全没考虑过锳纪的立场。
甚尔别扭地问:“你不怕我真的杀了禅院的人吗?”
锳纪停下脚步,他看向甚尔:“你真的会这么做吗?”
甚尔微微侧脸,他看着院子里的芭蕉叶,动了动唇,还是什么都没说。
如果他真的会这么做,上辈子就做了,何必像是丧家犬一样离开禅院。
“甚尔,我在高专上学,知道了一些很有趣的事。”
锳纪抬手拍了拍甚尔的肩膀,他慢慢说:“咒术师的负面情绪会变成咒力,所以咒术师不会产生咒灵,换言之,所有使用咒力的人,他们都在被负面情绪侵蚀着。”
“但我们是0咒力,我们不受负面情绪困扰,我们是正常的人。”
“一个正常的人,也许会有阴暗的心思,但我们的道德会束缚我们不要越过那条线,所以我从不认为甚尔你会用杀戮来报复禅院。”
说到这里,锳纪又笑了:“只是负面情绪也需要发泄出来嘛,所以不管是你去赌马,还是回家打人,我都不会说什么,背黑锅也无所谓。”
“给弟弟以最可靠的支持,绝不背叛自己的半身,拉着你不要越过那条线,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
锳纪继续朝前走:“所以无需担心,不用害怕我生气,如果我生气了,我会读档,将一切消弭于无形。”
“我之前说过的吧?”
“做你想做的事,我会庇护你的。”
甚尔怔怔地看着身侧的锳纪,许久后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一刻,甚尔突然觉得禅院家的一切都无所谓了,如果说他曾遭受的苦难是为了现在,他觉得还挺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