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4/5页)
他看见那个晕车的男生身上穿了两件衣服,自己的一件西装,外面还披了一件,此时整个人都倚在旁边那个男人的怀里,露出来的脖颈都苍白的厉害,看起来像是很难受,喉结都在一下下的滚动着。
而旁边那个长得很英俊的男人正垂着眼眸看着他,一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安抚的抚摸着他的肩膀,目光担忧。
这时候那个男人抬起头,正对上了代驾的眼睛,眼里的柔和瞬间就没有了,而是被一阵凌冽的目光取代,看的他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立刻收回了眼睛不敢再往后看了。
季宵焕低下头望着缩在他怀里的小孩,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实这个代驾开得已经很稳很慢了。
来的时候季宵焕也是差不多这样开得,况穆就没有什么大事,可是现在同样的速度,同样的路程,况穆却成了这个样子,靠在他身上动都动不了。
季宵焕摸了摸况穆的脸颊,低声的问:“月儿,难受的厉害吗?”
况穆的脑袋蹭在他的颈窝,点了点头,从嗓子里发出来一声恩。
季宵焕心疼的将他抱得更紧了,另一只手将车窗开出来了一点缝隙,让车里面的空气可以流通一些。
他有些怕况穆着凉了,连车窗都敢开大。
路还没有走两分钟,况穆身子猛地抖了一下,手用力的抓了一下季宵焕的衣服,声音艰难的说:“哥,我想吐……”
说完,况穆立刻捂住了嘴巴弯下腰,另一只手用力抓着他哥哥。
季宵焕早就知道况穆会吐,他抬手从旁边的车柜里摸出来一个塑料袋。
况穆手很用力地捂住了嘴巴,忍得眼睛红彤彤的看着他哥哥,眼角都溢出了眼泪。
等到季宵焕撑开袋子递到了他的嘴边时,他再也忍不住了,弯下腰松开捂着嘴巴的手,就着他哥哥的手,胸膛起伏着干呕了两声,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况穆晚上吃的东西不多,吐得又呛又咳嗽的,肩背都在细细的颤抖。
这一下把前面的代驾都吓了一跳,他立刻又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他看见那个长得漂亮的男生吐得好厉害,眼睛都吐红了,身子脱力的倚在旁边男人身上,他的肩膀手都在颤抖,看起来很难受很难受的样子。
而做在旁边的人丝毫不嫌弃他吐得脏,一只手撑着袋子,一只手一下下的拍着他的后背,想让他舒服一点。
况穆感觉自己的胃里面像是揣了一个闹腾的小猴子,在他的肚子里蹦来蹦去的,闹腾的他胃都颠了正反,又恶心肚子又疼,让他恨不得把上一周吃的东西都吐的一干二净。
季宵焕又是给他拍着背,又是抓着他的手给他按穴位止吐。
好一会况穆才缓下下来,他卸下了身上的力道,软软的瘫在了他哥哥的怀里。
季宵焕将垃圾袋给系上,放在了一边,一言不发的又从车子前方拿出了保温杯。
他先拧开了保温杯将热气腾腾的水递到了况穆的手里,然后又从旁边拿出来一个干净的小袋子,撑开又举到了他弟弟的嘴边。
“漱漱口。”季宵焕说。
况穆就乖乖的喝了一口热水,在嘴巴里咕嘟咕嘟,又吐到了袋子里,然后无力的靠在座位上看着他哥哥收拾东西。
“还想吐吗?”
季宵焕转过身问况穆。
况穆摇了摇头。
季宵焕这才叫代驾在前面的垃圾桶地方停一下车,然后他掂起车上面的垃圾,走到了垃圾箱的位置,扔了进去。
等到季宵焕回来的时候,看见他弟弟的头发蓬乱的倚在座位上,因为刚刚吐过况穆的脸色白的就像是一张纸,眼眶却红的厉害,眼里含着眼泪闪闪的望着他,胸口还喘息不匀的一起一伏。
那副娇弱的模样,看着特别的漂亮,却又的特别惹人怜爱。
“怎么了,月儿?”
季宵焕倾着身子凑到他弟弟的身边,手一下下的揉着他弟弟的心口给他顺气,轻声的问:“还在难受?”
况穆被他哥哥这样疼着就更委屈了,他红着眼睛眼泪又冒出了一层,指尖无力的勾住了季宵焕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说:“哥,我好难受,你抱抱我……”
季宵焕叹了一口气,将他这个宝贝弟弟给抱进了怀里,一下下的拍着他的后背哄着。
“好,月儿不哭。”
后来的车开出了山路,走到了平坦的街上,况穆就好多了。
他缩在他哥哥的怀里能感受到他哥哥一下下轻拍着他的后背。
况穆的胃有些痛,他的身子抖了一下,正想告诉他哥哥,他哥哥却已经察觉到了,手掌抚摸到他的肚子上,一下下的揉着。
况穆就在他哥哥的按揉抚摸中,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到达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季宵焕让代驾把车停好后,先将钱付给了人家,然后将他弟弟从车里面扶了出来。
况穆在车上昏昏沉沉的才睡醒,身子骨都是软的。
而H大的停车场又距离公寓有一点距离。
季宵焕看着他弟弟这个样子,也没有和况穆打商量,就直接将他抱了起来。
况穆一开始还惊了一下,想让他哥哥把他放下来。
毕竟这是大学里面,很有可能随时都能在学校里碰见况穆的学生,同事,甚至是导师。
可是季宵焕的怀抱实在是太温暖了,他像是吸食了毒】】品的人一样,只被季宵焕拥抱进怀里,他就怎么都离不开了。
最后况穆又怕被人发现,又怕想靠他哥哥的怀里。
于是他就将小脸埋在季宵焕的胸口,双手紧紧的抓着季宵焕胸前的衣服,掩耳盗铃的在心里祈祷不会有人看见他这副模样。
晚上季宵焕带着况穆回到了家里。
况穆今晚晕车,吃的东西又都吐了,季宵焕去厨房给他热了一杯牛奶,端到了况穆的卧室里。
况穆倚在床头,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抿着牛奶。
等到他喝完了牛奶,季宵焕接过他的杯子出去洗杯子时,况穆却手里拿着杯子不放手了。
他仰着头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奶渍,一双大眼睛又红又润的望着季宵焕。
“怎么了?”季宵焕问。
“哥,我肚子疼……”
况穆吸了吸鼻子,抬手握住了季宵焕的手,不肯放开。
季宵焕知道况穆是什么意思,他将况穆手里的杯子端了过来,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况穆朝里面挪了挪身子,看见他哥哥躺好了之后,又立刻抱了过来,白嫩的身子骨就像一个小年糕一样,啪叽一下黏到了季宵焕的身上。
房间里亮着一盏昏暗的小夜灯,将季宵焕的脸照的都泛着柔光,他的手抚摸在况穆的身上,问况穆:“哪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