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西北寻夫“侯爷!营外有人找!”……(第4/4页)

明迟朗的笑容有些苦涩,僵硬。

他狼狈地转过头,“他若待你好,那大哥便放心了。”

正欲转身回府,忽听明娆又唤了他一声。

“大哥,我突然生出个念头。”

就在刚刚,突然有的想法。

明娆抬头望向西北,眸光波光潋滟,笑容清妩动人。

“我想去找他。”

回凉州,去西北,找他。

……

明娆这个决定做得匆忙,她匆匆去找了一趟唐慕颜,与她约好,明日一早随着她的镖局一起回凉州。

只半日的功夫,她命人收拾好行囊包裹,又吩咐侯府管家,看好宅院。

好在她这个女主人的身份还算好用,府上一众仆从下属都很听她的话。

明娆反复叮嘱阿青,去西北的消息不要告诉侯爷,但她对阿青是否会遵从她的请求这件事,并无把握,毕竟安北侯的下属都十分忠诚。

她其实是想多了,她不知道虞砚临走前,已经吩咐过,夫人的命令高于一切。

所以直到明娆启程离京,都没有一个人把这件事传信到西北去。

倒是宫里头最先知道了这个消息。

太后终于处理完了裴朔制造的那些烂摊子,终于有了喘息的功夫,当即便宣召安北侯夫人进宫。

旨意传到侯府,得到的回应却是侯夫人追随着侯爷,往西北去了。

太后知道后,沉默良久,最终摆了摆手,作罢了。

她早听说了明家替嫁的事,发了好大的火气,后来皇帝来说了好多好话,还说虞砚本人并不计较这件事,太后便也不再计较。

虽然没有问责,但明家自此也算走到头了。

原先与信国公府交好的高门大户,慢慢地与明家断绝了往来。陈氏一病不起,明妘却终于又活了过来。

因为王骏阳一如既往地“痴情”,并未因为这件事就抛弃明妘,他现在与明妘已经签了婚书,自己的仕途也走得顺风顺水,好不得意。

但这些都与明娆再无关系。

因为她又回到了她的故土,她生长了十年的地方,也是虞砚所在的地方。

有唐慕颜的镖局护送,再加上安北侯那些得力的下属,明娆几乎没有吃任何苦头便到了凉州。

她出发的那日,还未到中秋。此刻脚踩着西北的黄土,已经进了十月冬季。

西北寒冷,明娆准备的冬衣很足,但骤然降低的温度还是叫她染了风寒。

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往骨头里钻,黄土漫天,满目荒凉。

这里有骚扰不断的外敌。

这里还有个为大霖朝镇守国土的英雄。

一些人避他不及,一些人奉他如神明。

而这个人在明娆的眼中,就只是她的新婚夫君。

明娆裹紧青色凤纹大毛斗篷,跟着阿青,往营帐走。

女子不可入军营,所以他们到达营帐外,理所当然地被拦下。

阿青出示了安北侯的令牌,介绍了来意。

守营的小兵吓得大惊失色,见鬼一般地表情看了明娆一眼,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回营地。

女人!侯爷竟然有女人!侯爷的女人竟然找上门了!

也不怪他震惊,安北侯大婚的消息当时连京城的人知道的都不多,西北消息闭塞,若非大张旗鼓地宣扬,旁人自是不知道的。

“侯爷!侯爷!”小兵闯进营帐,吓到尖声,“营外有人找!”

一身铠甲的孟久知直皱眉,“不知我与侯爷商议要事时不许打扰吗?何人来找?”

“是女子!有个女子在营外,说……说说说是……”

“有话直说!”

“是侯爷的夫人!”

孟久知:“……”

他蓦地转头看向虞砚。

正专心在军事沙盘前排兵布阵的男人身子微僵,而后他缓缓抬头。

锐利的凤眸微眯,低沉的嗓音缓声重复:“夫人?”

“是!”

孟久知回过神,揪住小兵,“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自称是侯爷的夫人?现在正在营外?!”

“回孟将军,都是!”

虞砚扔了手中旗帜,抬步便往外走。

明娆带着帷帽,手帕捂着嘴,轻声地咳。她脸颊潮红,意识有些散乱。

没等片刻,隐约瞧见远处走来一个身材挺拔、身形魁梧的男子。

只分别月余,他似乎清减了不少。

男人头戴战盔,一身亮银铠甲,脚蹬着黑色战靴,那双修长的腿笔直而有力,一步一步踏在黄土地上,一下一下都敲在了明娆的心头。

明娆还从未见过他穿着战袍的模样。

他原本走得飞快,身后的孟久知和送信的小兵被他甩出去好远的距离。

可越离得近了,他的步子不知怎得,却渐渐慢了下来。

明娆这下清晰地看清了他的面容。

鼻梁高挺,轮廓深邃,是十分优越的长相。瞳仁的颜色很深,视线淡淡而落,无声的威压便蔓延开来。

锐利的凤眸含着冷光,叫人轻易便感受到他周身的孤傲,还有叫人畏惧的傲视一切的强势。

可此刻他望着她,惊诧、不可置信,以及近乡情怯般地不敢靠近,似乎生怕她是假的。

虞砚站在原地,隔着一段距离,沉默着,与她遥遥对望。

明娆掀起帷帽,冲他粲然一笑。

眼波微动,眼里的光熠熠生辉。

她一步一步,主动朝他走了过去。

头开始疼,步子越来越沉重,好像自从看到他时,她就不由自主得变得更娇气了。

一步,两步,三步。

她再迈到第四步时,男人终于动了。

两人对面而行,虞砚两步便跨到明娆的面前,而后眼睁睁地,看着女孩主动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明娆的手臂从他臂下穿过,隔着冰冷的铠甲,牢牢抱住了他的腰。

她将全身重量依靠在他的身上,鼻间呼吸滚烫,眼睛微疼,疲惫地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身子脱力,缓缓下滑,虞砚眼疾手快,反客为主,将人牢牢抱在怀中。

“夫君,我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