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病中黏人药是苦的,她是甜的。【一更……(第2/3页)

虞砚很凶地开口:“不要与旁人说话。”

“好,我不与旁人说,我对着你说。”明娆哭笑不得,她面冲着虞砚,放大了声音,叫门外的人也能听到。

虞砚并不在乎她说的是什么,只要她是看着他的,他就不会生气。

只要对着他说话,说什么都好听。

他抱着明娆躺在床上,无论如何都不撒手,像是抱着个无价之宝。

好不容易等到药熬好送过来,怎么叫他喝下去,又是个难题。

明娆动了动胳膊,男人的手臂就像是铁制的枷锁,丝毫没有让人能活动的空间。

“虞砚,你放开我行吗?”

“不行!”

明娆苦恼地思索片刻,有了主意。

“你能不能帮我去拿个东西?我累了,不想动。”

她把下巴主动垫在男人的肩膀上,唇凑了上去,在他的唇角亲了亲。

虞砚反应很快,在明娆即将碰上的瞬间,偏了头。

香甜的吻落在了脸侧,虞砚唇畔慢慢牵起弧度。

“我病了,不要亲。”他说。

明娆笑了下,意识还挺清醒,知道不把病气过给她,可看这做派,怎么也不像正常的。

“那你帮帮我?去把桌上的药拿过来,我在这等你。”

“好。”

明娆看着虞砚二话不说就起身下地,抬手按了按头。

该怎么办……

他果然只有对她的请求才会照做。

只有“她想”,他才肯配合。

汤药端了过来,虞砚抿着唇,一脸倔强地盯着药看。

明娆试探道:“你……讨厌喝药?”

“讨厌。”虞砚认真道,“太苦。”

“苦……”

明娆对着字很敏感。

有什么回忆突然涌上心头。

——“你知道吗,旁人的血是脏的,是污浊,是罪恶,但你的……是香甜的,我喜欢。”

明娆的脸唰得红了。

这话是他新婚夜折腾她的时候说的。

明娆隐约记得,她当时昏了过去,又迷迷糊糊醒来,看到虞砚侧对着她,手里捧着个帕子在闻。

那是元帕,她的处子血落在上面,而他在闻,神情愉悦,特别开心。

明娆想起在秦家时,他将她小时候穿过的寝衣盖在脸上,那时是真的在遮光吗……还是也在……也在……

明娆的脸慢慢红透。

这人怎么这样!登、登徒浪子!

“你怎么了?也病了吗?脸这样红。”额头上突然贴上来男人温热的手掌。

他神情焦急不安,很怕因为自己害得她又病了。

明娆躲了一下,她避开对视,没注意到因为自己的躲避,虞砚僵在空中的手,以及他有些失落的眼神。

——“娆娆,你是甜的。”

明娆的脑子里还在回荡男人低沉微哑的声音,还有他指尖透明的潮湿。

不敢再乱想下去,明娆捂了下脸,抬眸便看到虞砚有些委屈地看着她。

“你在想什么?”他语气冷硬,听得出来心情极其不好。

明娆的睫毛颤了颤,很不好意思,但依旧如实道:“在想你……”

虞砚愣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半晌,他才偏过头,慢悠悠地哦了一声。

明娆心底在犹豫,药很快就凉,怎么叫他把药心甘情愿地喝下去呢……

她也不知是如何想的,其实只要她一声命令,虞砚就会喝下去。

可她的思绪却朝别的地方拐去,一去不返。

“我喂你吧?”

虞砚抿了下唇,点头。

笑意却总是偷偷溜出来,他干脆放弃,任由唇角上弯。

明娆端着药,舀了一勺,她没有送到虞砚的嘴边,而是送入自己口中,小小的喝了一口,含在嘴里。

虞砚看着她含着药,满面羞红,眸中含着羞怯的雾气,朝自己靠近,心跳几乎在这一刻停住。

明娆只记得他说药苦,他怕苦,该怎么叫他觉得甜呢?

她自己是甜的,那么由她来喂,药不就不苦,变成甜的了?

她想的简单,却不知道这一举动直接叫虞砚的百般忍耐化为泡影。

软软的红唇贴了上去,虞砚呆呆地毫无反应,他瞪大了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她睫毛轻颤,像振翅欲飞的蝴蝶一样美,脸涨得通红,却依旧不退缩。

虞砚感觉到自己的唇舌被人打开,而后苦涩的药汁慢慢渡了进来。

明娆笨拙又生疏地把药喂了过去,红晕已经蔓延到了整个脖颈。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刚从热水中捞出来一样。

像是才经过一场疼爱,娇.喘微微,娇柔妩媚。

明娆想要退开,背后贴上一只手掌。男人稍一用力,又将她按了回来。

明娆手里还托着碗,药水险些洒了出来。

“你别闹……喝药呀。”

“娆娆,你觉得你这样喂药,我的病还能好吗?”

虞砚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眼底有黑雾在凝集,欲.念在眸底翻滚、奔腾。

“你……”明娆抿了下唇,仍能品到残存的苦涩,“你还觉得苦吗?还不想喝吗?”

虞砚静默了半晌,手掌顺着背上滑,按着她的后颈,慢条斯理地捏着。

“苦。”

明娆茫然看着他,“啊,那该如何?”

“继续。”他说。

“哦……那好吧……”

明娆闭了闭眼,又饮下一口药,重复方才的步骤。

这回虞砚不再毫无回应。

他主动地将人环着,主动地接过药汁,尽数饮下后,还体贴地提明娆扫走了残存在口中的汤药。

上颚被清扫了一圈,带起阵阵颤栗。

喂完药,明娆出了一身汗。

虞砚也是。

还病着,不能穿着湿乎乎的衣裳,容易再受凉。

明娆想去为他拿身新衣裳,这回倒是毫无阻碍地下了床。

只不过她离开的时候,身后一道滚烫的目光如影随形,片刻都不曾从她身上挪开。

明娆帮他换好衣裳,自己也换了一身,又被迫窝在他怀里,躺了下去。

药效上来,虞砚睡着了。

明娆没敢离开,怕他还要折腾他自己。

她睁着眼睛,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慢慢地,也睡了过去。

……

孟久知听阿青说安北侯生病时,险些惊掉下巴。

“我跟在侯爷身边十年,从未见过他生病。”

倒是受伤很常见。

“他竟然还叫大夫给他瞧了吗?”孟久知眼睛瞪得像铜铃。

阿青道:“没有,是夫人吩咐大夫熬的药。”

“哦……吓死我了。”

安北侯身体很好,就像是铁打的人,从不生病。

他时常受伤,也是些小伤,就算是流血断骨的伤,他也不叫别人近身,都是自己处理。

“主子还是那个主子。”阿青淡声道,“除了对夫人。”

孟久知默了默,叹了口气。

以后只怕是明娆生病受伤,虞砚怕是也不许旁人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