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梦过死亡我死在咱们家中,再没能等到……(第2/3页)

他转身欲走,连竹哎了声,忙上前拦住他。

虞砚下意识地果断抬剑,蓦地蹙眉,他讨厌别人碰他。

啪得一声——

虞砚用剑鞘迎击了连竹的手掌,用了些力道将连竹的手挥开,连竹痛得惊呼一声。

刘叔握着扫帚,挡在女儿面前,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虞砚的视线从二人身上一扫而过,他烦躁地“啧”了声。

转回头,不耐烦地对秦氏道:

“若非怕娆娆担心,你以为本侯会如此客气?”

对于安北侯来说,眼下他对待秦家人的态度委实称得上客气有加,他向来懒得啰嗦,通常都是想做什么示意下属就好。

今日他不仅亲自带人来,还破天荒地进来跟她们解释了缘由,这已然是十年难遇的情况。

真当他闲得慌,特意亲自跑这一趟吗?

他大可以一声令下,让孟久知将秦家人强行关起来,若是那样,他此刻已经回了侯府,见到了明娆,也犯不上在这浪费时间。

秦氏走到几人中间,隔断了他们之间紧张的对峙。

她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何事,但侯爷既然派了人来,想来是不想让我们出去,毕竟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还要平白叫阿娆担心。”

虞砚赞赏地看着秦氏,“嗯。”

这个妇人不错,头脑很清醒,关键时候不会坏事,很好。

“侯爷的好意我知道,为了阿娆,我们不会出去添乱的,只是铺子那边,每日都要去查账,眼下……”

虞砚打断道:“小事一桩,本侯会解决。”

秦氏笑着颔首,“多谢侯爷。”

安北侯不太会关心人,行事风格也与常人不同,他有些不讲道理,独断专行,但他同样心细如尘,顾虑周全。

秦氏多嘴问了一句:“明家两位公子那边也是一样的?”

男人脸上的情绪稍淡,“嗯。”

秦氏暗自思忖,能叫安北侯这般大动干戈的,必不是善茬。

因为明娆,所以他即便不耐、即便不愿,也会顾虑着明娆的感受,帮她看顾好家人,确保万无一失。

站在母亲的角度,秦氏很喜欢这样的女婿,只要安北侯真心真意对她女儿好,就算是他对自己冷淡些,倒也无妨,毕竟同安北侯过一辈子的也不是她。

安北侯已然做得比这世间大多数男子都好,他不似有的人虚伪做作,更不似那些负心人口蜜腹剑,他虽将排斥写在脸上,可做的事却无一不是在关照。

秦氏善解人意道:“侯爷只管放心去做事吧,我这里不会叫你为难,只一个请求,希望侯爷能护好我的女儿。”

“这是自然,本侯以性命担保,她不会有任何危险。”

提到明娆,虞砚的话这才多了起来。

秦氏松了口气,“多谢。”

沟通结束,虞砚本该果断离开,可是他却一动不动,盯着秦氏看了会。

看着看着,突然低头,微微弯起嘴角,勾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

虽然只是一瞬,但秦氏清晰瞧见,他的确是在笑。秦氏没料到,这么冷淡的男人在没有面对明娆的时候竟也会笑。

“侯爷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本侯突然明白了一个浅显的道理。”他看了一眼秦氏,那一瞬间目光温和了许多,似是透过秦氏,看到了别人。

他低声道:“明白了为何她会那般善良。”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养儿缘屋栋。①

所以秦氏能生下明娆那么温和聪慧的女儿,而那个女人,只能生出他这样的货色。

……

虞砚安排好一切,回到侯府时,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时辰,

午时已经过了,他怕明娆会饿,于是回府后都未来得及换身衣裳,带着一身尘土气息,急匆匆地下了暗道。

他步履匆忙地走到暗室时,正巧对上女孩受惊的黑瞳。

她腮帮子鼓着,在嚼东西,突然听到门口的动静,吓得一口糕点卡在喉咙里。

“咳咳咳……”

虞砚无奈失笑,几步上前,把茶水喂到她嘴边,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笑道:“急什么?”

“咳咳咳!”

“怕你会饿,临走时特意在此处留了吃喝,结果我这算好心办坏事了?”

明娆咳得脖颈都漫上了绯红,等顺了气,将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她红着脸颊嗔了男人一眼,“还不是你,吓着我了。”

“莫怕,这间暗室很安全,是咱们家最坚固的地方,就算是用几斤炸药去轰,这里也不会损伤分毫。”

明娆“哇”了声,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她忘了问虞砚这一趟出去结果如何,揪着他的衣角,让他讲一讲这么神奇的屋子是怎么做成的。

这里只有一把椅子,于是虞砚将她提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低声缓缓道来。

这里算是他偶然发现,这宅子原来也不是他凭空造的,而是前朝的某位权臣留下的旧宅。

暗室的存在只有原先那位房子的主人知晓,就连后来转卖的那人也不知,他身边的人中,连最亲近的孟久知也不知道凉州的侯府书房中还有这么一间屋子。

京城的府邸中,书房底下也有一间暗室,那里是他后来回京,因这间屋子而有的启发。他特意研究了这间暗室,亲自画了图纸,叫人修了个一样的。

这里原本荒废多年,无人居住,一度成为鬼宅,后来被他买下,成了现在的安北侯府。

他不喜欢住别人住过的宅子,于是叫人彻底翻修了整座宅子,直到把宅子改的面目全非,与从前的样子没有一点相同之处。

至于暗室……密道入口被他无意间发现,后来他改了进去的机关,现在就算有旁人知道这有一间暗室,也无人能进来。

“鬼宅你也敢住啊?”明娆原先不知这么多内情,此刻一听,浑身一抖,往虞砚怀里缩了缩,一双妩媚的眸子中带了几分惊恐,“你还不如别说,不说我便不知,就不会怕。”

虞砚被逗得笑个不停,酥酥麻麻的低声在胸腔震荡着,传到明娆的耳中,又给耳朵也染上了一抹红。

虞砚问:“你还信鬼神吗?”

“自然是信的啊。”

不然如何来解释她能重活一会呢?

虞砚低声笑着,“我不信,若是有鬼,那我每日都应当不得安眠才是。”

明娆瞪了他一眼,“别乱讲!讨厌。”

虞砚不说话了,只是笑意吟吟地注视着她。

“对了,”明娆总算想起来正事,“京城来人了?人呢?”

虞砚笑道:“牢里。”

明娆:“……”

一阵无言,她无奈道:“知道来人的目的了?”

“嗯。”虞砚的笑意淡了下去,他抬手揉了揉女孩的发丝,“太后想让你回京。”

明娆愣了下,抓着他衣角的手不自觉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