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4/5页)
两只毛绒绒的小兔子窝在大帝的腿上,睁着红宝石般的眼睛看他,长长的耳朵动了动,似乎没有察觉到危险,两只白色的毛球互相依偎在了一起,被大帝来回抚摸着软软的绒毛,十分乖巧。
由于统御整个鬼界的酆都大帝身上阴气太重,这些毛绒绒最多只能存在一天。
不过对于北寂来说,这些时间已经足够,这是少年带给他独一无二的快乐。
北寂手捧着小兔子,头上窝着小肥啾,静静地听着少年的倾诉。
他不是故意要听的,只是对方刚刚供奉完自己,余力还在。
听着听着酆都大帝便皱起了眉头,浓重的黑雾从足底沿着四周蔓延开来,一阵阴风刮过,整个大殿变得冰寒刺骨。
让这些人死后才受到教训实在太便宜他们了,不如现在就开始执行。
当晚。
于馨兰在梦中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丈夫,两人互相诉说着思念之情,温情脉脉。
与此同时,伯父伯母和小姨他们却睡得极不安稳。
伯父云盛辉从昨天回来后就憋着一股火,看谁都不顺眼,连一向宠爱的女儿都无缘无故挨了一顿骂,气得摔门而去,去朋友家住了一个晚上。
云盛辉理都没理,一想到四五百万的拆迁款就这样与他失之交臂,心痛得快要滴血,连吃了好几颗救心丸才缓过来。一到晚上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好服用了一粒安眠药。
等到好不容易睡着,他却梦到自己来到一片浓郁的黑雾中,周围翻滚着寒冷的阴气,像是有可怕的怪兽蛰伏在黑暗中。路上的行人神情麻木,排着队一个个地从他身边‘走过’,没有看他一眼。
云盛辉被阴风一吹,冻得浑身发抖,他哆哆嗦嗦地拉住其中一个‘行人’问路,没想到对方转过脸来,眼眶中的眼珠突然掉在了地上,用两个空荡荡的眼窟窿直勾勾的盯着他。
“啊啊啊啊——”云盛辉吓得惊恐地大叫,感觉自己的魂都要吓没了。
其他人和他的境遇也差不多,被这种情况吓得三魂没了七魄,混乱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拼命想要醒来却被迫困在梦境中。
没过多久,鬼差带着锁链将他们一一锁住,带到了一起。
小姨惊讶地看着伯父伯母,“你们怎么在这儿?”
伯母也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也在?”
“勿要喧哗!”
鬼差皱眉,这几人好大的胆子,犯了罪过竟然还在这里谈笑。他手中鞭子一甩,一鞭子抽在了小姨和伯母身上,两人顿时痛得鬼哭狼嚎起来。
“啊啊啊好疼!”“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大人,我给你跪下了!”
直击灵魂的痛感让两人脸色惨白,眼泪鼻涕流了满脸,从来没受过这种苦的两人恨不得就这样昏死过去,再也不用承受这深入骨髓的折磨。
“闭嘴。”鬼差粗暴地扯了扯锁链,“这算什么,接下来你们还有得受呢。”
云盛辉刚才见老婆被打都没有反应,听到这里却浑身一抖,急忙道:“敢问…大人,我们究竟犯了什么罪?”
鬼差看了他一眼,冷笑:“你们犯了什么罪自己心里清楚!
欠了云盛峰的人情不还,还变本加厉地欺压云家母子,差点夺走他们的拆迁款,是也不是?!”
“不、不是,大人,我冤枉啊!”
伯父云盛辉下意识地反驳,下一瞬重重的鞭子就抽在了他身上,那极致的痛感痛得他脸都扭曲起来、额头上青筋迸出,像是被活活剥下了一层皮,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只能咬牙忍住,连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
很久之后,那种令人头皮紧绷的痛楚才慢慢消失。
他咽掉口中的血沫,喘息着求饶:“…是、是我做的,我马上改!回去…就把欠的钱还上,一分不少!”
鬼差看向伯母和小姨:“你们呢?”
两人忙不迭的点头:“我们也马上还,这是应该的。”
这几人目前阳寿未尽,不能像其他鬼一样按规定处置,鬼差也只是接到命令给他们一个警告,很快就要放他们回去。
不过鬼差并没有解开他们的镣铐,而是道:“这是千斤枷,会一直戴在你们的脖子上,什么时候亲自去还了人情自然会解开,你们好自为之。”
浓雾消散之后,伯父几人陆续睁开眼,发现还是在自己熟悉的房间里,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一场梦。
这时候天刚蒙蒙亮,还不到5点钟。
伯父云盛辉干咳几声,觉得嗓子有点难受,正要起身拿床头柜上的水杯,没想到一动便感觉脖子上有如千斤巨石压着,莫说是直起身子,连动一下脖子都难。
“咳咳——”云盛辉的头被压得恨不得埋到地面,艰难地喘息着,这才明白方才的一切都不是梦。
“啊!”伯母汪佳月也被沉重的镣铐压得直不起腰来,下床的时候直接趴在了地上,过了好久都爬不起来。
“我们一早…就去…云家…还钱。”伯母每说一两个字就要喘一口气,颈骨被压得咔咔作响,这种头晕眼花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她一刻都忍不了了!
“呼…不行!我打电话…找大师…来…”
云盛辉昨天才被云舟那个小兔崽子摆了一道,这口气到现在还没顺过来,现在主动去还钱,门都没有!
更何况,那笔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足够请好几个有名的天师了。
借着窗外透出的光线,他弯着腰动作僵硬地拿起手机,单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出了一身热汗,脖子像是被压断了一般酸痛难忍。
云盛辉喘息着翻出通讯录上‘叶大师’的电话,对准通话键狠狠地按了下去。
自从开了厂子之后,他便迷信一些风水上的安排和布置,自己办公室里招财辟邪的东西一个不落,而这位叶大师便是圈子里有名的风水大师,同时也是一位天师,驱邪捉鬼不在话下。
加了两倍的价钱后,不到一个小时,叶大师便来到了门口。
被折腾起来的保姆睡眼惺忪地给他开了门,在心里暗骂这家人有病,这么早就叫人起来,平时待遇一般事儿还多,做到这个月月底她就不干了。
叶大师着一身青色道袍,头发高束插一只简单的木簪,脚上是麻布鞋,留着长须,自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右手拿着桃木剑,背着布包,一见到云盛辉两人躺在床上直不起身的样子,便大惊道:“云居士,你们二人这是阴气缠身,若不尽快除去恐有性命之忧!”
云盛辉头低得快要埋入胸口,喘着粗气道:“大师…我们昨晚…做了一个梦,那人说…脖子上…戴的是…千斤枷,大师能否…将它摘去?”
“自然是有!无论是千斤枷还是旁的邪祟,待我做法将你们体内的阴气逼出,一切便可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