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页)
其生长期非常缓慢,要五百年才能长成碗口粗的心材,这也是它珍贵的主要原因。
海南黄花梨因为油性好、花纹漂亮、不容易变形开裂等优点,被认为是做家具的顶级材料,尤其是明代更是把其作为皇室御用木材。
正因为明清时代的大量砍伐,导致海南黄花梨的原产地已经枯竭,再也没有大料产出。别说几百年的黄花梨,五十年以上的都很少。
目前海南黄花梨已被列为国家二级保护植物。
如今市场上出现的黄花梨大件基本上都是以前的存货,近几年产出的黄花梨能够达到胳臂粗的已算大料,更多的则是山药或者大拇指粗细的小料,只能做车珠子或手把件,珍贵异常。
而洪海眼前的这么大一块案板,宽度达到了40多公分,如果是整料取材,那黄花梨起码有上千年的树龄,极为少见。
洪海深吸一口气,先拿起了旁边的木凳,“我看这个凳子不错,保存得挺好的。”
王丽芬立刻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都是用了几十年的家具了,质量好得很,买回去还能再用好几年呢。”
洪海装作刚刚发现菜板的样子,拿起来掂了掂,重量比一般的硬木要轻,背面的手感如婴儿皮肤一样光滑细腻,于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块案板怎么也放在这儿了?看样子好久没用了。”
“这块菜板是他妈嫌厨房里的太小,非要从家里带过来的。不过确实好用,用了五六年都没变形,后来有了新的就把它换下来了。反正都是木头,这次干脆一块卖了。”王丽芬解释道。
这块板子她本来打算扔了的,谁知道那个老太婆死活不让,就留到了现在。不过她觉得也行,起码能卖个几块钱。
“现在这么厚的案板倒是不多见。”
洪海将它放下,随手指了两件相对完好的家具,“这个、这个,这块案板,加上刚才那对镯子,一脚踢,三千块。”
“什么,这些东西一共才三千?”
王丽芬一脸不可置信,声音越发尖利:“老板,你这就不厚道了,我这对镯子是从家里传下来的,怎么可能这么便宜——”
凭什么老马家的两个破花盆卖了十万,到她这里就成三千了,差得也太多了吧。
“就是这个价。”洪海一脸不耐烦,拿起包就要走,“要不你去别家问问,看看能不能给你这个价。伙计们,咱们走了!”
“哎、哎,先别走啊。”王丽芬心里有点慌,危急时刻却生出急智,“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行,您不是也看上家具了吗?镯子我不能卖,家具你拿走。”
“你这算盘打得倒是精明。”洪海冷笑,“不过我从不强人所难,家具我出五百。”
“好,好,当然可以。”王丽芬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招呼在门口抽烟的丈夫,“老袁,老袁,快过来帮老板把家具装上。”
这些家具要回收一共才两三百,白赚了五百块不说,传下来的镯子也保住了,看样子这对镯子起码能值两千五。
这对镯子她是不会卖的,等到时候给儿媳妇当见面礼岂不是更好?又漂亮又拿得去手,还能一直传下去。
王丽芬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响,她觉得自己真是太会算账了,面对眼前这位大老板心中隐隐有了一种优越感。
有钱又怎么样,刚开始拿着两个破花盆当宝贝,后来又看上了这几件破家具,要她说,这就是有钱烧的,瞎霍霍。
袁文华搬着两个凳子在前面走着,薛一凡一脸兴奋的将案板抱在怀中,洪海走出大门之后也哼上了小曲儿。
这么大一块黄花梨老料,五百块就拿下了,简直赚翻。
袁文华将家具放在后备箱,转身要走时被洪海叫住,“你先等会儿。我刚想起来,那对镯子的成色看错了,出价有点低,应该再加两千块的,就直接把钱给你吧。”
“哦。”中年男人有点反应不过来,怎么还有买了东西再加钱的?
“这事儿你老婆不知道,她对刚才的价格很满意。”洪海不着痕迹地提醒,刻意加重了‘不知道’这三个字,“两千块给你之后,具体怎么安排你自己看着办。
对了,你是要现金还是银行卡转账?”
“我…”袁文华的心怦怦直跳,这两千块正好可以转给闺女,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转账!老板,麻烦你转到这个账号上——”
“谢谢这位老板,真的谢谢你。”在几人看透一切的目光下,他感觉自己的想法无所遁形,心里复杂难言。
云舟在对方临走前说了一句:“大叔,现在时代真的不同了,女孩子并不比男孩子差。很多家庭只有一个女孩、没有儿子,不也一样过得幸福美满吗?
我认为你必须要站出来,不然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袁文华一脸沉默地回了家,王丽芬见了他之后忍不住抱怨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收家具的马上就来。我们赶紧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去小燕家。”
“我们不去了!”
“你说什么?”王丽芬顿时睁大了眼睛,感觉丈夫怎么出去一趟之后变得不一样了。
“我说不去了,刚给儿子买了房子,我们去儿子家里住。他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绰绰有余。”
“不行,那是给他买的婚房,以后要结婚用的。”
“那就等结婚之后再说!就这么定了。”男人猛地站起身,通红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把王丽芬吓得不敢吱声。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丈夫这种表情,眼底深处像燃着一把火,汹涌而炙热。那感觉就像她再多说一句,那把火就要将她烧着一样。
这边,洪海将案板拿在手中不停地看着,擦了擦上面的灰,一脸神秘地问道:“小舟舟、大少,你们猜猜这是什么材料的?”
刚才他和薛一凡打手势的时候,两人并不知情。
云舟将案板接过来,凑上去闻了闻味道,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还能感受到一股很淡的幽香,时有时无,带着一点点沉香的味道,这种味道就是黄花梨的降香。
案板的正面因为使用频繁已经看不出原本的纹理,但是背面还能看到较为流畅的花纹以及细密的棕眼,甚至有疤瘤形成的“鬼脸”还有“鬼眼”,在木材中若隐若现,不甚明显。
云舟用手轻轻抚过,手感如婴儿面,特别的娇嫩光滑,色泽有荧光感,油性十足。他心里隐隐有了一种猜想,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徐泽凑近看了几眼分布的纹路:“是海黄。”
“bingo!”
洪海对他比了个大拇指,然后一把搂住薛一凡,“这次的漏是一凡捡的,够厉害的啊,在一堆破家具里发现了这么一件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