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3页)
“我来挑,你带路吧。”他抢过水桶道。
楚宥愣了下:“还是我去吧,没事的,我都习惯了。你刚才挖了那么多地,应该好好休息下。”
“休息什么,不用,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强着呢,再挖十块也不累。”宴凛认真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得赶紧习惯,以后下地、挑水、做饭什么的我全包了,你什么也不用做,好好待着就行。”
楚宥鼻子酸酸的,没想到也会有人愿意对自己好。
他心里暖暖的,连忙加快脚步往前走,给宴凛带路。
村里只有一口井,楚宥带着宴凛到那的时候,井边聚了不少村民。
他们都是来打水的,顺便站着聊了会天,只是在发现楚宥后,聊天声戛然而止,所有视线一下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那些视线冰冷且充满恶意,像看什么恶心的怪物,边上下打量边议论道。
“以男子之身怀孕,真恶心。”
“就是,他是个大怪物,肚子里怀的肯定也是小怪物。”
“不能让他留在村子里,得把他赶出去。”
“……”
他们嗓门很大,声音诡异阴冷,像是故意说给楚宥听的。
楚宥掐着掌心,脸上血色褪去,心情一下跌到谷底。
他不敢看宴凛,怕对方也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别怕。”一只手揽着肩膀将他护在怀里,声音充满温暖,像阳光一样:“你和宝宝不是怪物,他们才是。”
楚宥“嗯”了声,悄悄牵住宴凛衣袍,心想还好这个唯一肯对他好的人,不觉得自己是怪物。
宴凛轻轻揉了揉楚宥脑袋,带着点笑道:“你先回去,我在这排队打了水就回去,好不好?”
他不想楚宥再听到这些肮脏的话,也不愿对方看到之后血腥残暴的画面。
楚宥点头,乖乖道了声“好”。
“认得路吗?”宴凛逗他:“小心别走丢了。”
“我才不会走丢。”楚宥小声嘀咕着,心里没那么难受了。
宴凛走到队伍后边排好队,等楚宥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忽然离开队伍往前走了两步,一脚一个将说过楚宥坏话的人猛地踹飞出去。
井边瞬间乱成一团。
被踹飞的几个村民被扶起来,有的磕断了牙,有的撞折了胳膊,有的捂着腹部面目狰狞。
他们站在宴凛对面,面目狰狞质问他是谁,怎么会来到村子里。
宴凛懒得跟他们废话,这些人都欺负过楚宥,他不准备手下留情。
村民们个个面黄肌瘦,根本不是宴凛对手,被他揍得鼻青脸肿、哀声求饶。
宴凛一脸冷漠,像地狱走出的杀神,干脆利落直接扭断了他们脖颈。
村民死后,尸体立刻化为虚无,周遭静悄悄的,只有孤零零立着的几间房屋和弥漫的雾气。
宴凛对此并不意外,走到井边打满两桶水,挑着往回走。
他回去时,茅草屋上的烟囱飘着烟,显然是楚宥在做饭。
他加快步伐回到屋里,见楚宥系着围裙、正背对着他切菜。
“你把水倒缸里吧。”听到脚步声,楚宥带着点笑回过头:“饭马上好了。”
他说着边将切好的形状不一的红薯、土豆、西红柿等统统丢进锅里。
大铁锅里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宴凛闻了心情反而不错,暗想原来在心魔幻境内,楚宥的厨艺也毫无变化。
楚宥做饭,宴凛也不能闲着,于是坐到灶边往灶膛里添柴。
不一会,晚饭做好了。
楚宥用大盆将一锅乱炖的食物盛好端上桌,随后又往宴凛手里塞了个鸡蛋。
鸡蛋很小,约莫小孩巴掌大,外壳还烫着,应该刚煮好捞出来。
宴凛拿着小小的鸡蛋,心情有些微妙。
“你今天辛苦了,吃个鸡蛋补补。”
宴凛问:“你的呢?”
“我那个在你回来之前就吃了。”
“是吗?蛋壳在哪?你总不会连蛋壳也吃了吧?”
楚宥愣了下,没说出话来。鸡蛋对他来说很贵重,得用很多粮食才能换一个,而这已经是家里最后一个鸡蛋了,他自然没吃。
宴凛看他表情就明白了,将手里的鸡蛋递给他:“你吃。”
楚宥不肯接,今天宴凛帮了他很多,他没别的能感谢,只剩下这一个鸡蛋。
宴凛想了想,将鸡蛋收回来,剥完壳后分成两半,将其中一半递过去:“一人一半,你不吃我也不会吃的。”
楚宥只好接过鸡蛋,低头小口小口吃起来。鸡蛋太好吃了,他不舍得那么快吃完。
宴凛看着更心疼了,一个鸡蛋也能宝贝成这样,等离开心魔幻境,他要买上成千上万个鸡蛋,让楚宥想吃多少吃多少。
晚饭味道一如既往,宴凛像失去了味觉,津津有味吃着,末了还夸了句“好吃”。
楚宥看着被吃光连汤汁都没剩下的大盆,面上带着笑,心头却忧虑重重。
他这一盆食物本是连明天午饭也一块做好的,准备明天热热就吃,哪知道竟被宴凛一顿吃光了。
他暗道宝宝父亲也太难养了,这么下去,他储备的食物很快会被吃光,看来今后得多挖点地种菜才行。
宴凛并不知道楚宥在担心什么,也不知道他一顿饭把楚宥快吃破产了。
他主动收拾碗筷去洗了碗,又打好水让楚宥洗脸、洗脚。
洗脚时,楚宥因为腹部隆起没办法弯腰,准备像往常那样两个脚相互搓一搓。
哪料到脚刚放进热水里,突然被一双手握住了。
宴凛托着楚宥漂亮白嫩的脚,心也扑通乱跳,强压着紧张激动道:“你行动不便,我帮你洗吧。”
脚下的掌心很烫,楚宥也似被那温度灼到,脸颊一点点染上红晕。
脚是很私密的位置,没人给他洗过脚,但想着这是宝宝父亲,楚宥便害羞点了下头,意识到宴凛看不见,又声如蚊呐地“嗯”了声。
得到允许,宴凛手指一点点爬上楚宥脚背,指腹下的肌肤细腻嫩滑,他鞠起热水,淋在对方脚上,指尖轻柔缓慢划过脚趾和脚侧。
气氛陡然变得微妙,楚宥如坐针毡,喉咙一阵干渴,体内更像有数只虫蚁在爬行,酥痒难耐。
宴凛也没比楚宥好哪去,他握着对方的脚,满脑袋都是旖旎疯狂的画面,体内血液燃烧般沸腾起来,又不得不强行压下去,这哪是在洗脚,分明是在对他用酷刑。
洗完脚,宴凛忙不迭用毛巾给他擦干,也懒得穿鞋了,直接将人抱回床上。
所谓的床只是块木板,底下垫着几层泥砖,木板上铺着干草,干草上垫着条破了洞的床单,上边的被褥也很单薄。
楚宥被稳稳放在床上,被子被整齐掖好,只露出个脑袋在外边。
他叫住脸色不太好,急着往外走的宴凛,紧张问:“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