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被拘捕的警视正1(第2/3页)
身边的毛利小五郎忽然痛呼一声,安室透一脸心虚的松开了因为过度紧张而握得太紧的手掌。
柯南若有所思的看向安室透。
安室先生在昨天晚上的聊天之后,一直面无表情不肯明说他到底想到了什么。今天还颇为反常的执意说服毛利先生跟着他一起去到假日酒店,仿佛有什么特定的目的一样。
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想。
婚宴安排在明天早上举行,他们只是顺便在这里住一晚上罢了。其实住那个哪个酒店,本来就没什么讲究。
只是……为什么一定要住到这家假日酒店呢?
这家酒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安室先生?我们开门进去吧?”
小兰有些诧异的看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安室透,指了指房门。
安室透后知后觉的把房卡递给小兰,正当他们要刷卡进门之际,对门3109号房间里头忽然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巨响!
安室透手一抖,把毛利小五郎摔在地上。
动手了吗?
怎么会?不是说五野圭介八点之后才会出现在酒店里吗?现在才八点整,他们一路坐电梯上来可没有碰到任何人啊?
五野圭介还没有出现,那房间里会是谁?M?
被摔在地上的毛利小五郎酒顿时醒了大半,此时正一边揉着屁股,一边骂骂咧咧。
柯南第一时间将目光转向那个紧闭着的3109号房间,在一次次案件中锻炼出来的敏锐度让他迅速意识到,这个房间里可能发生了案件。
“安室先生?”
他刚想要回头寻找安室透,只见那个金发青年三两步冲上前去,一脚踹开了3109号房间的门。
木制的酒店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里面的情况让现场的所有人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个很常见的酒店套房。
从狭窄的过道进去,是一个巨大的客厅,珊瑚红的皮质沙发露出一个小角,中间是低调而不失内涵的藤脚玻璃茶几。
浅红色的墙面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副抽象油画。
一个身穿白色运动衫、浅灰色长裤的黑发青年靠在墙上,原本就很白的脸在客厅天花板上雪白灯光的映照下,苍白的有些摇摇欲坠。
他的身体轻微颤抖着,琥珀色的眼睛无意识放大,显现出一层浅金色的光圈。微微张开的嘴唇没有半点血色,正大口、大口急促而慌张的呼吸着。
青年整个人佝偻下来,背部轻微起伏,清廋的脊骨透过棉质运动衫,清晰的显现出来,如同一张拉满的弯弓,下一秒就要折断。
光线在他脸上留下半片阴影,圆润的猫眼下面,是一颗鲜艳欲滴的深红色血点。
这颗血点仿佛是某个开关,沿着血点往下,雪白色的运动衫上蔓延着大片大片殷红血迹,灰色长裤的裤脚同样被血色淹没。
深棕色的地板上,零零散散散落着无数碎瓷片,刚刚那声类似玻璃碎裂的脆响,应该就是源于这些碎瓷片。
碎瓷片的旁边,凌乱分布着一小滩、一小摊浓稠的血迹。
浓烈的血腥味兜头盖脸、迎面扑来,将他们拉入名为背叛的血色地狱。
这是——杀人现场。
安室透站在原地,很久都没能迈出下一步。
他从未想过,那份荒诞的猜测有变成现实的一天。
亲手打破自己构筑的信念与友谊,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难一点。
手机依旧毫无动静,另一头的感应器从始至终都没能发挥作用。
那个原本应该乖乖待在家里的年轻后辈,此时出现在杀人现场。
金发青年整个人颤抖起来,如同秋日里被寒风吹得簌簌发抖的枯叶,只差一点点就要从枝头飞落。
手指蜷缩在一起,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嘴巴慢慢张大,像是想要笑,又像是下一秒就要啜泣出声。
他的呼吸声嘈杂而紊乱,彻底失去了支配自己身体的能力。
“新海……警官?”
柯南透过安室透的背影,艰难瞥见室内的情况。当视线落到新海空身上时,他诧异又担忧的开口道。
屋内的青年听到了来自门口的声响,一点点扭过头看向他们。
黑发青年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琥珀色的眼睛骤然间失去所有光亮,黯淡的仿佛失去光和热的行星,下一秒就会走向自我毁灭。
他颤抖的举起手,修长白皙的五指紧紧攥着一把满是血迹的尖刀,冰凉的刀尖在灯光的照耀下,闪过一丝寒芒。
“你……?”
柯南彻底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表情空白的看着屋内的黑发青年。
黑发青年似乎终于回过神来,慢慢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五指仿佛脱力一般,颤抖着松开,刀瞬间掉落在深棕色的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
他茫然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又转过头看向屋内,身体顺着墙面瘫软下来,跪坐在地上。碎瓷片深深扎进他的小腿,他却毫无反应。
“到底怎么了啊!不要堵在门口。”
从地上爬起来的毛利小五郎皱着眉,一把、把停留在门口的安室透和柯南推了进去,自己也跟着进去。
当他们的视野不再局限于狭长的走道和客厅一角后,偌大的客厅引入眼帘。
之前的视野中只出现了一个边角的珊瑚红皮质沙发,此时露出了完整的样子。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双目紧闭,一动也不动的躺在上面。
他胸口的白衬衫上有一个巨大的血洞,血水源源不断的从那个血洞里往外流。
深棕色的地板上已经积攒了数摊血迹。
“杀、杀人啦!”
脑子还不是太清醒的毛利小五郎大声喊出来,声音响到整个楼层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的程度。
“你、你是杀人犯?我记得你不是那个警察吗?”
毛利伸出手指着靠在墙边上的黑发青年,面色带着一丝质疑。
“那个是凶器?”
黑发青年茫然的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大而无神。
“不是,我没有杀人。”
他整个人还在不停的发抖,单薄的衣物使他的嘴唇冻得青紫。那双眼睛似乎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带着期冀看向安室透。
“安室先生,我没有杀人。”
金发青年低着头,紫灰色的眼睛看向别处,回避了新海空的视线。
“真的不是我!”
安室透看向紧闭着的窗户,又看向那扇被他踹开的大门。
门只能从内部反锁,窗户也无法从室外打开。
这是一间密室。
只有死者和新海空两个人的密室。
他鼓足勇气,对上后辈的视线,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无助。
直到这种时候,直到所有证据都已经明明白白铺在面前的时候,还能够露出这样一副无辜的模样。